他是第一次:“这样可以吗?”
绝色只是耐心等待着,然后把下巴靠着他肩膀上,手臂从他的纤细无力的腰上搂过嶙峋的背,合上纤纤的一双手,轻盈地仿佛生怕惊扰着酣睡的小孩子。绝色勾起一丝笑意,望着清白明亮的月色,有点淡淡的幸福:“恩,就是这样。”
月渐西斜,树影摇摆,独独两人平静地失去心跳。
东方轻空突然说:“我今天没有化妆。”
绝色愣了一下,想起是之前自己说得话,无意笑了一下,也不能计较:“原来没有化妆。怪不得一见面就是红眼兔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多月了吧。”
“哦。”
“是不是想我?”
“恩。”
此时此刻,绝色听着他居然毫无城府地承认了。绝色想着一路上的惊涛骇浪、日夜挂念,便狠下心肠,毫不客气地,往他的肩膀上用力一咬:“因为想我,所以就通缉我?”绝色听着耳边的呻吟声,脑子热烘烘的,全身的力气往他身上一推,就把他推上了床榻。
绝色欺身而上。
手扶着他的脸,搅着发丝,就在耳垂痛痛咬下一排牙印。
谁叫他那么没有耳根?
东方轻空被咬得又急又燥,热辣辣的脸却被她死死压下,动摇不得,只真的是急了:“你,你不是说,只是抱一下,抱一下!”她这样欺负他,哪里是“抱一下”?
绝色大魔头也不是第一天不知道“廉耻”为何物:“是啊,你抱我一下,但是,我抱你一千下。”
“不要!”
“烦死,不许你说话!”唇便封住了他所有的话语……
绝色突然手指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软腰,舌头猛然侵入松开的牙关,带着二分戾气,抵住他的呼吸,将他任何胸膛的空气都掏空,直接往自己的体内填满。
东方轻空脑子轰然一片空白,快要窒息晕死过去。正当如此,他仿佛感觉滑腻腻的手蛇一样翻开他的衣服,进入里面肆虐,他顿时把晕去的神智拉回来。
他不能,不能让她恣意欺负下去!
他不能,每次都这样!
他欲反抗,但是,全身被手心的抚摸着,软得没有骨头一样,热涨,麻痹,羞耻的感觉完全解除他的抵抗……
东方轻空无望了,自然之下手指就揪着身下的被子,紧紧闭上眼睛,不欲看,等着,等着,等着,但是,那个好像等得有点久。东方轻空就偷偷半眯开眼睛,不看还好,这一下偷看,完全让他脸红得无法启齿。他发现,她正低着脸一直看着他。
什么看?
那叫做欣赏!
暖洋洋的笑脸,通透无垢的眼睛,邪气的笑容,欣赏着他的脸,欣赏他的表现,欣赏着他的羞涩。
这比干那码子事,还要让东方轻空难堪。
东方轻空扯拉着被子,被子压着背,扯不动,他又用力扯着,艰难扯起一角才遮住脸上的红晕,捂住嘴巴,怯生生地问:“你不是想要吗?”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这话是他说出口的吗?幸好无人可见他的脸,否则又让她看到他脸上烧红如血。
绝色眯着笑意,仿佛能看穿被子:“嘿嘿,今天你是老大,你说我要不要呢?”
东方轻空咬痛了肿痛的舌头,忍住,不说话。
“那么你是想要?”
唰唰地摇头。
绝色腾地跳起来,拉伸着腰,说:“不过,就算你想,我也不满足你!起来,快点,不要蒙着被子,我带你出去玩!”绝色强盗般的热情就把他的被子扯开,把人半拉半抱就弄了出重华殿。
东方绝色摆明是个大强盗!
东方轻空终于开始正识她的另外一面。
不过太迟了,他那袍子的微蓝滚边都已经跑出重华殿门槛:“我不可以出去,不可以走出重华殿!你,你,不要这样……”如果被人看见他,如果被人发现他,前面的倾城就麻烦了。
绝色搂着他的腰,将一切的阻碍无视:“不许叫,不许说话,否则就封住你的嘴巴!”
东方轻空不想闭嘴都不行。
绝色转脸看着他憋着气的样子,他那腻白的脸透出三月桃花的绯红,像个闹脾气的孩子。绝色就笑嘻嘻地就在他的脸颊用力咬了一口,恨不得吃下肚子,说:“呼吸,呼吸,不要憋死自己……老大,我不会卖了你的!说实在的,卖了你也不值钱!”
清凉大殿的屋顶。
雄伟万丈大殿,琉璃碧瓦,珍奇神兽石像,狰狞犄角,血盆大口,栩栩如生。屋顶凌云,高风呼啸,银月如入手中,人临孤高之处,不胜寒。
东方轻空看着底下的深黑,眼前一黑,快要一头栽下去。绝色是坐惯了屋顶的人,但是,人家东方轻空从小就是深闺秀养,爬高此等粗俗的事情都已经被大大禁止。东方轻空连小小的矮树都不曾爬过,更加不要说巍峨的大殿屋顶!
第一次就身处万丈高空,举手入云之感,东方轻空严重畏高,可怜的一张精致无暇的俊俏无俦小脸都完全褪去了颜色,顿时雪白得薄如蝉翼纸片儿。
双手紧紧缠着绝色身上。
绝色被他缠得透不过气,即使倚玉温香让人羡慕,也恨不得把他这个“渣”一巴掌拍醒!绝色折腾了半天,生怕他会摔下去,就直接把他放在鎏金大顶部,靠着屋棱犄角的平凹之处,按住他胡乱抓人的冰冷双手,放入怀里捂暖着,坐了下来。
东方轻空只管喘气。
绝色轻轻拍着他的脸,说:“睁开眼睛,看看,不用怕的。这里景色很漂亮!保证你终生难忘!”现在,东方轻空都被吓得终生难忘了!
绝色不停扫着他冰汗淋漓的背,越见可怜心痛,便细心安慰着:“喂喂,你好歹也是皇帝啊,不要那么渣,你让我们的国民有什么颜面啊!要你打仗怎么办,要你见血怎么办?你这皇帝怎么当的,你是不是用了替身?睁开眼睛,让人看见没有形象了!”绝色筒子,这样凶巴巴如同要挟的“安慰”完全起不了作用。
东方轻空发抖的手在她的腰上收紧。
绝色衣服都快要被他扯裂了,恨不得一手刀就劈死他,一了百了的:“手松开一点点,我呼吸不了,完蛋了,等一下大家一起掉下去的……你谋杀,谋杀亲亲小妻!以后我带那些年轻貌美、能说会道的公狐狸精上来,也不会带你上来!”绝色还附送两声痛苦的呻吟,这样东方轻空才松开一点点。
东方轻空才扬起泪痕的脸:“什么公狐狸精?”
绝色好笑:“公狐狸精你都不知道?”
东方轻空咬着唇。
银白色的月光,扫过流金色泽的殿顶,点点朦胧。
高处的寒风吹着,庸长的黑色发丝扫过瓦背,长长发带五彩斑斓随风挂着身前,裹着单薄的身子,透白映光的消瘦小脸,衬着淡淡流光的白色衣服领子,雪白透出淡淡的蓝光,毓流清澈的紫罗兰色光芒,幽郁若森,像趴在高处无依无靠的洁白小狐狸。
对着惊怕而失色的唇,绝色便覆盖上去,轻轻****着,仿佛将温暖之色慢慢镀上去……
他的紧张、害怕都慢慢消融在温柔的细吻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