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对萧萧有感觉,那并不是单纯的亲情或者是对于他的怜惜同情。也许是因为他那和戚月行相同的容貌引起了我心灵的错觉;也许是因为他那单纯的笑容温暖了自己冰冷的灵魂;也许是因为他那执着的信任让我感受到了被依赖的温馨。可以说一千一万个理由,但总归一句已足够,只是因为他就是他,独一无二的存在于我的心灵深处,曾经想过压抑漠视,装作没有发觉般的不在意,想尽办法去逃避。
心中苦笑连连,自己的心只有自己清楚,我骗不了自己。初见时因为他的容貌让自己惊诧、欣喜、失落,心绪起伏都是因为心里放不开对戚月行的爱,才把注意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后来的相处,看到了他们的不同,清楚的了解了他们除了那张相同的脸,再也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可是一天一天的相处,萧行月的一举一动已经侵入我的心。怜惜他的过往,心疼他的遭遇,欣赏他的聪慧与单纯,感情悄悄的发生了变化。
如果不是对他存了一份不一样的感情,我怎么可能让他碰我的身子。春药只是借口,春药只是激发了自己潜存的痴念。前世时不是一样中了春药吗,面对那些让人作呕的陌生猥琐的男人,我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来保存清白,可是换了一个空间,换了一个对象,我选择了活下来,不是因为在我心里活着比清白更重要,而是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萧行月而已,只是因为是他,所以向现实妥协,对自私的心屈服。
所以才会那样难以面对萧行风的吧!在他满腔怒火,悲愤嫉妒的在门外徘徊煎熬时,我却在享受偷来的一场鱼水之欢。我真是自私的可以,一颗小小得心脏,却贪心的让它住进了两个人。对哥哥说着爱一生不改,对弟弟却又放不开,搁不下。
一个错误,一个毒局,害得我们三个人痛苦。看着萧行风对着萧行月冷漠的表情,看他握紧的拳头,我知道他在艰难的压抑自己的情绪。心痛得难受,曾经萧行风是多么的爱他的弟弟呀,却也因为我,亲密的兄弟感情有了隔阂。此刻我真的恨自己,如果我没有搅乱他们的生活,萧行风还是平静无波无欲无求的生活在自己的象牙塔内,冷酷高傲、不可一世;萧行月还是单纯无忧的活在哥哥的羽翼下,活在一方虚幻的幸福中。
风,如果我离开,是不是你们就能回到当初?
秋风肆虐的翻转着我的衣衫,吹乱我的发丝。站在喧闹的街上,举目四望。每个人都从自己身边匆匆而过,没有人会在意自己的落寞。
街上繁华依旧,却已是物是人非。他们的热闹是他们的,所有的快乐都与我无关。
望着王府的方向,心痛得难受,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滑落。一滴一滴滑落眼角,流向脸庞,最后滚落在地上,消失在秋风中,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像自己绝望的心情。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泪水和着鼻涕花了满脸妆容,狼狈的就像被抛弃的孩子,或者像哭闹的泼妇,没有一丝形象可言。
为什么已经下了的决定,真正实施起来是这样的让自己痛到肝肠寸断。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围观着我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就像在观看猴子表演一样,有嘲弄,有好笑,有幸灾乐祸。
戚念月你怎么会把自己弄到如此狼狈的地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擦干眼泪,努力地想要维持一点尊严。想起一句话:笑,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哭,你便独自哭。真***贴切。
不看路在何方,不想要去何处,如行尸走肉般的行走着。总感觉背后有人在叫我,一次次欣喜的回头,只是加剧了失望的次数。我到底在盼些什么呢?难道还在等着他来把我拉回去吗?为什么不可以潇洒一点?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这么虚伪?一边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是为了他们好而离开,一边又在翘首期盼这能他们来找我。说来说去,我就是一个胆小的自私鬼,遇到事就选择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土里来逃避,把抉择权把痛苦都留给他们来承担。但我真的后悔,从离开王府的那刻起,却已经回头太难,回首无路。
萧行风睁开眼,揉着发疼的额头,自己什么时候躺床上了?萧行风疑惑地想着。还记得从宫里回来后,三个人都没有多说一句话,气氛僵硬,压抑得让人感到窒息,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还记得到了晚上时,自己正在犹豫挣扎要不要去看月月时,她竟然来了。
听到敲门声,萧行风不耐的打开门,这么晚了是谁那么不识相的来打扰自己。开门一看,萧行风愣在了那里,只见月月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样小菜、一瓶酒,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衬得她那一身烟霞罗越发的如烟如雾,清逸灵秀,如一个在夜间出没的精灵,顽皮而飘渺。
萧行风的心为她那一抹倩影而跳动,所有刻骨的柔情只为她一个人流露。萧行风就那样扶着门扶手傻傻的愣在了那里,没有言语。
“怎么?不请我进去吗?”戚念月巧笑倩兮,笑着举了举手上的托盘,“风,很重呢?”
灯光柔和,满屋温馨祥和,好像所有的不快都没有发生过。举杯交错,就让我们都痛快的醉一场吧!醉着哭一场,酒醒后把所有的痛都忘记,一切从新开始!
酒一杯一杯灌进肚里,萧行风觉得头昏沉无力,两眼开始变得模糊,在黑暗将要掌控自己的意识时,留在萧行风最后记忆力的是月月泪眼婆娑、梨花带雨的哀伤面容,和响在耳边的那一声:“风,我爱你!对不起!”
萧行风捶着晕乎乎的头,看到满桌狼藉,酒瓶歪倒在桌子上,酒流的满桌都是,萧行风眼眸深处划过痛苦暗芒,满室寂静,不安强烈地直逼心脏。萧行风焦急大喊:“月月。月月。!”
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有自己呼喊的回音在酒味浓郁的寝室里回荡。萧行风从没有感到如此心慌过,害怕搅扰着脑海里的每一根神经,匆匆奔到门边拉开门,太阳刺眼的光芒直射眼睛,萧行风不由的眯起了眼。
空落落的院子,那满园的梅树下也没有了那一抹总喜欢在此漫步的娇俏身影。失落蔓延,心痛的好像被人用钝刀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割去了一块一样。心丢失了一块,从此心脏不再完整,只留下那一个缺失的空洞磨蚀灵魂。
“王爷,公子留下一封信让我交个你!”看着主子阴沉的脸色,萧行风的贴身小厮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惶恐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交到主子手上。
“公子?”萧行风疑惑的问着,伸手接过信封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