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雪阁的花厅之中,红栾请了百里冰坐下,奉上了茶水后退到了厅外。
肃王百里冰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被人请到了花厅,以茶相奉,不由得有些受若若惊,一脸的惊疑,不知道花疏雪这又是怎么了?不过看她如此和颜悦色的相待他,他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很快,门外响起了婢女的声音:“主子,王爷正在花厅内呢。”
花疏雪点头,悠然的领着二婢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端坐在花厅一侧的肃王百里冰,只见百里冰的脸上满是温融光华,一扫昨儿的暴戾不堪,此时的他倒是一个谦谦君子,只是经历过了一连串的事情,花疏雪对他再无好感,甚至于十分的讨厌,今日若不是为了利用这肃王爷,她断然不可能请他进来奉茶看座。
“肃王爷现在是酒醒了。”
花疏雪一开口,百里冰便想到了昨夜自已所闹的事情,十分的不自在,脸上拢上了一层幽暗,咳嗽了一声,然后沉稳的向花疏雪道谦。
“昨夜的事情很抱谦,是本王失礼了,所以今儿个一早本王亲自过来向花小姐道谦。”
百里冰不再坚持花疏雪是他的妻,因为他深知,若是再强势的对恃着,只会使得她越离越远,现在他只想用温情打动她,看她是否还愿意跟他回肃王府,不管如何,他总归是一试的。
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深。
“既然肃王爷如此说,昨夜的事便算了,我花疏雪又岂是小鸡肚肠之人。”
若非百里冰有利用价值,她绝对是小鸡肚肠的女人,一定会把这事牢牢的记住的,不过现在她要利用百里冰,自然不再计较了,想着双瞳黑亮起来,笑望着百里冰。
百里冰看花疏雪今日心情似乎十分的好,对他自始至终也是和颜悦色的,心中不免来了一些精神,想起从前在肃王府的事情,不由得满是愁怅的开口:“从前的事是本王的错,本王尊重的向你道谦,只是难道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
百里冰俊毅的面容之上拢上了愁思,那浓郁漆黑的瞳仁中满是如水的柔情,这样一双动人的眸子,若是不了解他的为人,或者是少不更事的女子,定然要被他迷惑,花疏雪有些失笑,肃王百里冰原来便是用这一招打动了花疏雨,现在他竟然再用这一招想打动她,真正是可笑至极,一边想着一边同样温和的开口。
“肃王爷,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因为有一件事,我并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百里冰听花疏雪的话里有松动,心头不由得充满了喜悦,赶紧的追问。
花疏雪幽幽然的开口:“皇上之前召我进宫了,他想把我指婚给太子百里潭,本来这圣旨都下了,是我说不想再嫁不喜欢我的男子,所以皇上便让太子和我先培养感情,然后再给我们指婚。”
花疏雪话一落,肃王百里冰目瞪口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然后慢慢的周身便拢上了寒气,阴骜冷酷,瞳仁中冬日寒冰一样的冷气溢出来,沉沉的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花疏雪一脸无辜,用力的点头,不再说话。
百里冰陡的站了起来,他此刻心中说不出的愤怒,父皇明明知道她花疏雪乃是他百里冰的妻,虽然他写了和离书,现在他是有意要让花疏雪重回肃王府的,父皇为何却要让她嫁给太子,难道是因为她最近的出色,所以父皇自认她可以扶助太子,才想把她指婚给太子吗?如此一想,百里冰的胸中,怒火腾腾的往上窜。
最近一段时日的沉寂,使得他想透彻了很多事,一直以来,他仗着父皇的宠爱而傲气十足,事实上父皇真正爱着的人根本就是太子百里潭,而不是他肃王百里冰,他一直以来倚仗的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说到底,父皇为何如此公开高调的宠爱他,而使得他成为众兄弟姐妹嫉妒的人,其实这也是他保护太子的一种手段,他爱着的在意着从来都是太子百里潭,而不是他。
现在更是因为花疏雪的出色,而想让她嫁给太子百里潭,为何他不想想他,他现在已经落得如此境地了,难道他就不能为他考虑一分吗?想以这,百里冰再也待不住了,在花厅内来回的踱步,然后望向花疏雪。
“你想嫁给太子。”
花疏雪好笑起来,此刻百里冰如在烈火之上煎熬的神情,令她十分的快意,没错,她就是要让他们百里家斗个没完,让那老狐狸百里臻无暇的算计别人。
“肃王爷这话真正是可笑,太子乃是人中龙凤,试问谁不想嫁,再一个这也不是嫁不嫁的问题,皇上的旨意,谁敢抗旨不遵,我身为花家的大小姐,难道还置花家不顾不成?”
花疏雪模棱两可的话,使得百里冰的血气往上涌,而他的注意力全在花疏雪后面的话里,皇上的圣旨谁敢不遵啊,又不是不要命了,一想到这个,他便疯了似双瞳血红,转身便冲出了暖雪阁的花厅,门外,数道声音惊叫起来:“王爷。”
红栾和青栾二人闪了进来,见主子一点事都没有,正捧着茶杯喝茶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红栾关心的开口:“主子,没事吧,肃王爷的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整个人疯了似的,吓死奴婢等了。”
“没事。”
她就不信肃王百里冰还能忍得下去,接下来想必他会动手对付太子百里潭吧,而且他对于惠帝心中也有了很深的怨气,这真是太好了,花疏雪唇角勾出了笑意,精神十分的好,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臂,往外走去:“红栾,去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