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表情看在慕容万坚眼里,也让慕容万坚心里一阵兴奋,他知道,他的妹妹一定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了,如今且不管这些醉酒之人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但空穴来风,未必有因,只要有这一些线索,他们就多了一线报仇的希望!
沈南颜心里在振奋的同时,也多了一份诧异,他想不到,民间竟有这样的传言,如果这传言属实,势必会引起朝政上的一次极大波动,想那吏部张尚书可是一直听命于鲁相国的,鲁相国在朝中单手遮天,万一扯出这事,朝廷还能不震动?
说到这个鲁相国,我们不得不来说说他的背景了,这也是作者我的一个疏忽,一直忘了介绍这位位高权重的相国大人的背景。
相国鲁清榆,京城人氏,前朝已故“合玉皇后”伍倩玉的表弟,康煜帝年间,伍家对朝廷的贡献不容忽视:圣祖帝时,伍德凯与圣祖帝情如手足,两人一起打拼天下,终于有了大靖的开国元年,圣祖为表彰伍家的功劳,对伍德凯委以相国一职,伍相国对朝廷忠心耿耿,圣祖皇帝对他信任有加,每有大事,必与他相商后再与决断。
几年后,伍德凯因为长年为国劳心劳累,终于一病不起,他逝后,圣祖帝伤心万分;此时,伍家之女倩玉已出落成一阿娜多姿的美人儿,圣祖感念倩玉失去亲父之痛,亲下圣旨赐婚,配于太子康煜为侧妃,伍倩玉贤良淑德,深得康煜欢喜,康煜继位后,先后册封伍倩玉为德妃、淑妃、玉贵妃,可惜红颜命薄,玉贵妃只活了三十六岁,便撒手人寰,先帝悲痛不已,追封她为“合玉皇后”,葬于皇陵。
在这其间,祈元十年四月四日,在抵抗摩梭国的战争中,玉贵妃之兄元意大将军为了先皇,舍命护主,壮烈牺牲在先皇眼前;祈元二十年元月,柔然国来犯,玉贵妃之堂兄允意大将军亲率十万大军抵死相抗,最终将敌将赶出了大靖国,然而他却倒在了战场上,再也没站起来!
康煜帝感念伍家一脉忠心耿耿,对国尽心尽力,在祈元三年时,特追封伍德凯为固荣候爷,并赐爵位,世代相传于长子,就这样,元意大将军便继承了这个“候爵位”;但是,元意虽有爵位在身,却侍宠不娇,最后终战死在沙场上,又因元意将军生前膝下并无男丁所出,因此这爵位便失了他的意义,再无传下去的可能。这件事便一直成了康煜帝的一块心病。
恰逢此时,合玉皇后的表弟鲁清榆进京赶考,先帝有意偏袒于他,留他在朝中委以重职,塾料这鲁清榆竟是满腹学识,根本不用任何偏袒,谈起治理天下之事,更是头头是道,康煜帝惊喜万分,即对他委以御前侍郎一职,随侍于左右。
先帝驾崩后,留下遗旨,伍家世袭爵位传于鲁清榆,相国一职非鲁莫言。当上了相国之职的鲁清榆,却不得当今圣上的欢心;在朝堂上,屡次与当今圣上意见相左,甚至常被圣上当众责骂。渐渐地,他心里也起了不平之心;他开始拢络人心,集齐自己的心腹与力量,渐渐地,朝中大半官员都唯他马首是瞻,张霆霖更是他的入幕之宾,俩人时时聚在一起谋事,适时的与皇上抗衡。
这两年来,鲁清榆不断地暗中加重各地的赋税,用来填充自己的小金库,而圈地也是他常做的勾当,只要他看中的土地,就一定会想法设法将之弄到手,种种瞒上欺下的行为,曾一度激起民愤,老百姓怨之恨之,却无人敢站出来说上一句公道话,就连皇上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打心眼里,鲁相国觉得煜朝不配当皇上,反倒很是欣赏仁孝王爷的波澜不惊。煜朝皇帝几次三番想罢免于他,无奈他在朝中已聚集了相当的地位,谅是皇帝也得让他三分薄面。
好了,历史回忆完毕,咱们接着回到上面的话题。
话说如果张霆霖是醉红楼的幕后老板,那么鲁相国还脱得了干系吗?鲁相国一向又与仁孝王爷交好,好了,这事一路扯下去,还真是玄了,沈南颜越想就越觉得有压力,越有压力就越觉得此事得当即立断,眼下的大靖,已处于风雨飘摇时期,如再不将这些朝廷阻碍连根拔起,大靖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就休想有太平的日子过!
邻桌的江湖八卦还在继续。
酒客二:“你说这事怪不怪?前段时间闹得人心恍恍得“反龙帮”在圣上回宫后,便没了踪影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害怕了?”
酒客三:“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呢,其实早在反龙帮灭了飞龙帮后,便在京城消声灭迹了,你说,这“反龙帮”反的“龙”是不是指“飞龙帮”啊?”
酒客一:“咦,你这样说好像还真有点道理啊?只是也不知这“飞龙帮”与他们到底有啥仇,竟然遭他一夜之间灭帮,想当初,“飞龙帮”可是与“独孤寨”齐名的啊!”
酒客二:“呸,就他“飞龙帮”?也配与“独孤寨”齐名?你是不是喝多了啊?”独孤寨”的独孤丽人是谁?一个专为百姓报打不平的女侠,是咱大靖的女英雄,连朝廷都默许了她,“飞龙帮”算什么?也配与独孤寨齐名?”
旁边坐着的几人立即点头附合起来。万真听了,心里暗暗叫苦,她没想到独孤寨已被老百姓神化成了这样,她想起了当日在扬州,皇上说到独孤寨时的表情,那分明是愤怒与压抑的。
不过眼下还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觉得是时候上独孤寨一趟了。三人在“御房斋”里酒足饭饱后,正欲结帐离去。忽听街上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在“御房斋”里喝酒的酒客一下全好奇地凑到了凉台上,万真与沈南颜三人自是不例外。
街道上,只见芦启刚坐在马上,身后跟着几百步兵,快步从众人眼前掠过。“咦,那不是芦启刚吗?怎么,瞧这光景,他是不是发现了“反龙帮”的踪迹了?”立有一酒客大声说道。
另有一酒客也马上接道:“这也难说,怎么说他也是张霆霖家的人,说不准他在张府一阵哭诉,张霆霖就为他出谋划策、从而引出“反龙帮”了!总之,这事又玄了,你说,要让他这个窝囊废真的剿了“反龙帮”的话,他还不更嚣张,张家的势力岂不是更大了吗?”
万真听了,在心里格登一下,想到:谁说不是呢?要让张家这次得以成功剿了反龙帮,仙儿这仇岂不是就更难报了吗?不行,这功劳决不能落到他张家头上!万真在心里坚决地喊道。
回到真苑,仙儿已然醒了过来,却是不肯吃任何东西,也不让人靠近于她,慕容万坚心痛万分,此刻便不顾仙儿的哭闹,硬是接过梨圆手上的汤药,给她灌了下去。
万真叹了气,想着反龙帮的事,便心烦地朝真苑后门走了去,又来到了上次拿书信的暗格,启开暗格时,万真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赶紧伸手将里面的书信拿了出来。这个信封比平时的都要大些,万真猜想,里面可能会有反龙帮的一些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