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见万真出手如此大方,哪里还敢怠慢,一面对身后的两浓妆打扮的女子吩咐道:“快,带这位贵公子入内,好好侍侯着!”一面媚笑着对万真说道:“公子,您放心,来到我这醉红楼,包管您满意,定让你舍不得离去!”
一进到里面,果然名不虚传,万真在心里叹道:大靖真要让这种地方名目张胆地发展下去,步摩梭国的后尘恐不久矣。
这样想着,已有一堆浓妆艳抹的女子靠拢了过来,对她拉拉扯扯,万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了她们,选了一个小桌坐下,再看这个大堂,此时已座无虚席。
一时奇怪,拉过身边的女子,问道:“这位姑娘,今日这里为何如此热闹?”然后又指了指大堂里坐着的男人,问道:“他们来了,不进姑娘的房,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哟,这位帅哥哥,难道您不是慕乐乐姑娘来的么?”那女子一手搭了万真的肩,另一只手执了自己耳边的一束秀女,娇媚的问道。
“乐乐姑娘?她是谁?很漂亮么?”万真心里懊悔,来之前就该查清楚的,如今来到这里,什么也不懂。
“想必公子平常不太来这种地方吧?乐乐姑娘是我们醉红楼的头牌姑娘,平时都是卖艺不卖身,今夜便是她正式接客的日子,待会啊,谁出的银子多,谁就能买下她的初夜,公子哥,你懂了么?”那女子说完,身子又往万真身上靠近了些。
万真正要避开这女子,猛然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一个打扮妖艳、三十左右的女人迈着风骚的步子,走上了台。
台下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立即鼓起了掌,那半老徐娘走到台上,朝着台下的人微一侧身,道:“云娘给各位爷行礼了!”
“云娘,乐乐姑娘到底几时才出来啊,我们都等得不耐烦了,大家伙说,是不是啊?”台下一年轻男子,站起来,大声喊道,其余人等他喊完,立即附合。
“各位爷,稍安勿燥,乐乐姑娘也要梳妆打扮好了,才能出来见各位爷不是?”云娘风情万种的说道。
“那现在好了吧,乐乐姑娘可以出来了么?”另一边的男子喊道。
“可以啦,下面就有请乐乐姑娘出场!”云娘一说完,场内的灯光立即暗了下去,只留了台上的一束灯,那束灯光照着一个曼妙的女子缓缓地直起身子,音乐响起,场内的灯光又重新亮了起来,乐乐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万真往台下的男人看去,这些男人此时皆痴迷的盯着台上的女子,那眼神恨不能直接将乐乐吞下肚去,万真嫌恶地别了头去,却发现门边又进来了两个男人,细看,竟是皇上与沈南颜。
一时惊奇,想,莫不是朝廷也得到消息了?皇上与这状元此时必是与自己一个目的吧?她又转头去看了一眼台上正起舞的女子,然后悄悄起身,往一边的侧门溜了出去,她可不想让皇上与沈南颜知道她在此,不然到时,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沈南颜与皇上被几个女子拥着在一张小桌上坐了,瞧着台上正在扭动腰肢的乐乐。皇上看着沈南颜,问道:“她就是醉红楼的花魁?今晚就是卖她的初夜么?”
沈南颜靠近皇上,小声地回道:“皇上,臣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哪里知道啊?咱们还是看下去吧?”
“也是!”皇上也压低了声音,但转而又贼笑着,问:“你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如今在宫外,你大可不必与我客气哦!”
“皇上,瞧您说的,臣几时骗过您?”沈南颜汕笑着,一脸尴尬。
音乐就在此时停了下来,大堂所有的灯光全亮了起来,两人这才仔细看起台上的乐乐姑娘来。
只见她今晚梳了如今正流行的贵妃头,珠钗斜插,一朵牡丹花别在脑后;穿着一身天蓝色折边拖地长裙,裙上绣着无数只五彩粉蝶,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小口,瓜子脸。
在灯光的照射下,此时的她恍如仙子,又似妖精,像是楚楚可怜,又似勾人心魄;直看得煜朝皇帝直了眼,愣了神,在沈南颜不断的叫唤中,才醒过神来。
云娘再次走上了台来,大堂的男人们又轰闹了起来。“静一静!静一静!”云娘扯着嗓门,大声喊道。
待台下彻底静了下来后,云娘喝了一口小厮送上来的参茶润了润嗓子,然后说道:“乐乐姑娘一直是我们醉红楼的头牌姑娘,今晚出价最高者,便可抱得美人归,得到我们乐乐姑娘的初夜,下面,喊价开始,底价是五百两银子!”
“我出六百两!”云娘刚一说完,台下一中年男子站起来大声喊道。
“七百两!”
“八百两!”
“两千两!”随着价码的升高,台上的女子越发的局促不安起来,这样的表情,更让台下的男人为之疯狂,转眼的功夫价码已从刚才的两千两飙至了七千两。
“一万两!”那边厢的一个角落里,响起一个不可一世的声音,顿时整个大堂一片安静,大家全都往声音来源处望去,一个满面油光、三十左右的男子懒懒的站了起来,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万般的得意,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人;此时再看其他人的脸色:不甘心、羡慕、鄙咦……但却就是无人再往上加价。
“疯子,一万两买一晚,这人谁啊?”那些不甘心的人,虽是不再往上加价,却小声议论了起来。
“好,一万两,这位贾老板出价一万两,还有人出价么?”云娘脸上笑开了花,这场初夜战,远远超出了她所想,此时哪能不开心,“既然没人再出价,那么,云娘在此恭喜贾爷,乐乐的初夜是您……”
“慢着!”云娘正要宣布结果,却听得这声音,众人又惊了,全往沈南颜这边看了来,“我出五百两!”煜朝不紧不慢地喊道。就连旁边坐着的沈南颜也惊呆了。
“哈哈,这小子敢情脑袋有毛病吧?”众人听完他说出的数目后,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子是来闹场的吧?敢在大爷头上撒野,你活腻了你?”那贾老板瞪着煜朝,吼道,他一吼完,身后的家丁立即摩拳擦掌,凶神恶煞般的瞪着两人。
“我说的是五百两黄金!”煜朝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依旧气闲神定地。
台下众人一听,立刻一片吸气声,不敢置信地看着煜朝两人。“哈哈,小子,先将金子亮出来,给大家伙瞧瞧,别光说大话,也不怕咬了自个儿的舌头!”贾老板轻篾地冲煜朝喊道。
煜朝看了沈南颜一眼,沈南颜只得从怀里掏出一堆金票,从中抽出五张,对着台上的云娘掷出,那轻飘飘的金票竟似长了脚似的,齐齐落在了云娘手中。
云娘拿到眼前一看,立即再次眉开眼笑,说道:“恭喜这位公子了,乐乐姑娘,今晚是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