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风无痕又开始冒酸气,那他呢,有多亲?
“好了,好了,你先好好在这养伤,我会给你送吃的来,昊哥哥的事情我日后再慢慢跟你说。”颜如玉看了看天色,不能在此久留了,她消失了一天多,再不出现,难免会让人起疑。
况且,风无痕伤得不轻,一天多水米未进,又几番大战,要补充体力才行,否则,很难悄无声息的离开皇宫。
“小心些。”风无痕放开她,缓缓地松开手。
“嗯!”颜如玉点头,转身出了门。
望着那纤细的背影,风无痕眼中掠过一抹不安,南宫漩昊竟然对她如此重要……
三日后,风无痕伤势大有好转,已经能形动自如,与颜如玉依依惜别之后,离开了皇宫。
而颜如玉一边准备御前献艺的舞蹈,一边加紧恢复功力,据她的观察,风哥哥很有可能会在寿宴上有所行动。
距皇帝的寿辰还有半个月,宫里到处都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色,各国的的使臣也纷纷从万里之外赶来,为这位一方霸主贺寿。
所以,宫里欢庆热闹的同时,也加强了防卫。如果使节在苍颉的地盘上发生意外,很可能会影响邦交,挑起战火。
清晨,几声悦耳动听的鸟鸣之声,唤醒床人的人儿,颜如玉起身,推开窗子,双手撑着窗帘,向外望去。
见是两只黄雀站在一颗木槿花枝上,互相用嘴巴梳理着羽毛,体形较大的那只享受似的抖了抖翅膀,花枝轻颤,几滴露水坠下,闪过道道彩虹色的光芒。
阳光从枝叶间流泄下来,在地上映出好看的光影,若水纹一般波动着。
虽已是盛夏,但早晨还是很清爽,空气中飘着桂花的香甜之味,颜如玉深吸了几口,这才简单的洗漱一番,像往常一样,到御膳房取了饭菜,来到思过苑。
院子里空无一人,房门开着,颜如玉移步进去,见南宫漩昊正在案前看书,微微一笑,取出饭菜放于案上,“昊哥哥,用饭吧。”
“好,今天气色不错,身子好些了么?”南宫漩昊将书放在一旁,关切地问。
“嗯,好多了!”颜如玉恬淡的一笑,她的伤已好了大半,不过她并未告诉他实情,只是谎称偶染风寒,以免他挂心。
“如此甚好,快吃吧。”南宫漩昊一如既往夹了些菜放进她的碗里。
颜如玉一笑,然后突然微微蹙起了眉,就在南宫漩昊将手收回之时,她闻到了一股异样的香味,虽然很淡,但是,她可以确定,那是消魂草的味道,因为摇光宫的山上也长有这种草,所以她很熟悉这个味道。
消魂草是一种草药,功效与罂粟近似,少量服用有镇痛之效,久服却会使人产生幻觉,麻痹人的神经,更会染上毒瘾,消其精血。
颜如玉抓起南宫漩昊的手腕,为其诊脉,并未发现有服食消魂草的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他没有服食,这味道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玉儿,怎么了?”见她如此反常的举止,南宫漩昊疑惑地开口。
“没什么,关心你的身体而已。”颜如玉收回手,微微一笑,然后埋头吃饭,一边吃一边在心下忖着,这消魂草的味道,她之前也闻道过,就是日前奉天阁无痕与药痴大战时闻到的,想来必是那药痴身上的,难道风哥哥与药痴有所接触?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牵连呢?
药痴性格古怪,虽然对他了解不多,但是就其想出用血气熏蒸血莲之法,也呆以看出此人是邪非正,她要多留心些才行,不能让风哥哥着了他的道。
心中有些担心,可是风哥哥又偏偏不肯将他所谋之事告知于她,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小心提防而已。
从思过苑出来,刚行不远,便看见南宫玉舒站在路边,似乎正在等她,阳光下,他一身紫色紫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南宫,你好!”颜如玉走过去,微笑着打招呼。
“又去思过苑了?”南宫玉舒轻轻地开口,额上有着细密的汗珠,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嗯!”颜如玉点点头。
南宫玉舒沉默了一下,而后望着远处,轻声道:”如玉,你喜欢大皇兄,是吗?”
“我只把他当哥哥。”颜如玉忍俊不忍地摇头,看来误会的人大有人在呢。
“这就好,如玉,听我的话,别和大皇兄走得太近。”南宫玉舒回过头来,轻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想她受到伤害。
“为什么?”颜如玉抬眸看他,难道他与风哥哥之间有何误会不成?
“别问了,我是为你好。”南宫玉舒暖暖地一笑,可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知道了,我该回去了。”颜如玉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多问,知道他是一番好意,可能他也察觉到风哥哥在谋划着什么吧。
刚进幽兰苑,皇帝又命太监传她,让她想要休息一下的计划泡汤了,进得御书房,颜如玉盈盈一礼,“民女参见圣上。”
“丫头,没有外人,无需多礼,过来,陪朕下盘棋,你上次布的那个局,朕已想到了破解之法。”南宫煜将龙案上的奏章推到一边,将棋盘摆好,兴致勃勃地冲她招了招手。
“既然圣上有此雅兴,民女定当奉陪。”几番相处下来,颜如玉倒觉得皇帝像个和谒可亲的长辈,也不扭捏,提裙上了丹陛在龙案旁坐好。
“你这丫头,最是对朕的性情。”南宫煜落下一子,笑着开口,“若是朕有你这么个女儿就好了,不过,能做朕的儿媳也不错。”
“圣上谬赞了,民女何德何能。”清雅地笑着,颜如玉不徐不缓地落下一子,目光扫过一本开启的奏章,淡淡地开口:“圣上可是为汛期之事烦恼?”月微山下就是洛神河,每年夏季都有无数生灵丧生与洪水中,对此事,她并不陌生。
“是啊,这一直是朕的心头之患。”南宫煜叹了一口气,目光中有着烦扰,道:“每年朝廷都拔了大笔的银子加固堤岸,可惜于事无补,还是有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虽然开仓放粮,但只是杯水车薪,饿死不少百姓,加上洪水之后又有疫情发生,死去的百姓不计其数。”
“圣上,民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也算是忘年之交了,丫头,有话就说。”
“据民女所知,大皇子以戴罪之身在思过苑居住的十几年,一直潜心苦读,颇有才学。”颜如玉一边落子,一边道:“前几日民女前去探望,见他正在研究汛图,民女听他论述防汛之事,很有见地,圣上何不让他一试?”
“哦,有这等事?”南宫煜诧异地开口,复又叹道:“那个小子也是个牛脾气,当年若不是他在百官面前对朕出言不逊,朕也不会震怒之下将他贬进思过苑,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他居然还跟朕记仇,若是说句软话,朕也就放他出来了,他必竟是我的第一个儿子,若是给朕磕头赔罪,朕岂会对他如此绝情?”
“恕民女斗胆,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民女到觉得大皇子这性情,与圣上很像呢。”颜如玉打趣地开口,“既然圣上有心赦免大皇子,何不让他戴罪立功,将防汛之事交于他做?”
“说来说去还是为那个小子求情!”南宫煜朗然一笑,道:“罢了,就依丫头的,朕即刻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