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白了他一眼:“胖胖,大白天的,做梦可不是好习惯。我一直待在门口,没离开过。”
宁小胖炸毛:“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叫胖胖。我的名字叫做宁卿霆。”说着,就跳了起来,转了个圈,“看!我这纤细苗条的身材,哪里胖了?”
宁小公子十岁出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圆滚滚的小球模样了,随着年纪增长,身材也像柳条抽丝一样,变得匀称了起来。到底是基因好,虽然年纪还尚幼,但已经出落得是个翩翩佳公子的样子了。整个京都的公子哥里,没人长得比他还好看。
大约是元宝人小鬼大,很合他胃口,也可能是元宝的个性与他娘相似,又或者元宝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子,因此十来岁的宁小胖倒是不嫌弃元宝,爱同他厮混不说,两人更是常常狼狈为奸。
虽然说三岁一代沟,两人之间横了两条沟,也倒没见过他们二人的相处出现什么奇怪的违和感。
话题扯回来。
元宝沾了沾口水,继续数银票,看都没看宁小胖一眼,直接一句话本垒打:“如果你觉得自己长得像蜻蜓那样绿头绿脑的,我倒是不介意喊你小蜻蜓。”
宁小胖瞬间蔫儿了。
虽然他娘一直嘲笑皇后娘娘跟皇帝陛下没知识没文化,但他觉得能给自家儿子取名为宁蜻蜓小名唤作宁小胖的他爹妈更加没有水准有木有!
宁小胖垂头丧气得继续蹲到地上,想了想,道:“不对,我要讨论的不是我的名字。你不要骗我了,你分明就在我后头进的茅房,你还催我快点来着。唔,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他穿的衣服似乎跟你不一样。”
元宝把银票塞到荷包里,然后小心翼翼得藏好,这才拍了拍宁小胖的肩膀,装作福尔摩斯,一脸老气横秋的模样:“真相有两个。第一就是你拉糊涂了,出现了幻觉。第二就是,你见鬼了。胖胖,你自己选择吧。”
宁小胖张着嘴,一脸震惊得盯着元宝身后,结结巴巴道:“鬼鬼鬼。”
元宝一脸鄙视:“胖胖,你这种吓唬人的把戏我三岁的时候就不玩了好吗?”
转过身来,仰头一看,顿时面容就僵住了。
啊咧身后这个蓝衫小娃为毛跟他长着同一张脸?这样对着看很像照镜子、很吓人的好吗!
元宝十分具有艺术性得昏倒在了宁小胖身上,嘴里还发出预告:“哦,这世界太可怕了,我晕了。”
那孩子倒是一脸风平浪静,似乎还夹杂着对眼前两人大惊小怪的鄙视。
她一脚踩上元宝的肚子,抱着臂,女王范十足得居高临下得睨着底下两只,问:“喂,你们见过一个穿着红袍子的怪蜀黍吗?”
宁小胖看了看在那孩子脚下使劲挣扎却脱离不开桎梏的元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愣愣答:“红袍子的怪蜀黍?你形容的这个人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元宝垂死挣扎:“呔!你这个画皮妖怪,赶紧把爷的脸还给我不,首先把你的蹄子从爷矜贵的胸脯上挪开。”
宁小胖以为是这奇怪的孩子踩疼了元宝,刚要诉诸武力解救元宝出虎口,却听元宝又嚷开了:“你知道爷这身衣裳多少钱吗?踩脏了你赔得起吗?恩?”
宁小胖顿时就泄了气,他真诚得对那孩子道:“踩死他吧,为民除害。党和人民会感激你的。”
元帅星星眼得跑了过来,虔诚万分得仰着小脑袋看这个将自家二哥死死踩在脚底的孩子:“你真强,我收你做小弟吧。”
外头这么轰动的事故,自然引起了里头人的注意。
皇朝最为尊贵的二皇子大人被人欺负了,能不惹人眼球吗?
金蓝跟元魍走了出来,看到众人都是一脸如遭雷劈一样的梦幻表情,各个愣在那里,瞧着那个仍旧在狠狠得欺负着二皇子的孩子,居然全都忘了上前去解救。
两人再一看那个蓝衫孩子的脸,任何话都不用说,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当年刚出生就被血妖怪偷走的皇朝大公主啊。这,是他们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大女儿啊。
那张同元宝如出一辙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大公主归来,众人自是欢欣异常,直说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双喜临门啊。
金蓝更是喜不胜收,直拉着元初一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轮,直到确定血无衣并没有虐待自家女儿,元旦没比元宝少一两肉,甚至似乎更加圆润水嫩后,这才放下心来。
元旦也是个懂人事的,不等金蓝给她解释这其中缘由,这孩子倒是自己先跪了下来,拜见了父母。
金蓝扶她起来,奇道:“你还记得我们?”
元旦摇头,看了躲在金蓝背后朝自己做鬼脸的元宝一眼:“不。血哥哥说,哪一天见到了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时,我就能见到自己的父母。”
元魍的听话重点明显发生了偏差。他一脸扭曲得问:“血哥哥?”
这是个神马辈分啊摔!
到底是父女天性吧,即使是第一次见到这张可怕的面孔,元旦也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好奇得上前了好几步,直想把父亲的脸给看清楚。
她回答道:“血哥哥说叫叔叔会把他叫老,所以让我喊他哥哥。”
元魍嘴角抽了抽。
金蓝有其他的疑问:“怎么只有你一个?血无衣人呢?”
元旦叹气:“我因为肚子闹得厉害,就先跑进来借厕房,留血哥哥一个人在街上。血哥哥现在可能又迷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