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宝牵着白灵的手,深情互望。
有情人终成眷属。
金蓝对元魍道:“都说新娘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果然不假。”
元魍摇头:“不,还是你最好看。”
玉多多在旁边扶墙呕吐。转过头来,小声问元魍:“你亲也求了,金蓝也接受了。你们俩的事儿什么时候办?”
元魍摇头:“现在还没到时机。”
玉多多奇怪:“什么时机?”
元魍道:“等我能够给她世界上最好东西的时候。”
大舆十七年四月初的时候,金蓝一行跟族长确认了南去蜀地临州的山路,便告别了待了四个多月的白族,重新启程。
白族众人对特意留下来帮助寨子建立自防的金蓝一行很是感激。族民淳朴,于是送行的时候,都拿出了家里的好物什,送给金蓝几人,具体有鸡蛋、腊干肉、手编箩筐、自制手纸、鞋底、蚕丝被等等,有人甚至牵出了一头牛来。总之,吃的用的穿的,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没拿出来的。
金蓝粗粗估算了一下,这些东西,估计得开三大卡车来,才装得下,拉得走。
玉多多比较直接,跟族长说:“您把这些东西折合成银子,给我们就成。”
老族长比她更直接:“我们族里向来是自给自足,实在要到外面买东西,只要把野味拿出去换就可以。钱这种东西在族里是不存在的。”
玉多多作西子捧心状扶着金蓝悲痛万分——做了几个月的白工啊!
白洛拉着元魍在另一边,再一次确认:“望公子不要忘记我们另一个约定。”
元魍点头:“你考虑得实在太多。”那另一个要求比教族里人武功布阵更加简单。因为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白洛笑道:“这是作为守卫白族的祭司职责。”
一行人在族人们的祝福声中离开。
有了上一次经历,这回大家都注意了,不敢再让血无衣带路。于是,一路顺畅。
正是春光明媚,偶有小雨滋润,虽然山途崎岖,但众人大约是受了白族里那平和气息的感染熏陶,或者是因为天气晴好的关系,心情亦是愉悦。
四月底的时候,众人终于从山里走出来,进入入蜀最后一段官道。
天色接近黄昏,夕阳如同散溢着油脂的蛋黄,挂在西空,照耀着一座高耸威严的翘角箭楼——正是入蜀第一关,卧龙关。
只见这楼关高约十丈,由中间主楼向两旁伸展,与两侧绝壁连为一体,将土地天然横亘成南北两面。
这关卡凭着山势立地而起,下筑厚实基岩,上面各处规律砌着炮口。红砖与碧瓦影映,雕栏铜柱从城楼上立起,插入天际。真真是壮丽恢弘,气势雄伟。
人立于其下,当真显得极其渺小。看着这景象,实在心有戚戚然。
金蓝抬头感叹:“如此雄关,难怪当年大舆没能攻下此处。”
元魍回头观察地形。
蜀地向来以奇峰著称。断崖峭壁,四面即是。
道路不宽,从远处往城关延伸,呈颈瓶状。前边不远东西向的是淮河尾端,与南北向的绿江交接。
峭石上耸天下入水,平地挡住水流去势。大军借水入关,肯定行不通。
不愧是天下第一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得一点都不错。
元魍将所见暗记在心,忖道:此地当真可谓固若金汤。要从外强取,难!
诸葛公子一反往常,正了脸色,转身对众人道:“从这里进去,就是南周的天下。权以朱家为上,财以诸葛家为大。你们也许很厉害,但绝对抵不过诸葛家的倾尽全力。所以保护小才取回主位,需要智取,你们切勿莽撞行动。因为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们失败了,会影响到漕帮三爷不说,更会牵连到我这一脉所有性命。”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群武夫一个接着一个走过自己身边,已经朝城关而去了。
金蓝好心,最后一个经过,告诉他:“放心吧,我们不会比你更加不懂得算计。”
诸葛文才愣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这话到底是赞是损。
卧龙关守官盘查甚严,一般人都不让出入。入关的,必须是对南周有用的人才,还需要有户籍证明。为防止细作入内,更是设置全身搜查机制。
若没有带上赵小才,就不会碰上诸葛文才,那么金蓝几人要入这卧龙关,就很难了。不说这几人根本没有户籍,只说元魍面色生异,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所以,金蓝再一次感慨这世界上的事情,当真是因缘际会,巧得很。
城关守卫都认得这位常出临州收账的诸葛三公子,作为诸葛家的客人,金蓝一行自然没受到任何质疑,只在入关登记簿上添上名字、身份跟祖籍即可。
登记的时候,城官跟诸葛文才闲聊:“公子这次去的时间可真长,年都过了才回来,想来这次是任务繁重吧?”
诸葛文才敷衍:“还好,还好。”
城官又道:“公子每次回城都是乘坐马车,这回怎么这番风尘仆仆模样?”
诸葛文才一脸无奈:“这不,路上遭劫了么。”
城官目光转向元魍跟张冲——这两个,长得就很像劫匪啊。
诸葛文才赶忙道:“还好有这些客人在,才拉着我逃出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能文不能武,要是我一个人,碰上那些匪流,这还有没有命回来,都是另一说了。”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把城官引向另一处,“你们刘云大人回朝了?那敢情好,我回去的时候可以找他好好叙叙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