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无衣兴趣浓厚,大步跨出去:“我见过的东西多了,还从来没见过鬼。这回真得好好见识一下了。”
张冲虽然心里犯怵,但还是跟着主子前进。
金蓝推推元魍:“你没觉得那鬼抖得比刘全还要厉害吗?”
元魍回答:“我觉得刘全那模样更像鬼。”
金蓝深有同感。
不管那是真鬼,还是假鬼,在这一群神经病的围剿下,都将无所遁形。
张冲代替主子,冲上前去,就把那鬼一把提了回来。
虽然那小鬼也挣扎了几下,无奈力不及人,只能束手就擒。
一群人围着“鬼”参观,就差把这小鬼直接剥皮解剖了。
“为什么鬼也有手有脚,还有影子?”小盆友不能理解。
金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个我也不知道,需要科学考证。”
元魍崇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抽出匕首:“刺它一刀,看能不能出血,大约就知道是不是鬼了。”
“鬼”都被吓哭了:“我我是人啊!”呜呜呜,她遇到了一群比她更像鬼的。
血无衣看着元魍手上的匕首,很是遗憾:“可惜啊。”您可惜的是这一刀没能刺下去吧?!
金蓝拨开这人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张瘦削的小脸,虽然偶有泥渍,却是挡也挡不住的秀气异常——竟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玉多多对于这个结果显然很不满意:“荒山野岭的,你一个姑娘家家,没事不在家待着,跑上来溜达什么?”睨一眼旁边的破灯笼,撇嘴。那哪里是什么神奇的光团,分明就是灯光。
一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中小姑娘的泪点了。
这姑娘忽然就泪崩了。
玉多多瞪大眼睛,转头:“你们看我做什么?我没欺负她啊!”
金蓝教育她:“但是你把她吓哭了。”
玉多多告诉她实情:“我觉得吓到她的应该是你家小四。”那把匕首还在元魍手里晃着呢。她的眼都要被晃花了,何况是这个初初见面的小丫头。
金蓝挖了挖耳朵:“不管谁吓到她了,有一个人肯定是罪魁祸首。”回头就喊,“刘全,还有完没完了?闭嘴!”“海豚音。”飙到现在都不带喘口气的,小全子同志,真是可惜了你的音乐天赋了。
刘全悲剧的嚎声传来:“姑娘,我没裤子换了。”这位又吓尿了。
金蓝翻个白眼:“那就光着,没人爱看你。”
刘全悲哀:“我的贞操啊。”小全子同志忘了,他的贞操早在刚进宫的时候就丢掉了。
元魍觉得刘全的贞操不是问题,但金蓝的眼睛贞洁就大大的是问题。
于是,回头给刘全建议:“你可以穿诸葛文才的裤子。”
刘全欢乐得蹦进了帐篷换裤子去了。
玉多多奇怪:“文人公子居然同意?”
金蓝道:“我比较好奇的是分明是两个人守夜的,怎么现在只剩下了刘全一个人?”
赵小才一句话回答了两个问题:“你们看那边。”
随着小盆友的手指望去,就见一个人形状的物体横在土包中间“躺尸。”不是诸葛公子,又是哪个?原来这位一早就被吓晕过去了!
张冲向来是主题党,他低头看了看一轮哭完都开始以抽泣收尾的小姑娘,心里在咆哮:又偏题了啊喂!现在不是讨论裤子或者谁守夜的时候,该讨论的是眼前这装鬼的到底是谁啊!
大约是听到了张同志的心声,金蓝几个终于又把注意力调回来了。
“哭完了?”金蓝在对面坐下,“那现在可以说说你是谁了吧?”
几人各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坐,准备听故事。
元魍甚至开始拾掇拾掇火堆,准备给金蓝熬一锅红枣了。他记得金蓝晚上没吃几口,现在该饿了吧。
小姑娘看了看金蓝,大约终于察觉到这位不是坏人。这才徐徐道来。
故事不长,简单来说就是恶霸抢亲,民女无奈,只能假死隐居山林。白天怕坏人发现,不敢出来活动,只能晚上来找吃的。
这类故事曾经被华国文人改编成各种小说电影戏曲,名目繁多。最有名的叫做《白毛女》。
要不说,艺术都是来源于现实并且高于现实的呢?
在此,又得论证。
只是,巧的是,这姑娘不是旁人,正是这瀛洲城外独立于皇朝存在的白族之人。而这个墓群,正是白族的。
更巧的是,那恶霸居然就是瀛洲知府李德才。
刘全啐一口:“又是那狗官。他还真是什么都敢做!连强抢外族之女,都能干出来!死得好!”这位不晓得李知府的真正死因,心里还在感慨到底是哪位侠士做了好事不留名呢。
倒是那叫白灵的姑娘一下子愣住了:“你说什么?他死了?”
金蓝拍下脑袋:“昨天的事,难怪你不知道。而且,现在瀛洲城内一片混乱,这消息传进来,估计也得要好一阵子。”
“那我那我。”白灵眼眶又红了,激动都说不下去话了。
元魍端来了热腾腾的红枣羹,把她的话补充完整:“你可以回去了。”而金蓝吃完红枣,也就可以继续睡了。
“你吃吃看,今天的很甜。”元魍转头,对金蓝道。声音一下子柔和了几个八度。跟别人说话时的声音简直是判若两人。
一勺子喂到金蓝嘴边。
金蓝张口吞下,夸道:“手艺越来越好了嘛。”想了想,“糖哪里来的?”她记得她没买这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