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听说绿江后半段有江贼,从来没听说过这往瀛洲的这一段也有啊!
难道江贼移窝了?
而且这船上亦有他诸葛家的名号,就算是江贼,也不敢轻易下手才是啊?
他知道的也不比这些人多啊,怎么一个个见了他,都是一副拼命的模样?
之前那个姓血的护卫直接就给了他一巴掌,他到现在头还晕着没清醒呢。
刘全一把扔了诸葛文才,啐一口:“姑娘,这船保不住了,咱们只有跳水了。”然后左顾右盼,“主子呢?”一般这种时候,他家主子应该会第一时间赶到金蓝身边才是啊,今天怎么不见人影。
金蓝一拍脑袋:“糟糕。”元魍本来就晕船,傍晚点才吃了药,昏昏沉沉睡了,这会能不能破了药性醒过来,还是未知数呢。
踢开挡住门的诸葛文才,她急着就往隔壁冲。
踹开门,就见元魍一脸菜色,扶着床栏,在那儿一个劲儿干呕。
金蓝赶紧上去扶他往外走。
跟进来的刘全看到元魍这模样,一下子傻了眼。
金蓝一眼瞪过去:“愣着做什么?晕船没见过啊?”
“居然晕船,真没用。”血无衣飘了过去,顺便送来一句话。
元魍怒起,就要冲上去,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样。
“轰隆”,一声巨响,大约船檐已经被烧断,整个船身抖了三抖。
元魍一个眼晕,差点儿仰身栽倒。
“就你那熊样儿,也太丢人现眼了吧。”血老大又飘了过来。
元魍红了眼,又要往前冲。
金蓝忍无可忍,一巴掌把元魍拍到刘全怀里,转头对血无衣怒声道:“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煽风点火?”生死关头啊,拜托你们有点紧张感好不好。
玉多多捂着鼻子抱着赵小才跟小老虎也跑了过来,看到刘全,立刻狠狠一把搡上他脑袋:“都是你,起航时就乌鸦嘴。”
无缘无故被打的刘全捂着脑袋很无语:拜托不要那么唯心好不好,这事情不是我不说,就不会发生了。
玉多多再看向金蓝,由悲愤转化成迁怒:“跟你们在一起,就没遇上过好事!”
金蓝头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想想怎么逃生。”
“这有什么好想的?”血无衣轻飘飘的声音传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拎起头昏眼花的元魍跳了水。
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众人聚集地的张冲刚跑过来,就见到自家楼主那如雷光一闪的背影,而后,潜到了水底,不见了。
他实在无法理解得喃喃道:“楼主他内力高深,完全可以做到踏波无痕啊。怎么跳水了?”
金蓝恨得牙痒痒:“因为他的恶趣味又犯了,他想玩死小四。”她错了,这位就算再过几千几万年,那性子里头的恶劣因子都不会改变!
“扑通”一声,金蓝就着血无衣跳下的地方,也下了江,到下头找人去了。
张冲目瞪口呆,愣愣道:“我们怎么办?”
玉多多恨声道:“还能怎么办?追啊!”说着,一把撕开巴着赵小才睡得天昏地暗即使吵成这样都没醒过来的始皇小老虎,塞到刘全怀里,“这只,看好咯。它也是个不会水的。”
说着,两人各负一只小的紧随着跳了下去。
张冲往前走几步,突然双腿猛得被人抱住,要不是他下盘结实,怕是能跌倒直接把鼻子撞平咯。
张冲是什么人?骨子里的匪气顿时直蹿了出来,抬脚就要把那个拖他后腿的给蹬咯。
只听底下传来某人弱弱的声音:“别把我忘啦。”
张冲低头一瞧,顿时乐了:“东家,您这脸上的脚印踩得可真对称!”
诸葛文才抓心挠肝:我的形象啊!
下了水,金蓝才发现这里热闹得紧,跟进了菜市场似的。
血无衣在前头披荆斩棘,即使围了好几圈的“水中人墙”,这位也是轻松应对,游刃有余。
挥一挥袖子,和着水劲儿,甩飞一大片。
有幸逃过第一波的二三人,再来围剿金蓝,扯着这个看上去很虚弱的姑娘的腿就往下拖。
后面立刻就划拉上来两人,甩巴掌跟拍气球一样,噼里啪啦,这几位脸肿得估计连自家老母都不会认得。
可是,这几位倒是真倔强,都成这样了还不肯撒手——损折了这么多弟兄,至少得拉一个陪葬,不是?
抬头看金蓝,就见这位突然朝下龇牙一笑。
几人还没理清怎么回事儿,胸口就遭闷击,再也憋不住气儿,“咕噜咕噜”就吞了水自个儿往下沉去了——这腿劲儿,当真不是盖的。原来这位不反抗不挣扎,顺着被往后拖,就是为了接近他们,以便更有力得踹了他们啊。
还有几位直接被打散了老远,回过神来,就见面前多了位独臂汉子——这运气好的,总能把这位结果了吧?
还没窃喜完毕,就见银光一闪。
得!直接脑袋就被搬了家。
大刀在手,即使只剩一条膀子,张冲他也还是个杀手。
所以说,不怪这些人杀人不利索、专业水平不过关,只怪他们挑人不淑,遇到的都是些“砖家”。
度娘曾经说过,游泳是夏季里消暑最好的运动之一。
华国范氏文人也曾有一句“锦鳞游泳”,传唱百世。
总总都说明,从古至今,游泳一直为人们所提倡。
但是有一点,也是最基本的一点,连教科书都忘了提,那就是,游泳,它是个力气活儿。尤其是在某个无良人士的带领下,看到有小岛也不上去,继续发挥他的主观能动性——溜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