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蓝点头:“我瞧着也不像。你得找个DNA多么好的姑娘中和一下才能生出这么一个优质品种的儿子啊?”
刘全:“……”虽然他听不懂什么DNA,什么中和,但是他确定了眼前这位即使失忆了,那喜欢调戏人的性子也没变。
况且,他找多么好的姑娘,都生不出来了!
金蓝再摸下巴:看着这个叫刘全的目瞪口呆的呆样子而引发的愉悦感也好熟悉啊!深入骨髓的熟悉。
赵小才小盆友抿了抿唇,郑重其事道:“姐姐,你放心,等我练好武功,我就能保护你了。”
金蓝又忍不住摸下巴了:“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刘全眸中一瞬哀伤,而后很快恢复过来:“也许小才以前对你说过,你忘记了?”
玉多多跟他商量过了,既然金蓝忘记了四殿下的事,那他们便不再在她跟前提起,免得她再承受一次那锥心之痛。
当日山顶金蓝的情形,他也是听玉多多描述过的。
他算是元魍跟金蓝感情的见证人。他原本以为殿下的感情还要好久才能开花结果,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了成果。
总算,不枉殿下那一番苦心。
只可怜。
刘全思及此处,更觉悲从心来。
金蓝的心情,应当比他更甚才是。
他亦不想再让她受一次这种苦。
于是,他跟玉多多两人共同编了谎,半句不提那带着死亡阴影的往事。
只不过现在才发觉,原来日常中处处都能带上他们以前生活的影子。
金蓝似乎接受了刘全这解释,并不在意,继续游园般参观起了这人人惧怕的红楼来。
刘全看着金蓝的背影发呆。
玉多多上来踹他一脚:“愣着做什么?还不跟上!”
刘全低着头往前走,情绪明显不高。
玉多多柳眉倒竖:“你这表情,怎地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刘全哀怨看她一眼:确实是死了。
玉多多实在心里不爽,伸手扯开他嘴角:“要笑,要阳光!不能叫她看出破绽来!”顿了顿,才又语重心长道,“逝者已矣,最重要的是保护还活着的人,不是吗?”
刘全低头想了想,再抬头时,嘴角已是微微扬起,迎着阳光,赶上了前头的人。
夜半风凉。
床榻旁,少年默默坐着,静静得看着床上那少女,眸中不起波澜,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而,他伸手向了少女的颈子,却听耳后传来风声。
他头都没回,直接一袖子甩了出去。
后面传来一男一女两声极其和谐的“哎哟”之声。
“怎么?舍得出来了?”血无衣慢悠悠道。
玉多多抚着肩头瞪大眼,站了起来:“你不是要掐死她?就只是想引我们自己出来?”
血无衣终于转过脸来:“你们从哪里看出我要掐死她了?”
玉多多嘴角抽了:从你那罪恶的双手!
只听血无衣又道:“不过你的提议不错。我会好好考虑的。”
刘全跳了起来:“你敢?!”
血无衣一眼睨过来:“我为什么不敢?你能阻止得了我?”
刘全咬得一口血,最后放了这辈子最狠的一句话,面色狰狞道:“你若敢再伤我家姑娘一根汗毛,我就算这辈子杀不了你,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来寻你报仇!”
血无衣点头:“好志向,我等着你。”
玉多多拍拍刘全的肩头:“你被渺视了。”
刘全瞪了她一眼:不用她提醒,他也知道。
玉多多转头道:“血楼主,你瞧你日理万机的,这里也没什么小贼敢来,不如你回去休息去好了。”
血无衣答道:“既然无贼,你二位待在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防着你这个变态——这是刘全两人此时心中的一致想法。
血无衣也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或者完全洞悉了他们的思想,接下去问:“你们觉得她是装的,还是真的失忆?”
刘全恨道:“你都把她害成这样了,还怀疑她在骗你?”
血无衣微微一笑:“不,我也觉得她是真的不记得了。因为我认识的金蓝本身就不会是情深的人,就这样让自己忘掉一切,更符合她的性格。”
玉多多听得牙酸,忍不住讽道:“血楼主,你这话就不厚道了。分明是你逼得她亏了心血,伤痛到极点,才会出现这种病状。但听你这话头,怎么好像她特地让自己忘了呢?”
血无衣不在意道:“到底原因出在什么地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很好。”
“哪里好了?”刘全不可置信,声音都忍不住提了一个八度。
血无衣一眼横过来。
刘全这才想到不能打扰到床上那人休息,压低声音接着道:“你没瞧见她身子虚弱成什么样子了?”把药当成一天三顿饭来吃还被说好?
血无衣捏起金蓝发尾,拿在手上把玩起来:“记得我,很好。”
刘全、玉多多:“……”他们与妖怪的思维果然不在一个高度上。
等血无衣把手中那“玩具。”终于玩够了,这才站起身来,拍拍衣裳:“夜深了,都回去睡吧。”
玉多多两人眼前一亮,送着血无衣出门。
血无衣一只脚跨出门外,突然回头:“你们俩不走?”
玉多多堆笑:“我们还不困。”最重要的是把这妖怪送走。
血无衣一把把这两个挥出屋去:“既然不困,那就去把大堂打扫一遍吧。”关上房门前突然又深深看一眼金蓝,这才转身揪着两个还欲挣扎的人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