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什么时候跟眼前这人一见如故了?若不是亲眼见到,她甚至不知道金蓝是女的!
金蓝一把抓开这位钳制住自己的手掌,定了定神,道:“哎!你跟我不是一见如故,跟金子总是一见如故吧?”虽然这位不是真打算掐死她,但还是晃得她头晕啊。
一听到有关“金子”的字眼,玉多多果然安静下来,坐到金蓝对面,撇撇嘴,哼道:“要不是看在金子的面子上,我管你们死活!还有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叫吴茂的黑面小子,我早就在他药里放一把毒,把他毒死,祭奠我的宝贝去了。”顿了顿,上下打量几眼金蓝,“你是假名,他们的,怕也不是真名吧。”她已经从血无衣口中,得知金蓝的真实姓名。
“名字不过代号而已,真名假名又何妨?”金蓝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说小四,就是吴茂,他怎么了?”她醒来后,问过血无衣这事,血无衣只道未杀小四。
她虽然心内焦急,但也不敢多问。毕竟无常如血无衣,说不得会因为她那多出来的几个问题,而冲过去把小四给杀了。
因此,对于小四的情况,她其实不是很了解。此时,竟是可以从玉多多口中,得知多一些情况,倒是她没想到的。
问得,自是急迫。
玉多多起身,围着金蓝转几圈,恍然大悟般“啧啧”道:“原来如此啊!本以为江湖传言不可信,其实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啊!原来这真的是一出三角情恋产生的惨剧呀!”顿了顿,又哭天抢地,“没天理啊。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长成你这样都能成为红颜祸水,姐姐我这天香国色的,怎么就无人问津呢?”
金蓝面无表情得一巴掌搡开都快要贴到自己脸上去研究毛孔的玉大美女:“你想太多了。那两个,一个是妖怪,一个是我弟弟,不要混为一谈。你再不回答我问题,我诅咒你一辈子都赚不到钱。”
一招刺中死穴。
玉多多“切”了一声,这才安分道:“还能怎么样?身体上的伤好治,可心理上的伤,难咯!”
金蓝急道:“我那天昏了之后,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完完本本给我说一遍。”
玉多多喝口茶,说书般得把当日情形给金蓝讲了一遍,事无巨细,更是将血无衣那番蝼蚁之说演绎得入木三分。
最后道:“你家那小四弟弟已经自己在屋里憋了有个把月了。我就从没见他出来过。你们家那家仆还一直担心他会自杀呢。”
见金蓝低眉不语,玉多多心内又痒痒,凑上前来:“我瞧你们关系真的不一般,不像是普通的姐弟呀。你就告诉我,你们三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放心,我这人嘴很严实的,不会随便出去乱说的。”心里却暗道,若是让她得知了这红楼楼主的独家秘密,这卖出去,绝对值不少银子。
却见金蓝突然抬头,脸色严肃:“你带我出去,我给你一千金币。”
眼内竟是没了一贯的笑意,多出几分焦躁。
她怎能不忧虑?
小四的性格她了解,自杀他不会,但他会自责,会自残。一个多月,他还没有追着她来,定然是不知红楼具体所在。他把自己关起来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难怪刘全那么担心。她也担足了心思,只怕他又自己钻入死胡同,把一切罪责都揽在身上。
她知道的,他尽力了,他比别人更加努力了,只是,他们这般凡人,怎能跟血无衣比?
若她再不赶回去,她当真怕小四成为第二个血无衣。
玉多多惊异得看了金蓝几眼,倒是不急了:“你真是看得起我。我现在跟你一样,困在了这里。怎么还能带你出去?”
金蓝没跟她废话:“你玉财神一个人闯荡江湖那么多年,如果这一出简单劫持,就能把你难住。那你的宝贝怕早就被人一抢而空了。而你这名声也就白混了。”
玉多多点头:“你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想了想,又不服气道,“但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为了那一千金币救你呢?我是为了钱而折腰、那么没有气节的人吗?”
金蓝面无表情回答:“是的。”
玉多多顿时萎了:“喂喂,不要说得那么直白嘛!人家也是要面子的嘛!”顿了顿,又搓搓手,眉开眼笑道:“一千少了点,两千金币,如何?”
金蓝点头:“好。一言为定。”
玉多多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抱着脑袋就去撞桌子:她笨啊!这人是占据了宁古城宝藏的人啊!她怎么就只管她要了两千金币呢?最起码也得趁火打劫,要他个一半宝藏啊!
这边两人协议刚刚达成,那头房门就“笃笃”响了起来。
“姑娘,楼主请您到前厅用膳。”
金蓝朝外喊道:“你去禀报,我马上就来。”
起身,整整衣裙,大义凛然就要赴宴。
眼角余光却见玉多多擦擦鼻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回头奇怪问道:“你干嘛?”
玉多多也奇怪:“当然去吃饭咯。”
金蓝一把把她按坐到椅子上:“你的饭,待会会有人送过来的。或者,我给你带点回来就好。”
玉多多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跳了起来:“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连饭膳,都不让我上桌吃?”
金蓝意味深长得叹息,再把她按回去:“我这是为了你好。”
玉多多对金蓝的说辞十分鄙视:“胡说八道!为了我好,就是不让上主桌吃饭?”顿了顿,好似想通了什么一般,脸色顿时化作偷了腥一样的猫,一张花容月貌愣是叫她笑成贼眉鼠眼、龌龊不堪,“我知道了,知道了!一定是你跟那个楼主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我发现!你想单独跟他进膳,好方便你们卿卿我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