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边请,你看,这就是我们的教堂……”,赖承富热情的给呼延赞大骑士介绍三岔口农兵寨的小教堂。
说实话,三岔口农兵寨确实没有可供参观的地方,几十户农兵都是土坯墙房屋,唯一上档次的就是保长赖承富家,除此之外就剩下还算拿得出手的小教堂了,这也是三岔口农兵寨津津乐道和自豪的地方,要知道,许多比三岔口农兵寨大的村寨都没有教堂,故而,在赖承富带领呼延赞稍微浏览村寨后,便急不可耐的领着呼延赞来到小教堂参观。
而此时已经是赖承富率领众人迎接呼延赞一个时辰之后了,经过这一个时辰的交谈和参观,呼延赞大骑士已经隐隐后悔来到这个故乡探寻,原因无他,一句话就是物非人非,经过四十年的发展变化,不但童年中的记忆场景已经面目全非,就是一些老人对他这位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小孩也记忆模糊,当他告诉一些老人自己是在襁褓中被父母带着随着商队来到这里时,才有一些老人隐隐约约的记起。
不过呼延赞只是把这些情绪藏在心里,表面还是充满对故乡的眷恋之情,这会在赖承富和听到动静后出来迎接的神甫项大升陪同下,一起进入小教堂。
小教堂不大,一眼就可看个全遍,三人进来后,呼延赞大骑士就发出一声“咦”,原来此刻竟然还有一位中年妇女在小教堂里做礼拜,正跪在生命女神神像前祈祷,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说着什么。
看到大骑士呼延赞关注这位妇女,赖承富便笑道:“玛丽她已经为她儿子祈祷三年了,大人,这可真是个怪事奇事,我们也不知道是奇迹还是灾祸,要不你替我们把把关吧”。
当看到呼延赞似乎很感兴趣时,赖承富便兴奋继续道:“大人,你知道吗,这世上居然有人一觉睡三年不醒来,而这人就是她儿子”。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奇迹,说不定当真是一个灾祸的启示,要知道,她儿子是和野蛮人战斗时昏迷的,指不定是不是中了该死的巫术,否则她向神灵祈祷了三年,她儿子为何还不醒来,如果不是这三年她儿子没有显示出灾祸的征兆,我一定要烧死他,净化他被魔鬼玷污的灵魂”,呼延赞还没开口,旁边瘦瘦高高的项大升驻村神甫插嘴道。
呼延赞不以为忤,点点头道:“那是当然,鉴别魔鬼是神甫你的权力,我无意侵犯你的这种正当权利,我虽然跟随笑红尘红衣大主教许久,但还是无法鉴别出别人的灵魂是否纯洁,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碰到,之前我遇到的由于昏迷而沉睡时间最长的也不过是一个月罢了,我想我是无法帮助你们了,但愿那个可伶的孩子不是被魔鬼附身……”。
项大升神甫听到笑红尘红衣大主教名号时脸上神色一动,刚想开口时,那位本来在安静祈祷的中年妇女玛丽大婶一蹦三尺高,杀猪般大喊道:“你们乱说什么……我儿子不是被魔鬼附身的,他是个英雄,他是在救援一个商队时和野蛮人战斗受伤的,他杀了许多异教徒,救了整整一个商队,他一定会得到神灵的祝福而醒来……”。
面对一位狂躁且不可理喻大婶的咆哮,三人大眼瞪小眼后逃离小教堂,来到赖承富的“豪宅”之中,此时赖承富的家中已经摆好酒席,一些自认为有资格接待大骑士的老农兵正三三两两的站在院中等着他们,而大骑士的掌旗侍从段欲正在检查食物是否干净,碗筷盘碟是否干净等。
目前三岔口农兵寨最有身份的三人到来,宴席便正式开始,由于有神甫在座,大家便跟随神甫做了一套赞美女神的仪式,随后大吃大喝起来。
乡下的菜肴没有城中那么多的名堂和花式,大多是一些野味和自家种植的蔬菜,大盆大碗的送上,肯定能管饱,这些菜肴虽说绝对是绿色食品,但也看的段欲直翻白眼,心中犯嘀咕:这些土包子。
只有喝了一口碗中的酒水后,才眉头舒展开,酒水还不错,不是乡下用土方酿造的米酒,而是甘醇绵长,香气浓烈的佳酿,段欲心中一动,知道这肯定也是和茶叶一样,是从过往的商队购买的。
除了段欲外,其他人都是大吃大喝,其中包括大骑士呼延赞,现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到在帝都时他那种优雅的贵族风范,其吃喝的劲头和保长的儿子赖骰有得一拼,两人都是风卷残云的很快扫空面前的食物,呼延赞发现后有些惊讶,他身为大骑士,能吃下如此多的食物是天经地义的,可没想到一位乡下少年也能这么能吃。
酒过三巡,众人吃喝的劲头才开始放缓,保长赖承富犹豫一下,然后硬起头皮谄笑道:“大人,你看犬子如何,大人这次要去土城和野蛮人战斗,我想让犬子跟随大人一起前去,大人,你别看犬子呆头呆脑的,他可是有一把力气,在战场中对付几个野蛮人不在话下,当然,如果大人能收下他为侍从,那就更是他三生有幸,前世修来的福气……我在这里准备了一些薄礼,还请大人笑纳”。
其他在座的老农兵纷纷作证,拍着胸口大囔,说赖骰绝对是三岔口农兵寨第一好汉,大骑士不收下他做侍从那就是太可惜了。
段欲心中愤怒,娘的,一个乡下土包子也想得到和自己同样的地位,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偷窥一眼他的主人,发现呼延赞脸色不变,好像没有听到众人的吹嘘一样,遂放下心来。
他心中暗自嘲笑这些土包子,你们也不想想,大骑士的侍从是何等尊贵的角色,弄不好以后也会当骑士的,如果大骑士收下一位乡下小子,被人知道后还不被人笑死,乡下小子也想当骑士。
想当初为了当上大骑士的侍从,自己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须知,假若大骑士在帝都振臂一呼,说他要招收侍从,估计来竞聘之人会从光明顶一直排到橄榄山。
掌旗侍从段欲心里正在患得患失,那边赖承富看到大骑士呼延赞无动于衷,一咬牙,便想加大薄礼,哪怕赔上全部家产也在所不惜……他可是知道大骑士侍从官的真正涵义,从这一点不难看出,尽管只是乡下的土包子财主,可眼光却一点都不土鳖,相反他的眼光还是具有相当的前瞻性和敏锐性的,知道这是一条对他儿子前途来说特别特别有利的捷径。
“娘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拼了……”,赖承富暗中给自己打气,随后刚想再次开口哀求呼延赞时,外面接连传来两个毫无关联的大喊。
“吴老根的儿子醒来了,玛丽大婶急匆匆的赶回去,那个速度我敢打赌我们村寨没人可以追得上……”。
“……快,快通知保长,不好了,吴老根受伤回来了,他说他遇到了野蛮人,而且照他估测,野蛮人很有可能会来到我们村寨洗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