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宫的花园是奇花万千,红萼垂露,和皇宫花园不堪上下的应该就是恭亲王府的花园了。
上等的大理石花径在月光的照耀下发着清幽的光芒,花径两处种着修的整齐的半人高的小松柏。
一阵风吹过沾染着月光和点点星光,葱葱茏茏的好像银光下起伏的波浪。花径处通往一个八角亭,名为莫愁亭。
亭边处种着夜丁香,正值花季,雪白色的小花一团团的互相绽放着,相互斗艳,淡雅无比,此花只有夜间开放,虽然样貌淡雅清新,但是花香极其的浓郁,种植多了可有驱蚊的功效。
那香气是寻常人受不住的。
“阿嚏,阿嚏...。”上官澈站在花亭中不住的打着喷嚏。
黄珅拿着小黑罐子用近乎可怜的眼神看着上官澈:“王爷,你还受的住吗?你的鼻子可是有伤的啊,我们到别处去说吧。”
“阿嚏,阿嚏,不,阿嚏,不用,没事我能坚持的住,莫篱和你说什么了?”上官澈只能在这里说,因为别处到处他亲亲王妃的眼线。
黄珅低头看了看罐子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这是莫篱姑娘让臣转交给王爷的,王爷请....。”
没等黄珅说完,上官澈抢过那个黑罐子:“这是莫篱给我的吗?是什么啊?”
黄珅有点困难的说道:“是豆浆。”
上官澈高兴的说道:“是豆浆啊,好多年了,我好多年没有喝到过莫篱为我做的豆浆了。”上官澈不假思索的拿起小罐子就大口的喝了下去。
“王爷,不要喝。”黄珅还没有来的及劝阻,上官澈已经仰头喝下。
满口的腥臭的味道和粘腻的感觉让上官澈呕吐起来,酸臭的味道呛的上官澈鼻子疼痛欲裂:“好,好臭。”
黄珅连忙拍着上官澈的背部:“王爷,这罐子是莫篱在地下埋了几天几夜拿给我的。”
上官澈感觉自己的鼻子酸痛难当,一股腥热的液体从鼻子流了出来,黄珅打呼道:“王爷,你的鼻子流血了。”
上官澈用袖子胡乱的擦着鼻血,瞬间袖口处染成了鲜红色,上官澈苦笑着,眼眶湿润:“她从前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我,给我做的东西从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吃下,紧张的睁着大眼睛生怕我吃出什么不喜欢的,如今...。”上官澈看着黑罐子里已经成絮状的豆浆。
黄珅拿着荷包递给上官澈,上官澈很眼熟这个荷包,那是当年莫篱送给他的第一个荷包,可是当初去丞相府退婚的时候,他是那么无情的当着莫篱的面前扔进了茅坑里,他和莫篱相处多年,当然知道什么话能让莫篱痛不欲生。
他明明看着这个荷包沉进了粪池里的啊,怎么?上官澈心痛的抚摸着已经洗的发白的荷包,似乎看到莫篱是如何将这个荷包从粪池里捡了回来,又是怎么将它洗干净,莫篱一定流了很多眼泪。
上官澈鼻子更加酸涩,心中犹如巨石压着一般,泪水混在鼻血滚滚落下:“莫篱,我到底欠你多少。”
上官澈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干瘪的雏菊花,一滴鼻血滴在干花瓣上,干花瓣瞬间染成了鲜红色。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