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云残有代替慕清欢提起,但是距离醉安府真正贫穷还有好一段日子。
再说,要真是穷了,不管是他还是鬼刎都还有一大堆东西可以卖出去,也不至于落得这个地步。
为什么还没有拿出来,那是因为醉安府的财政还没有到这种无可挽救的地步。
而且自己的东西也十分珍贵,若是可以的话,还是尽量不想这么早就卖出去。
“行了,快看看哪些人的长相过得去,把他们都登记在名单上。”江日晚催促着云残,自己手上也拿着一支毛笔,快速画下画像。
当然能不能看出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说……”
“说。”
“你这些画像,是要给谁看的?”
“当然是给三叶看啊!”江日晚觉得云残越来越白痴了,连这种显而易见的话还要问出口。
“你确定……她能从你这……充满艺术感的笔迹里,看出画中人的相貌!?”
“当然!”江日晚顺口一回,然后发现云残刚刚的问话不对劲,“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看不起我的画技吗?!我觉得我还是画的不错,至少把人物的精髓都画出来了!”
确实是把“精髓”都画出来了,就剩下一个火柴人的身体,能不是精髓吗!?
真是……强词夺理!
“你瞧不起我的画,那你就自己画啊!”江日晚嘟囔了一句,然后就要看云残画好的画像,结果发现他根本一副都没有画。
“你是不是喜欢三叶,不想让她嫁出去?”
“什么玩意!?”
“不然你为什么一副画像都没有画!?”
这还不是因为被你那“高超”的画技吓到了吗?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
面对江日晚进一步追问,云残扯了扯嘴角,说:“我都还没开始动笔,你以为我是你啊,随便哪个人都可以画上去。”
“啧。”
这一画,就直接画到黄昏了。
两人手上都有不少画像,当然其中又能看出来是个人的,有的只是人的骨干,除了画手本人根本就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
云残把画卷交给江日晚保管,明天还要陪人在这长安城里面走一圈,不过按照两人今天画像的数量,想在一天之内考察完这么多人,是不可能的。
所以云残早就料定,自己这几天都分身乏术。
等两人上门拜访过后,家庭小有余钱、还没有成亲或是婚约,性子好的人就剩下五个候选人而已。
因为两人的画画技术都不敢苟同,最后还是请了幕落来帮着五个人画了一幅画像,并且全盘托出。
“三叶居然同意了。”幕落听完整件事跟其他人是一样的反应,都不相信这个结果,当然同时也有怀疑——为什么江日晚忽然之间会提出这种要求。
“让你画就画,问这么多干嘛?”
“好好好,画就画。”
画像虽然是按照江日晚的要求画了出来,实际上幕落心里却是想跟落三叶再好好谈一下,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真心真意。
要是落三叶真的想要嫁人,那么在十五岁那年就应该提出来才对,没道理现在都过了三年多近乎四年才说想要嫁人。
虽然十九快二十的年级在这里不算什么大姑娘,但要是在外面,那就是老姑娘了,会有多少人愿意娶回家?!
所以不管是怎么想,“落三叶答应婚事”都是不正常的事。
看来很有必要跟落三叶好好详谈一番。
至于其他人……
幕落还没有拿准主意要不要说出去,江日晚很快就会……离开长安城这件事。
云残和慕清欢听说了这件事后肯定猜到江日晚的用意,七岚那大傻子估计不会注意到这件事,柒魄还没有恢复神智,鬼刎还在闭关,剩下可以说的人也就只有还在醉香楼的归未央和摘星楼里的清寒四兄妹。
不过,幕落和那些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就……无话可说,只能憋在心里。
落三叶看到自己面前的十几幅画像,扯了扯嘴角,虽然都是出自幕落手臂,每个人都画的活灵活现,却没有半点心动的感觉。
恐怕这次江日晚是白跑一趟了。
既然他说了会让自己选择自己的夫婿,自己没有意中人,也找不到意中人,那这个婚事是不是就会被搁置?
“怎么样?可有欢喜的人?”江日晚期待地问,他可是第一次操办这种事情,当媒人好像比她想象中还要艰难的样子,至少……落三叶反复看这十几幅画像都没有下定论。
虽然没有五官,落三叶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居然能看到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实际上并不是幻觉,她所看到的人不是江日晚,而是……翕羽。
“你怎么也来了!?这件事应该跟你没关系吧?”
落三叶扶额。
“怎么啦?我只是好奇嫁人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翕羽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反倒觉得自己是在为了落三叶好,她可以帮忙看一下人选,说不定还能为落三叶揪出人品不好的男子呢!
再说,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在自己面前成亲,小孩子心性想要看看成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你的婚礼肯定是我们着手处理,要是你现在就能决定了人选,那我们就要开始准备相关的事务。”
这里有简直无暇可击。
“好吧,既然你想弄婚礼,那就让你们弄个够。”落三叶看着那十几副画像,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翕羽身上,问:“你觉得谁更好呢?”
翕羽不解,“不是你要选夫婿吗?这可是你下半辈子一起生活的人,为什么要我来决定?”
“我对他们没有特别感觉,觉得谁也差不多,所以就让你替我选吧。”落三叶笑了笑,“反正嫁给谁不是嫁,最后就算没有感情也能在日也相对的相处中培养出来。”
江日晚听到这种话就不忙着傲娇了。
什么叫没有感情处一下就好了?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这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