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么惊讶?”鬼刎看着翕羽倒下,一脸无奈。
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跟之前没有多大差别,也不至于把人吓成这个样子。
“没、没事。”翕羽心虚的很,怎么可能会跟鬼刎说实情呢?
鬼刎只是疑惑了一下,就没有继续问,“对了,《寻安》还在你手上吗?”
翕羽没想到鬼刎来是为了《寻安》,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顿时觉得鬼刎可能早就知道了。“在的。”
“那就好。”鬼刎点了点头,说:“我有些事要看看,你可以给我拿来吗?”
看?
翕羽蹙眉,问:“不是说这里面的故事,不会有人看吗?”
“那是对外的说辞而已。”鬼刎摇了摇头,说:“我们可不会读心,不看过这本子,又怎么知道哪些人的困惑到底是什么。”
“所以说,你们都看过?”翕羽张大了嘴巴,那她之前到底在心虚什么呢!
“当然。”鬼刎不知道翕羽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这并不妨碍她回答这问题。
听到这答案的时候,翕羽只想一巴掌打死自己,到底之前为什么要挣扎?
不挣扎不就好了吗?
早早看完归墟的故事,早早给鬼刎,也不至于有这样尴尬的场景。
鬼刎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翕羽涨红着一张脸。
“你看了。”
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鬼刎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翕羽的不对劲,加上她们之前说的话题,哪里还不能猜到翕羽到底对什么不安?
十有八九是跟《寻安》里面的记叙有关。
“我我我我我没有!”
鬼刎挑眉,“都紧张到口吃了,还说没有?”
翕羽脸蛋通红,抓起桌子上的《寻安》硬是塞给了鬼刎,伸手就要把窗户给关上。
“怕什么呢?”鬼刎轻笑了一声,说:“看到是无所谓,只要不要让当事人知道就好。”
扔下这么一句话,鬼刎带着《寻安》离开了。
关上了窗户之后,翕羽才松一口气。
就算有鬼刎这话,翕羽还是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误的事情,哪里是说原谅就能原谅的!?
反倒是别的,她还没有看归墟的故事呢!!!
等鬼刎换回来时,已经是翌日一大早。
鬼刎悄悄进入了翕羽的房间,放下了《寻安》就回去闭关,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拿它做什么。
翕羽醒来时看到《寻安》已经回来,也顾不得洗漱,连忙下床,翻到归墟那一页。
归墟那一页上面的字密密麻麻,是用蝇头小字书写,要不是毛笔的大小限制,翕羽就算把那些字贴在眼睛上也未必能看清。
如今的小字即便小,只要俯首,也能看清上面书写了什么。
如果说幕落的章节是洋洋洒洒好几页,那么归墟就恨不得把那些东西都挤在一页里面,似乎是不那么想让人看见。
看来归墟早就料到,这本子上的东西,迟早会被人翻出来看。
翕羽摇了摇头,要是归墟在这上面施加法术,或许自己就真的不能打开来看。
但是翕羽不清楚的是,在《寻安》上施展任何法术都是无效的。
一开始这本书就有一个结界,只有笔墨才能穿透这个结界在上面写下文字,留下痕迹。除了笔墨,任何法术或者是涂擦都是不能消除上面的字迹。
所以,翕羽才能任意看到所有人的过去。
做这本书的人考虑得十分周全,为了能让所有人都看见里面的东西,估计设计成这个模样。
先不说这《寻安》到底出自何人手笔,翕羽努力看着上面的蝇头小字,努力不让自己分神而要重头再看一遍。
归墟一开始是在妖界出生,跟幕落这个在人间修炼成妖的妖族不一样,他是有父母的,有一个庞大的家族。
翕羽可不清楚这妖界到底有多少个家族,但是看着归墟上面的寥寥数字,觉得这个家族肯定还是很大的!
归墟是来自妖界的黑豹一族。
身为豹子精,归墟一开始就比任何都要高冷、傲娇,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拦住他的脚步,只可惜高处不胜寒,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实在是搞定不了自己的父母,与其他种族联姻了。
为了逃避这个不合时宜的婚姻,归墟可谓是费劲了力气,只想着让自己能随心所欲,最后发现自己居然有断袖之癖!
没错,他爱上了自己的结拜兄弟。
明知道自己兄弟是刚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归墟还是爱上了那个不该爱的人。
这兄弟刚直的表现在与,他每天都出入花楼,不管是狂风骤雨,还是台风天都依旧回去,而这个花楼正好是狐妖一族的产业里面的妖精个个好似天仙。
归墟不是没有想过改变自己的性别来满足自己的愿望,只可惜即便他穿上了女装,假装成一名女子,他的兄弟还是把他当做兄弟,没有正眼看待过他的感情。
求欢失败的归墟只想逃避兄弟,逃离妖界,辗转来到了长安城,遇见了江日晚等人。
一开始那些人听说了归墟的事都是一言难尽的样子,却没有在这上面指手画脚,甚至还开解他,喜欢一个人是不收自己控制的,他其实没有错,就算错,也不是他的错。
爱,从来没有对错。
上面书写的故事就到这里了,归墟为什么会在这个长安城里面开了一家醉香楼,为什么会成为这花楼的头牌,这一切都无从得知。
“你想知道更多吗?”只一次来的的人不是鬼刎而是幕落。
因这之前鬼刎给她说过,这本子上面的内容其实大部分人都看过,翕羽就没了所谓的心虚,反倒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并没有错,气定神闲地合上了书。
“你怎么来了?”翕羽不答反问。
幕落笑了笑,从窗户进入翕羽的房间,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说:“见你没有出来吃早饭,七岚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翕羽抬头看了看日头,日上三竿,早已过了用早饭的时辰,也难怪幕落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