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爱则天长地久
“这样子有什么不对吗?”她想不出不行的理由耶。她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瞅着他。他拧起了眉,不苟同地摇头。
“两人在一起,如果没有感情怎么能长久?”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感情不都是慢慢培养的吗?”隔壁村庄的李大哥和李大嫂就是日久生情的呀。她反驳得有理。
萧应然无言以对。古时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妻之间只有洞房之夜才会见到对方,陌生的两个人开始生活,也算是日久生情。
“你爱他吗?”他进一步诱导她。否则小女人固执的脑袋瓜是不会开窍的。
“爱?”那是什么东西?她迷惑地瞅着他,希望他能够说明白些。他没有令她失望,拉着她一起坐到椅子上后,才缓缓地开口。“爱,就是一刻见不到他就会想他,对他牵肠挂肚;爱,就是可以为对方牺牲,只希望对方能够幸福快乐;爱……爱一个人,你会变得善妒,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一双鹰眼意味深长地睇着她。
眼眸睁得大大的,月儿慢慢消化他看似深奥的文字。
“这些感觉你都有吗?”他好以整暇地看着她,身上散发着自信的光彩。
她黯然地摇头,对郭大哥她从来不曾有这样的感觉。就算亲眼目睹隔壁的严姐姐整个人扑在郭大哥身上,她也没有任何反应,,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更别说嫉妒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单纯为了报恩而委身于他。不但伤害他,也伤你自己。”萧应然乐了,更是卯足了劲游说。“报恩可以有很多方式的,不一定要以身相许。”
“……”她还是似懂非懂。叹了口气,萧应然蓦然将她拥进怀里,俯身就吻上她柔软的唇。
久久,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拂过她的耳际,“如果他要这样对你,你会愿意吗?”说什么都不如行动来得快。
“……”他来势汹汹的模样吓到了她,此刻她还能感觉到双腿虚软,如果不是靠着他,她肯定会狼狈地倒地。只能大口地喘着气,迷蒙的水眸望着他。这就是吻吗?心一动,薄唇再次精准地攫住她红肿的娇唇……
“他对你做这些夫妻之间的肌肤之亲,你能够承受吗?”挑起她尖细的下巴,他没再给喘气的机会,果断地要她的答案。
“……”她摇摇头,急促起伏的胸口紧贴着他僵硬的胸膛,柔与刚的完美结合令他的喉咙一紧,欲望疼痛得让他俊美的脸庞微微扭曲。他猛地松开她。
“你……”抬眸,她正好撞进他痛苦的眸子中,诧异之后是担心。“你怎么了?”想伸手帮他拭去额头的汗,却被他的眼神吓得不敢作为。
“事实证明你不爱他。不爱他却嫁他。男人认为那是种耻辱。”半晌,终于平复腹内张狂的欲望,他抬起平静的眸子对他抱歉一笑。“懂了吗?”他发现她呆呆时的模样也蛮可爱的。
“男人是欲望强烈的狼,不可能只是定定地看着猎物却毫无行动。单单看着你是无法满足的。”
“我回去再好好想想。”想躲避瘟疫般躲开他伸过来支援的手,她扶着桌沿靠自己的力量慢慢站起来。
“我已让人备好马车,待吃过早餐后就送你回去。”他也不勉强,知道自己露骨的话吓到了她。他也不急,一下子要她接收那么多的东西是不可能的。
马车里,月儿和萧应然各据一方。萧应然看得出她在躲自己,内心有些不悦,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马车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月儿靠着车厢,一双慧黠的眼眸不断地飘往对面,落在男人刚毅的脸上。家,她已经把和郭大哥一起生活的地方当成家,越来越近。她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心思千回百转。想到就要跟这个男人分开,她竟然有想哭的冲动。为什么?他和她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马夫“吁”地一声,马车平稳地停下了。“庄主,到了。”闻言,萧应然轻掀眼皮,整理了一下衣裳,摔先下了车。空荡的马车内只剩下月儿一人,悲伤突然袭上心头,眼眶控制不住红了。
“月儿,下车了。”男人熟悉的声音在耳际响起,月儿来不及收起情绪,布满红丝的眼球便落进男人的眸中。
掀开布帘,他小心地扶她下马车。待她站稳,才出声。“怎么了?眼睛为什么红红的?”关心之情溢出怀。
“我可没有哭哦。”她不打自招地说,原意是害怕他取笑她。
敛下眼中的笑意,他附和道,“你没有哭,是沙子不小心跑到眼睛里了。”小女人爱面子,他可以为她找台阶。
“月儿,你回来啦。”一道粗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月儿下意识地转身,看见了郭大哥一贯带笑的脸。
“郭大哥。”她甜甜地唤了声,却没有奔向他张开的双臂。只因眼尖地瞅见他身后那抹桃红色的身影。身边的萧应然见状,嘴角扬开了一抹笑。看来,小丫头正慢慢理解他的话。
“月儿,你回来了。”严如意自郭明壮实的身后闪过来,月儿注意到她脸上不同于往的甜蜜笑容以及和郭大哥十指相扣的双手,突然明白了什么。
“严姐姐。”她淡淡一笑,脸色有些苍白。沉浸在甜蜜中的严如意没有注意到她僵硬的笑容,伸出手像往常那样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月儿,恭喜你啊。恭喜你找到了失散的家人。”她真心地说。
月儿还没自震惊中回过神,又接着被另一个消息吓住了。家人?谁?
“谢谢你们一直照顾受伤的她。”萧应然主动握住她的小手,她手上的温度却他脸色一变。脱下身上的袍子披上她发抖的身子,更是将她整个抱紧怀里。
“严姐姐,你说什么?”她想起严姐姐刚才的话。
满意地看着萧应然体贴的温柔,严如意笑容不减。“昨晚萧公子亲自上门,除了道谢之外,还告诉了我们有关你们的一切。原来你还是豪门的少夫人呢,怪不得我总觉得你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昨晚听完萧公子的叙述,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是富家千金身上独有的书卷味。
“是这样的吗?”她扬眼,向那个沉默的男人索求答案。
“进里屋我再跟你细说好吗?”他温柔地俯睇着她。
“瞧我差点忘了招呼客人。”拍了一下额头,郭明罔若初醒。粗犷的脸上闪过不好意思,急忙将二人迎进家中,一边吆喝着自己的女人张罗吃的东西。
月罗西夕,嘀嘀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有规律地响起,阎心月靠在丈夫温暖的怀中,思绪有些飘渺。“萧应然,我真的是你的妻子?”此刻她还是无法相信他是她的夫君。
“你还怀疑?”他挑眉,白天在郭明那里说了那么多,她竟还不信?连名带姓地唤他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说假话来的?”她小声地嘀咕。心存怀疑。
她的嘀咕一字不少地听进他的耳朵,只见他邪恶一笑,“我会让你相信的。”在她的惊呼中,扯落她的半边罗衫。“你干什么?”她赶紧护住半裸的香肩,皱着眉瞪他。
“你肩上的月牙状齿印是我咬的。”睨着她光滑白皙的皮肤上淡紫色的月牙齿印,他的眸子中的墨绿色慢慢变沉。
“什么?!”闻言,她眸闪凶光,不顾一切地扑向他。这个臭男人竟然敢咬她?死定了!
将气喘吁吁的她压在身下,他轻易地将她的双手反展在头上。“女人,你看看我的肩膀。”说着,拉下衣服。厚实的肩上,一排深深的齿印清晰地映入眼帘,比起她身上浅浅的印痕过尤而不及。
挣脱他的手,柔荑不自觉地摸上了那排印痕。“一定很痛吧。”当时她一定是发了狠地咬他。
“不痛。”任由她的手在他的肩上游移。她温柔心疼的眼神令他的眼神一柔。他还要感谢她那样发了狠地咬他呢,两人身上的印迹见证了他们曾经痴狂的爱情。
“你早就知道郭大哥喜欢的人是严姐姐?”她忆起他那番话以及他见到他们十指相扣时了然于怀的表情。
“我说过爱一个人的话不可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就会满足的。”他如狼如虎的眸子盯着她。
他暧昧的话如愿地使她的脸颊染上了红霞。怪不得郭大哥从来不对她有越矩的行为,原来是对她没有感觉,原来是不爱她。
低着头的她看不出情绪,隐约从她嘴角的弧度看出她的心情不错。料想你此刻想到的人是别的男人,一股闷气憋在心里。二话不说,勾起她光滑的下巴,狂野地吸吮着口中的甜美……
“月儿,见到你郭大哥跟严如意在一起你不难过吗?”狂风暴雨之后,他心满意足地拥着他,想起那时她略显苍白的脸,考虑了一下,问。不知自己屏住了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当然难过。”考虑一下,阎心月才幽幽地开口。“这半个月来,郭大哥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我。在郭大哥的照顾下,我想个大小姐地生活着,除了坐着等吃饭,什么活都不用做。”忆起郭大哥的好,她鼻子突然一酸。“以后再也见不到郭大哥的好了。”
“以后你只许看到为夫我的好,记住了吗?”他霸道地要求。他吃醋了,从自己的女人口中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好,看到自家女人对别的男人的依恋。
阎心月呵呵直笑,没有生气,心里反而盈满了幸福。她想起这个男人那天说过的话:一个男人如何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吃醋的话,那一定是爱惨了你!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尽管她还想不起他们曾经拥有的快乐,不过未来还长着,她相信她会慢慢想起来的。不过是两天时间,她就如此依赖他、信任他,证明她曾经是多么地爱他!
“行。”她笑吟吟地点头,他才满意地笑了。她接下来的话却惊出他一身的冷汗。“如果被我发现你庄里住着别人的女人,你就死定了。”肖瑶那丫头还住在他府里呢……
她不知她的秉性慢慢地在苏醒……
三个月后,天气晴朗,大地万物复苏,到处是生机勃勃的景象。绿幽幽的草坪上,一抹绿色的身影几乎要和大地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她在不断地移动的话。
“相公,快过来看。桃花全开了耶。”桃花雨几乎淹没了她,她如精灵般在桃花雨中翩翩起舞。
“少庄主,我过去陪少夫人可好?”她眼神几乎是哀求的,女孩儿始终是贪恋那些花花草草之类的。她的心早就随着那满山的桃花飞走了,正和小姐在桃花林里飞舞呢。
“去吧。”萧应然挥挥手,小玉欢天喜地地跑了。
“庄主,你这几个月对小玉的惩罚真的够她受得了。”一抹身影不知何时飘到他身旁。小玉的性格活泼,更是贪鲜。庄主为了惩罚她弄丢了少夫人,下令让她呆在房内反思。丫头早就闷坏了吧。
“你心疼?”萧应然挑眉,好整以暇地瞅着他。
男子淡笑不语,冷峻的脸上却闪过一抹可疑的红痕。
“少夫人的病情还是毫无进展,你难道不担心吗?”他转开话题。
“担心什么,她还是她。”恶魔的本性尽露,还是那个他深爱的阎心月。
“如果少夫人一辈子都想不起呢?”他又问。
“我相信她迟早会想起来的。就算她想不起来过去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彼此一直相爱。有爱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他淡定地说。
“如果她什么都想起来了,执意要回到那个世界去呢?”他想看庄主发怒的模样,所以挑战他的耐性。
“我们之间的爱足以拴住她那颗飞扬的心。”扬眉望了一眼今天显得特别聒噪的男人,萧应然重复了刚才说过的话。
闻言,男子只好作罢。庄主的自信令他折服。想起面对大庄主的背叛和陷害,少庄主脸上都看不出任何波动,只有一贯的温文儒雅。这样的男人谈笑间可以解决一切事情,还有什么不能解决,什么不能面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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