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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等到大学在说爱(1)

用寂寞写你的名字

用寂寞写你的名字!

泪水在无人的夜空闪动着晶莹的回忆,一颗颗,像天边的寒星,燃烧着,一逝而过。

雨还在窗外轻诉,似乎是无法预知的命运敲击着生命的窗棂,无奈地,默默叹息。

歌声幽幽地飘舞在雪花中温暖着夜的委屈,冰冻的热情被困在那片最纯洁的白色中,带泪,且不可触摸。在那个最柔软的角落,无助的你,无法说服自己,毕竟,心仍是你最孤独的伴侣。

曾经奔放着热情且笑靥如花的你,我要怎样才能告诉你,逃开失落的自己,请不要再无言地哭泣,为何不让生命傲视黑暗。黑暗来临了,其实是黎明的序曲,淡淡的,过去的就要让它过去,请睁开哭红了的眼睛,身边的花草依然芬芳,美丽的白雪,在纷扬的那一刻得到了永恒。女孩,青春是资本,有青春便拥有了一切,但青春并非赌注,不要在青春的路上游戏人生,否则,青春就成为绚丽的负担。

是的,女孩!今夜_用寂寞写你的名字……  沈陶佳

感觉

雯比我低一年级,认识她是在学校“庆国庆卡拉0K演唱会“上。当她从我手中接过麦克风的时候,我的心与平常一样。但是当她以百灵乌般的歌喉高歌完一曲后,我的心灵被深深震撼了。

“简直是太完美了“我激动地喊了出来。再次从她手中接过麦克风的刹那间,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差点忘了台词。不久后的一次体育课上,我拿着篮球从一年级(4)班窗前经过,转头望望,不料正与雯的目光相遇,当时她正望着窗外。

那时,雯的手里还拿着一本英语课本,但一年级(4)班上的是社会课。我用手指了指正在上课的老师,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就迅速地放好了英语课本。

从此,每逢体育课,我都会不经意地走到一年级(4)班窗口望一望。每次,我看到的都是一个认真听讲的她。时间过去了一年,雯也读初二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从窗口望见雯了。于是,我盼望着学校各类演唱会的举行。因为只有那时,我才能听到雯百灵鸟般的歌声,感受到心灵从未有过的震撼。我喜欢那种感觉,那种陶醉于她美妙歌声中的感觉。

但令我困惑的是,每次遇到雯,她总是低着头,然后很快地离开。无论是在操场,在图书室,还是在餐厅,在礼堂……  一年多时间里,我从未和雯说过一句话,我就这样沉浸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之中。

这种感觉非常美妙,但愿这种感觉永远也不要消失。

唐佳

等到六学再说爱

第一次见到文全,是在高二时的暑假。我走在街上,阳光热辣辣的,白色房屋的亮光骤然刺入了我的眼睛,我顺着下坡路有阴影的一边,朝图书馆走去。阴影像流水一样凉爽而浓厚。来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忽然有一阵热气袭来,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我没有遇到一个熟人。

借完书后,我心不在焉地离开图书馆。到楼梯口,我捶到了一个人,没想到竞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我觉得臀和手肘痛入心肺,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我紧紧闭上眼睛,济吸一口气,试图用双臂把身体撑起,但是这一跤把力气摔到了九霄云外。就在这个时候,一双强壮有力的手,把我扶了起来,并把我扶到了附近的椅子上。

我松了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搓揉着已经麻痹的肘部。那人帮我捡回掉在地上的书包,把散落一地的东西一件件拾回,利索地放回包中,然后走到我身边,把书包递给我。那人蹲下来看我的伤口,一脸的愧疚。

“痛吗?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印象中明明是我撞了他,可他却主动向我道歉。一时让我不知所措。

我的肘部没了一块表皮,那人用熟练的动作帮我伸展手肘,我痛得说不出话来,也懒得说一个谢字。

我拾起头,打量扶我起来的那个人。方正的脸,很短的头发,很高,十八岁的样子。见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不禁露齿一笑。我连忙低下头看伤口。我感到自己的脸分明很热,我敢肯定那是一张涨红了的面孔。啊,红了脸?我一时间忐忑不安起来,肘部便不觉得那么疼痛了,同时我的双眼充满了感激之情。

我急忙站起身,走到门口,一接触到阳光,我的心便猛地跳起来。

他站着,微笑着说:“我叫文全。”  我红着面孔点点头。哎呀呀,不得了,连耳朵都热辣辣地发烫。

太难为情了,为了不使自己失态,我慌忙说“再见“便转身走了。但是,有一个想法在我心里暗暗萌发,无论怎样,我决定和他联络。

不过,直到开学了我也没有再见到他。

我们几个老同学约好国庆时去森林公园玩。

亭子里充满了笑声。我听着他们胡闹,心里涌上一种难言的落寞和无奈的感觉。我望向远处的另一个亭子。有个人在那儿坐着,身边有一把琴和一本书,不知那个人在想着什么。那份悠然,那份自如,以及那份忘我的境界,使我不能不对他注意起来。只见他突然站起来,拿起13琴,慢慢地吹了起来。我侧耳倾听,旋律清晰而哀怨。我心里若有所动,为那人感叹起来。他怎么会吹奏如此感伤的音乐?

我完全陷入到悲凄的音乐中,那个人一身牛仔裤和格子衬衫,看样子和我年龄相差不远。随着我的注视,那人似乎有所感觉,一转身,我大吃一惊,因为那就是文全。我静静地走向他。这时,文全也向我这边走来。忽然,和我同来的“尼姑仔“高兴地喊起来:“文全,你怎么在这里的?哇,还带了口琴和书呢?”

文全微笑地应着,似有意又无意地扫了我一眼。”那么巧?你们在这儿聚会吗?

“是老同学,来来来,你也加入吧!”“方便吗?”

“当然,来,介绍一下,这是君,这是星爷第二代明仔,她是可爱的小不点,而这个是唐佳,这是……”说完,“尼姑仔“看了看我,微微一笑。文全的目光也移向我,说:“我们不是见过面吗?”

“是“我不知怎的,感到在他面前无法遁形,仿佛他看穿了我,那眼光,那微笑。

“你是文全?”

“真想不到在这见到你,在学校常见到你的文章,写得真好,十分敬佩。”  “你这算是恭维还是讽刺?”“恭维。”  “只个白没你说的那么好。”我一阵心跳,心中涌起各种难言的情绪。

“文全,来给我们吹一首吧。”琼和其他人都跟着起哄。文全推不过,于是,吹了一首《西湖春》。

我看到他正注视我。我把目光转到远处,不再看他,突然问,我觉得自己的脸很热。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文全,尽管时间不长,但在以后的岁月,他的影子总时时出现在我的心里。

又是一个沉闷的午后,我一个人慢慢地走在河堤上散步,百无聊赖。抬头望天,落下来,我把它捡起,是一片早已枯黄的树叶,我凝视着,心里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忧伤,一切都枯掉了,原来冬天已经来临。我环望四周,猛然发现文全一个人坐在栏杆上。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我的心口隐隐疼了一下。我走近他,他抬起一双无神的眼睛望了我一眼,然后又垂下头。他那种神情,像是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孤儿,是那样的失望与无助。

我轻轻地说:“一个人乱想什么呀?”

“是你?没什么的。”他低垂着眼睛说:“活着,也许很疲惫,你哪会明白?”

“以前,我也这样认为。现实总是很无情,我也走过一段疲惫的路。有时觉得自己真的很脆弱,再也经不起任何挫折。但是,现实就是现实。记得普希金说过,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哭泣,在不幸的日子里不要焦急;相信吧,愉快的一天正等待着你。”  文全惊讶地望着我,只是沉默。

每个人的内心都保留或多或少的秘密,也许文全并不想和我说,也许他的沉默完全是出于自我保护。

“以前,我们家很和睦。自爸爸酗酒后,常和妈妈吵架,每次我只能可怜巴巴地躲藏在角落里。后来我那可怜的妈妈心脏病加重,便……便离开了。她临走前,是一直搂着我的,眼泪簌簌地流,我知她舍不得我,我趴在她面前不让她走……前几天,我爸爸……车祸死了……我真的不明白,生活为什么要一点点地剥夺我的快乐、我的拥有……”文全越讲越伤心、激动,他的双肩在颤抖,双手紧紧地抓住栏杆,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刹那间,一种莫名的感觉使我忍不住哭了,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原来文全是这样成长的,他的心底深处竟然藏着那么多的苦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啊!

看着这个在我面前哭泣的文全,我有些慌了,我不仅看到了他的伤心,他的哭泣,透过他的目光,我甚至看到了他内心的孤独和寂寞。

我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哪知他浑身一震,用力抓住我的手。我知道他需要宣泄这一切,这一切在他心中积郁得太久了。我们就这样默默无语,互相安慰。我望着河水,意识到他对我打开了心扉,拉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

我真的很想抚慰他那颗忧伤的心,给他一份温暖,给他一片蓝天……  转眼问已过了一个学期了,我与文全相处得十分融洽,我们互相关怀和帮助,互相扶持和鼓励。他常帮我买些中考的书,也常帮我补数学。我们无话不谈,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最让我感动的是那次发高烧。在我发高烧前,文全说他要见我,并要告诉我一个好消息。

我骑着车,他在书亭等我。看见我,他开心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寒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觉得头很痛,像是从地狱回来,整个人如置身火炉,唇干舌燥,心中实在说不出的苦。我发现自己呼吸很困难,只听见某种模糊的声音,眼前一片黑暗,就这样失去了知觉。

待我睁开沉重的双眼时,一副焦急的面容立即映入我的眼帘。见我苏醒过来,文全又惊又喜。他担忧地望着我,说:“你刚才吓死我了,你发高烧还那么逞强呀?出来吹风?现在好点了吗?”他说着,就露出了笑容,我敢说那是我这一生所见过的最亲切最柔情的笑容,它像一股暖流漫上了我的心田。我顿时觉得浑身的疼痛都在那一刹那消失了,从这一刻起,我开始明显地感到一种蛰伏已久的东西在我的心里隐隐萌动。

我微微笑了一下,但我感到自己的笑容在唇边肯定显得可怜兮兮。”没事的,别担心,你不是说有好消息告诉我吗?”

“哦,我是去还书时看到你的那篇《我与图书馆》的征文获得了一等奖,是不是很开心呀?”文全见我不相信,就说:“等你好点了就去领证书吧!上帝挺偏心的,我写的文章从来没有发表过,你真厉害。”  我不好意思起来,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我的许多文章不也是常石沉大海吗?”

“你最近不是写着一篇散文吗?是什么散文呀?”文全问,脸上尽是关切。

“都不是,是小说,正在绞尽脑汁呀。”  “你为什么不写侦探小说的?我要是你的话就写。”  “你以为侦探小说很好写呀?原来想写侦探小说的,但怎么也成不了形,需要极大的创造力的,而我构思得差不多时,无法巧妙地设计它的谋杀线路呀。”  “要是你想写得巧妙的话,就要证明凶手的杀人动机,找到了动机就有希望找到证据。作了定论后,你就进行联想了……”

可是,以后的几天,我一直都没有见到文全。期末成绩出来了,他几乎都是优秀。

天竟然下起了潆潆小雨。我低着头默默地走着,没留神,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叭”,书全部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等我捡好书本,抬头一看,是文全。我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怎么是你呀?”

“好像你撞我很多次了哦?”

文全把我拉到一边,挠挠头,他略微停了一下,仿佛蓄积着勇气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我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些属于成人范畴的事,但此刻,我却发现这是一件真实的事了,我真的是——很喜欢你。”  当文全说这些的时候,我感到愕然,许久,我摇摇头,说:“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我不懂幽默。”  “我觉得自己就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是你的出现,让我觉得很幸福,我的落寞惘然都没有了,是你改变了我。我知你也是喜欢我的,但你从来都是以逃避的方式对待我,你的外向快乐和你的漠然都是伪装的,是不是?”最后一句话像针一样刺痛了我的心,我的眼睛一阵发热,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不是,你别说了,我从来没有伪装过我的孤独和伤心,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脱口而出,但立即就后.悔了,但我已无法收回那句话,于是,泪水迅速地涌上了我的眼眶。

“我真的是喜欢你,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我内心的煎熬,我这样做没有给你带来快乐,你认为它带来的只是痛苦,对吗?”他望着我,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显示出了他的认真。

我避开了文全似在燃烧的双眼,只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声。”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是影响我们学习,是吗?”有那么一瞬间,一切都静止了,没有任何声音。一阵风吹过,我向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忍心伤害一个喜欢我的人?

“我……要走了,我姑妈要我去她那儿参加高考,我……明天就走,我会等你的。”  “你……要走?”当文全说要走的时候,我不知自己怎么了,感伤油然而生。我的心头泛起一种难言的痛苦,我没想到这竟是一种无法排遣的痛苦。

我们就这样开始沉默,可我的心却在颤抖。”送我吗?”他的脸上是一片真诚的期待。我别过头去,不让他看到我的伤心与不舍。”  “想不到,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文全的声音酸酸的,充满着失落和委屈。

我低着头,但出于直觉,我知道文全在看着我。最后,我鼓起勇气抬起头,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刹那问我们都明白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万千种念头。我心中的话几次涌上来,却始终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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