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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其实就像凌子所说的,“浩伟看了我一眼后,温柔地说,“我爱上的也是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孩子……”浩伟就在大家的惊愕中讲述了一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故事,“那段时间我心烦得要命,直到一天夜里我发现对面二楼的一个房里还亮着灯。透过窗子,我见到了一个非常用功的女孩的身影。”说到这里,浩伟笑了一下:“……真是个倔强的女孩,每天都要我先关了灯她才肯关,好像跟我较劲似的。”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震,对面楼上的男生两点关灯,而我一定要晚半秒,这难道是一种巧合?

“……有时候真的好想过去看一下她,“浩伟继续说道,“可我不敢,我怕打扰她,我想高考过后再去吧。没想到才走出考场,家里就来电说爷爷病危让我立刻赶回去,两天后身心疲惫的我赶回来,而她却离去了……半年了,我找了她半年,我相信总有一天……”

四周静悄悄的,大家都沉浸在浩伟凄美的故事里,没有人注意到我其实早已泪流满面……

我没有告诉浩伟我就是那女孩,我想怀念与期待总是美好的,何必让现实的不幸徒增两人的痛苦呢?浩伟爱上的只是一个影子,待时光流逝,他终会明白:他爱上的其实只是青春年少时一个美丽的憧憬而已。而我却是很现实的人,虽然有时我也禁不住想:如果当时浩伟的爷爷没有病危,如果我没有马上离开那间小屋,如果……

随即又笑了:现实就是生活,没有假设,也不能重来。

盈逃了一节晚自习,一个人躲到车站去听雪,雪落无声,正如盈的爱也无声。

紫湘

霸王候虞姬

杰第一次见到盈,是在校演讲比赛上。那次,盈讲了一个“霸王别姬“的故事,讲得很好,很慢,很柔美但很固执。

那个故事并没有获奖,但后来杰说,他就是在那一刻喜欢上了盈,喜欢她遥远缥缈的声音,喜欢她眼眸中那抹淡淡的迷惘和丝丝忧伤,喜欢她古典的温柔与沉静。杰说,这样的盈令他有一种想保护一辈子的冲动。

盈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却不知不觉间在心里预留了杰的位置,留得如此的巧妙和隐蔽,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直到杰说他要走。

杰说,他要走了,但也许可以为某个特别的理由而留下。盈知道那理由,但最终她还是说了:一路顺风!杰走的那天盈去送他,带着一束虞美人。杰笑说:

“我就知道你不会送玫瑰也不会送勿忘我。”透过他的笑,盈看到了他眼中深藏着的失望与伤感,盈知道他一定在想,自己至少也该送束天堂鸟,那毕竟是个幸福的希望。

然而盈就是要送虞美人,而且只送虞美人。

“霸王别姬“的故事,盈向来是不见悲壮只见凄美的,凄美如虞美人。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杰苦笑着上了车,踏上了陌生的旅程。

在那个好冷好冷的飘雪冬夜,盈开始变得好恨车站,好送别。

杰走了,日子却还是一天天地在过,盈的心平和而宁静,如那夜飘舞的雪。她一如既往做她该做的事,念她该念的书,只是心里有一根缠缠绵绵的丝线被带往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从那个冬夜起,杰没有来过一封信,一个电话,然而盈却固执地相信:杰会回来,只要他懂了。

没有杰的日子过得出奇地快,转眼间已是两年过去了,又是这久违的好冷好冷的飘雪冬夜。虽然高三寒假的补课一直让盈忙得没有时间想杰,可是这个冬夜是不同的,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盈逃了一节晚自习,一个人躲到车站去听雪,雪落无声,正如盈的爱也无声。

“杰,你会懂吗?”盈不知道自己在问谁,然而她听到了一个声音:“我已经懂了。”盈的心一下落地了。”傻丫头,为什么不告诉我?”杰怜惜地说。

“你会懂,我知道的。”盈很轻也很固执地说。”杰,讲霸王别姬的故事给我听好吗?”杰微微一笑,温和而深沉的声音在雪地之中。”刘邦十万大军围攻垓下,楚霸王项羽穷途末路,慨极而歌,虞姬起而拔剑,随以剑舞,舞毕,以剑自刎。”“完了吗?”盈问。

“没有,虞姬是何等的刚烈,她要保持她所有的纯洁,只为她唯一的爱人。生前,她等他得胜归来,为他接风洗尘,解忧消愁;死后,她也一定舍不得离去,只在黄泉路上苦苦徘徊。无论生死,她都要为心爱的人而守候。”

“那项羽知道吗?”

“他开始时是不知道的,但后来一定是明白了,否则,他又怎会放弃东山再起的机会而宁可自刎呢?他一定是不想让虞姬等太久。”

杰看着盈,满眼的自责和疼惜:“可是,我却让我的虞美人等得太久了。”盈低了头不敢看他那温柔的眼神。这个好冷好冷的飘雪冬夜,因为有了杰的存在,变得好温暖,好温暖……几天后杰的假期满了,盈又要重温送别的一幕,但这一次是完全不同的!临上车前,杰魔术般变出了一束虞美人,俯在盈耳边轻轻地说:“我等你。”

盈抱紧了怀中的虞美人。

杰的确懂了,虞美人的花语不只是离别,还有守候。

三年的中学生活如流水一般悄然而逝,在淅沥的小雨中对昔日好友道一声“珍重“!那满载着收获的小船不知道又会驶向何方。唯有此时,用满腔的真诚为朋友送上一份温馨的祝福,伴着清新的晚风记下这珍贵的一页,祝朋友们一路走好!

绣手

猫儿和鱼儿

经过翻天覆地的折腾终于把你找出来了——我的初中毕业照。仔细瞧一瞧,A君神采奕奕,C君喜气洋洋。然而笑得最灿烂的还是我们班的那一对活宝——“猫儿“和“鱼儿“。

高个子“猫儿“经常穿一件绣着有米老鼠图案的绿色长袖T恤衫,因此我们都喜欢“猫儿“的这样称呼她。”猫儿“从小就过着像“小公主“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一天到晚脸上都悬挂着那甜蜜蜜的笑容,根本就不知道“愁“是啥滋味。听说她连一只袜子都没有洗过,这也不能全怪她,她亲爱的爸爸妈妈好像也不会洗衣服做饭。据说在一定严重的“饥荒“唆使下,“猫儿“的老爸也会亲自下厨。半个小时过后,厨房内一片狼藉,锅碗瓢盆尽数受损。更要命的是他竟然在好不容易才完工的鸡蛋上倒上了酱油,怪哉?有其父必有其女——“猫儿“嘛!”猫儿“的漂亮是全班公认了的,头顶上扎一个可爱的马尾,两鬓间留着秀气的几缕长发,就连说话都像喝了半杯牛奶似的,甜甜的。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猫儿在班上的人缘极好,人又长得可爱,因此有不少的小男生向“猫儿“倾诉爱慕,献殷勤。我自然也不例外了,追了猫儿一年半,可猫儿扬言只和我做普通的朋友。一招漂亮的“峰回路转“只能使我望尘莫及了。猫儿写得一手好字,每次办黑板报她都是必不可少的主角,猫儿还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中考时,以681分的高分考上了重点高中,笑得能不灿烂吗?

“鱼儿“的名字其实叫李鱼春,只不过名字上有个“鱼“字,跟“猫儿“又玩得特别好,因此“鱼儿“就这样的叫开了,不知道的人听了“猫儿“、“鱼儿“还以为两人见面以后就会打架似的。”鱼儿“总是蹦蹦跳跳,说说唱唱,有她在好像就没有安静的时候。”鱼儿“虽然没有“猫儿“那样漂亮,但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可爱极了,她是我们班里的美女榜上排名第二的“林一心如“。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一点都没有说错。这不,班主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安排“鱼儿“和“老鼠“同桌,这下可乐坏了我们的“鱼儿”,却急坏了“老鼠“。”老鼠“生平最大的“敌人“好像就是女孩一样,要是见到有女孩看着他,脸上“刷“地红了半边天;如果要是碰上哪个女孩找他说话,要等他回答清楚,那可真难啊!”老鼠“现在竟和我们班最调皮的小女生“鱼儿“同桌,以后新鲜好笑的事可就多了。

一天,我们正伏在课桌上默默地做着习题。我抬头看了看“老鼠”,脸上红扑扑的直冒汗,还不时用眼睛瞟了一眼“鱼儿“桌上放的一块橡皮。哦,原来老鼠写错字了,没有橡皮擦。此时的“鱼儿“好像也看出来他要什么,可就是不见“老鼠“开口向她借橡皮,只好轻轻地将橡皮放在他书本旁边。谁知老鼠竞用手沾了沾口水,用手擦了。白白的纸上被他这样一弄,留下黑黑的一团,中间还露出了一个小洞。”鱼儿“诧异地看他用这种特有的“橡皮“擦错字,低着头,捂着嘴,想笑好像又笑不出来。

“鱼儿“贪玩,讨厌学习、听课,学习成绩自然也没有“猫儿“那么优秀,各科考试好像从没有及格过。快毕业了,“鱼儿“没有来上课。听说她爸爸在卫校给她买了个名额,学的是护理专业……

在“鱼儿“离开的这段日子里,班里好像平静了很多,但好像又失去了些什么。同学们心里都空荡荡的,上课时不时地朝后边的那个空位看了几眼,难道是因为那个“鱼儿“吗?拍毕业照的时候,“鱼儿“来了,同学们欢快地和她围成一团,“鱼儿“灿烂地笑了,眼角还挂着几滴未干的“相思泪“。

三年的中学生活如流水一般悄然而逝,在淅沥的小雨中对昔日好友道一声“珍重“!那满载着收获的小船不知道又会驶向何方。唯有此时,用满腔的真诚为朋友送上一份温馨的祝福,伴着清新的晚风记下这珍贵的一页,祝朋友们一路走好!

我在画纸上,画了一双世界上最美最亮的眼睛,画中的她正深深凝望着远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透过那双眼睛,可以知道她心中有一个彩色的梦。

叶子

彩色的梦

“海是什么颜色的?”“是蓝色的。”

“山是什么颜色的?”“是绿色的。”

“云是什么颜色的呢?”“是白色的?”

“那么,快乐是什么颜色的呢?”

我愣住了,是呀,我曾看过无数的色彩,却不曾见过快乐是什么颜色,快乐,应该没有颜色的。

于是,我停下手中的画笔,回头看了看这个把我难住的小姑娘,那是一个单瘦并不美丽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素色的宽松的衣衫,扎着两个马尾辫,显得挺精神。

她正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抑或是望着画。

“小姑娘,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呢?”我对身旁的这个姑娘充满疑惑和好奇。

“你是一个画家呀,画家是应该懂得很多东西的。”画家?我是画家?呵,真是好笑,没想到我这样的水平便可称得上“画家”,那画家也太容易当了吧。哎,这小姑娘真是可爱哟!我心里不禁荡起一股笑意。

“那么,你能告诉我,快乐是什么颜色的吗?”

没办法,既然这小姑娘这么好奇,我不妨跟她玩玩,可是,我又该怎么回答呢?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是天真无邪,想法也那么幼稚。

“快乐嘛,应该是透明的,也就是无色的。”我回答。

小姑娘显得有些惊讶,我自觉也有点惊讶,无色是什么颜色呀?编谎话都编不好,看来,我这辈子是没有这种本事了,没办法,既然成了这样,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解释了。

“因为呢,每个人的快乐观是不同的,有时唱唱歌,跳跳舞,又或者逛逛街,散散步也都会觉得很快乐。快乐呢,也就像水晶一样透明,它可以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芒,有紫色、蓝色、红色、橙色、粉色、绿色等,你懂了吗?”

“嗯,一点点,谢谢你,我曾问过很多人,可他们都不会回答我,只有你才回答了我这个问题,谢谢你,真的,谢谢。”

我转过身子,重新拾起画笔,接着作画,风吹拂着脸颊,轻轻的,柔柔的,暖暖的,真舒服。

小姑娘一直坐在我身旁,静静地看着我画画,但又似乎是在感受风,望着远方。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渐渐地我几乎忘了她的存在,这儿的风景美极了!我正调好了一种颜色往上画,小姑娘开口说话了:

“你错了。”

“嗯?”我惊讶地望着她,又望望画,再看看景物,有错吗?不会吧!

“你说画吗?”我不太肯定地问。

“哦,不,不是的,我不是说画,我是说“陕乐的颜色,应该错了吧……”小姑娘解释着并显出一点惊慌。

哦!原来如此,真吓了我一跳,要是我真把颜色画错了,半天的成果岂不是白画了?虚惊一场,这小姑娘真会吓人。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太清楚。”刚才一紧张,她后来说的我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我说快乐的色彩应该不会是无色透明的吧,如果它能折射出那么多的光芒,那么多的色彩。妈妈说,如果有很多很多的颜色混合在一起,那就叫彩色,所以快乐应该是彩色的……”

“嗯,对,对,对。”我连回应,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呗。

小姑娘说着说着眼里闪着一丝忧伤显得楚楚可怜。”可是,彩色又是什么样子呢?一定很美吧。”我心头一惊。

“小姑娘,你看这幅画,这幅画就是彩色的呀。”我示意着用手指着画,试着牵引她的目光。而她显得很慌乱。

“哪儿呀,在哪儿?”

她不停张望,不停张望,那样子挺可怜,我的心不由一紧,一阵疼痛随之而来。

“来,把手给我,我指给你……”

本来我想说“看“字,但话到嘴边硬是吞下去了。我怕无意间会伤害到她,我知道,她无法看到,是的,她不能。

“这应该会是一幅很美的画,你画的是什么?”小姑娘笑笑,那样子很可爱。

“我画的是蓝天和白云,清澈的小河,青翠的山岭,碧绿的湖水,水面上泊着几只小船。”

“船?”

“是的。”

“你坐过船吗?”小姑娘问。”坐过。”

“坐船的感觉很棒,是不是?”她笑着说。”是呀。”

“多可惜呀,我看不见那美丽的风景,我只能用心去听,去体会,去感觉。”

“用心?”我有点疑惑。

“是的,用心,只有用心才能看见我看不到的东西,才能知道身旁的人在干些什么,想些什么。”小姑娘的神情很恬静,没有了先前的悲伤,那种神情是我从来也没有看见的朴素和美丽。

“那么,你也是用心看见我在画画的?”“是的。”

“那,你可真棒!”我赞美她,从心底里赞美她,小姑娘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有点不好意思。

“你脸红了,“我笑着,可立刻又觉得失口了,我不应该说颜色的,她对颜色特别敏感。

“脸红?红……”小姑娘喃喃自语。“我喜欢红色。”小姑娘说。

“你为什么会喜欢红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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