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虑良多,阿由最终说道:“张兄,我看这样吧,刚才见酒架旁有几缸老酒,咱们这么多人,之中不乏酒仙酒王的,一坛一坛的喝,喝到什么时候,恐怕诸多不便,干脆让店家提一缸过来,大家喝完便取,那多方便痛快。”
张大胖听他说酒仙,酒王什么的,好胜之心立时涌了出来,又听他说要喝一缸酒,自己活这么多年,还真没这么喝过,立时好玩之心又起来了,于是心情大胜,爽朗道:“好!就听阿由老弟的,小二,来一缸酒。”
那店家一听也是惊了一下,自己开店这么多年,哪里见过有人这么喝酒,这一大缸酒少说几百斤重,要怎么搬过去都是个问题。
届时张大胖已经让3位随同一道坐了过来,大伙7人一桌围成一圈。只见一小二半蹲抱着那一米多高的大酒缸,满头大汗,一脸涨得通红,硬是没移动分毫。“哈哈哈哈”几人爽朗的笑声传来,似是看了这店小二的热闹。
但见3个店小二一起去抱那大缸,也只是稍稍移动一些,这时左近身边一黑面褐眉,体格壮硕的中年大声说道:“哎,区区一缸酒而已,劳师动众!”说罢,便起身大走到缸前,挥手示意店小二走开。
“二位老弟,请看好了,这位是我招大叔,一身力大无穷,平日外家身法也是练得炉火纯青。”张大胖说道。
千字文百科:内法即是身法(见第二章千字文百科),身法分为内家身法和外家身法,内家身法主要是内劲的修炼,以血脉运行之气力为主,是身体运动所能爆发出的能量和力量。外家身法的劲力也是取自机体,只是多以肌肉,肌肤中蕴含的力劲为主,多以表型变化和借力方式而改变力道。
简单的说就是,内家身法是如何将气血中的法力聚炼转化为能量,外家身法则是如何将能量更好的通过机体释放出来。一个人一拳最终能有多大的力道,首先取自于内家身法能聚集多少能量,再有就是他如何能将这体内的能量移交至出拳的胳膊,肘,腕上,又该如何分配至各个关节,各块肌肉上,从而更好的通过机体把力量体现出来,这些均为外家身法所主要讲究之处。
再打个比方,就像是一个人用十成功力使一把普通的大刀刚好能劈开一块铁石,那么他用十成功力使一把钝刀便劈不开同样的铁石,相反,他若用八成功力,使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却也能劈开那铁石。这里不过是将内家身法比作了功力,将外家身法比作了散出功力的媒介物即刀,其实也是很通俗的道理,就像家妇裁剪衣裳时,用锋利的剪刀倍感省力的道理一样。
内家身法和外家身法是相互结合统一的,只是每个人条件不同所以修炼起来会有分别,就好像体魄强壮之人,肌肉发达,其伸展韧性更易于能量的注入和流通,看上去练习外家身法似乎占有优势,但是有些体型纤瘦之人,体内法力雄浑,却也能发出惊人的力道。这些都是内外家身法结合后所体现出来的表象,所以身法一列,不能一概而论,内外家法,各有千秋。
但对于外法来说,多修炼内家身法便会大有裨益,只不过外法更多注重于如何通过解印将法力运送至体外,并且在体外如何进行控制和转化能量形式这些门道上。在此就先不提太多,今后会有介绍。
但见那招大叔深吸一口气,双手环住那大缸,“嘿”的一声,便抱了起来,那大缸中酒水晃啷,却见招二叔,大肚一顶,将大缸抱过肩头,慢慢将大缸移至左边肩膀,左手扶住大缸左侧,左耳贴在大缸右侧,登时松开扶着的右手,生生将大缸一肩膀扛起,大步走了过来,缸中酒水晃荡,却不见一滴撒出。旁边几个小二和店家都看呆了。
张大胖叫道:“好,好身法!”阿由倒是比较淡然,似乎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倒也算不上太惊艳。
待那招大叔将大缸搬至桌前,双手将大缸放在地上,竟是一丝击地的声响也听不到。这力度控制让人好生惊叹。这时,阿由来到缸前,将一草药掷入酒水之中,说道:“招大叔辛苦了。”那招大叔气都不喘,答道:“哪里,兄弟客气了。”
此时,阿城旁边一男子,面庞消瘦,大眼有神,立时说道:“这头野牛,平日里就会卖弄力气,让大家见笑了。”说罢,伸出右手,隔空对着缸内酒水,片刻间,缸内酒水翻腾。忽的他右手一握,缸中起了一道水柱,如喷泉一般射出,酒水从空中落下,竟直落于张大胖面前的碗中。如此右手一张一握,桌上七人的碗内都斟上了酒。
张大胖又叫好道:“好,好法术!财二叔果然厉害。”
阿由一看便知道这是外法的门道,是将法力倾注在了酒水里,然后进行控制,这人不过是控制技法稍微有些熟练罢了,并不是什么高等的法术。只是旁边阿城没见过世面,也跟着瞎起哄:“哇,真是奇了,厉害!”
坐在这个财二叔旁边的是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兀自拿起面前斟满的酒,一口喝干,也不说话。那阿城愣头愣脑居然问道:“那这位猫叔是不是也有什么本领,给见识一下吧?”阿城心想,刚才两位一个姓招,一个姓财,竟误以为第三个人就姓猫,而且刚才酒劲未缓,一不小心就直接脱口说了出来。
那人倒也没有生气,平缓道:“在下姓牛,名胜,也不是张兄什么表亲,不过是个属下罢了,没什么本事,就不让大伙儿见笑了。”便又沉默不语,只是喝酒。阿由见此人不出声,不露色,一时也看不出什么来头,只道他和招财二叔一样,没有多大的本事。
知道这菜里仍有毒药,左近提议将桌子移开,大伙儿围着酒缸坐开,直接对饮,一杯下肚,便直接从身前缸内勺酒继续,倒也方便,大伙儿喝的正起劲,便谁也没去理会一旁的菜肴。只见门外一乞丐,见厅内一桌无人品尝的饭菜,偷偷溜了进来,躲在桌底,伸手往桌面上摸走一盘,慢慢吃了起来。
这乞丐刚吃完一盘,要伸手去第二盘时,突然面色发紫,脸上筋脉鼓起,双眼突出,口吐白沫,那乞丐用双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似要提前把自己掐死,免受痛苦,只听“啊”的一声,一把细剑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送了他一程。
“老六,你怎么又下这等毒药,实在好没人性啊”说话人正是出剑的男子,眉宇清秀,双眼成杏,口涂唇脂,比女人还要妖娆,见他也不收剑,直接松开手来,把剑鞘也丢在了地上,似是弃剑不要了。
门外又走进一个汉子,声音粗犷,道:“真你吗的,目标没事,反而毒死了个乞丐,这毒下的,真没点意思!”
一个较苍老的声音跟着道:“就是就是,这要是真失手毒死个乞丐,传了出去,我们蟒山六鬼的面子还往哪里放?”虽然口上说是,但是依他之意,似乎这乞丐不是毒死的,而是先死于剑下。斤斤计较如此,那大汉撇他一眼,也不理会。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身影,最后出现,正是老六,道:“奇了怪了,我这毒还从来没失手过,这帮人喝那么多居然没事!”
这时,左近起身道:“原来是蟒山六鬼,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