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的学校扩大了,又在市里一个幽静的小区,租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添置了一些设备和乐器。孟京辉在学校上完课,就习惯地跑到李晨星这里帮忙。因为是老同学,晨星也不见外,一忙不过来,就给孟京辉打电话,孟京辉总是有求必应,跑前跑后。所以有些家长误认为他俩是一家的,闹出不少笑话,二人也不当回事,一笑了之。
晨星是个事业型的女强人,她把自己的时间全部放在工作上,从来无暇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所以她对孟京辉对她格外的关心和照顾没有任何察觉。因此从不戒备俩人的关系,总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地当哥们相处。
可孟京辉就不同了,守着一个风韵犹存聪明过人的大美女,又是那么亲密无间,不能不产生一些非分之想,可是他又不敢试探和表白,他知道他俩有差距,差距就是二人的追求不一样,所以他也就不敢去碰钉子。但是他还情不自禁地帮助她、照顾她。
有一天孟京辉突然患病,高烧不退,他刚好有扬琴课又实在去不了。他给李晨星打电话,有气无力地告诉晨星自己病了,不能去上课。
李晨星把工作安排一下,急急忙忙找到孟京辉家。进屋就给他量体温,一看已经38度了,就给他穿衣服穿鞋,扶他上医院。晨星陪他打完吊瓶又送他回家。
回来后晨星把他的屋子彻底进行整理和打扫。她一边干活一边说:“难怪有人说最脏的地方是垃圾站,最乱的地方是光棍屋。好好个大屋子,怎么让你住成这样?”
“那你就常来吧!帮我收拾收拾屋子,让我这屋也增添点人气。”孟京辉看来是玩笑,实则是试探。
晨星说:“你可想的美,我哪有时间管你?我那摊还忙不过来呢。你要不是有病,我才不来呢。”晨星把屋子收拾完了,又去摸孟京辉的头,她觉得还很热,就拿来冷水用毛巾给他冷敷。
当晨星低头放毛巾的一刹那,孟京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把把晨星的手按住。他死死地盯着晨星说:“晨星,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懂我的心吗?”晨星把手抽回来故意不在意地说:“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其实她此时此刻心里慌乱得很,因为她40多岁的人,还从没接受过别人的爱。在学校期间不乏追求者,可是她太高傲了,谁也没瞧起。岁数大了之后,好男人都娶妻生子了,剩下的都是有这样那样缺憾的人。晨星还坚守宁缺勿滥的原则,因此她干脆不再考虑这个问题了。自从遇到孟京辉之后,她只感到多了一个熟人、多了一个朋友,从来也没往“爱”字想过,今天孟京辉过激的举动让她大吃一惊,她真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可是孟京辉却紧追不放,他说:“我既然打开我这封闭已久的感情闸门,就一定要一追到底的,希望你答应我。我们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我们都应该有个安定的家了。你在社会上打拼,太累了,也应该找个肩膀靠一靠了。”他再一次把晨星拉到自己身边诚肯地说。
“大孟,我们今天不谈这个问题好不好?你有病,你应该好好休息。不应该用这个问题来烦恼自己。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好吗?”孟京辉说:“晨星,你不要回避这个问题了。今天我告诉你我有病了,你立即就来了,又带我去医院又给我收拾屋子,这说明什么问题?你的心思瞒不了我,你心里有我,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敞开心扉,轻轻松松地交往呢?”晨星说:“这个问题太突然了,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你不能逼我马上表态。”
“好吧,就算我没选对时机,听你的,我们不谈这事。可是你明天还能来陪我去打吊瓶吗?”孟京辉有点祈求的口吻说。
“好吧,明天你就在家等我,我来接你去打针。”晨星说完就去厨房给孟京辉去熬粥了。孟京辉已经感受到了晨星没有拒绝他。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孟京辉病好了,他和以前一样经常来晨星学校帮忙,俩人没有因上次的谈话而变得拘谨和疏远,反而更加亲密无间了。孟京辉几次都想和晨星说点悄悄话,可是他怕惹恼了晨星,也就控制住自己的激情,保持那不即不离的神秘关系。可是旁观者清,大家都知道他俩是一对恋人。然而他们没搂过、没抱过、没吻过,也没说过“我爱你”之类的甜言蜜语。他们的心却紧紧地连在一起。
元旦到了,两个学校都放假了,晚月三番五次给晨星打电话要她来家过元旦。晨星通知孟京辉:“喂。过元旦了,你没有其他安排吧?如果没有,我在学校等你,领你去串个门。”
孟京辉喜出望外,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他精心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提前到了晨星住所。他没敢问去哪,老老实实地等待晨星吩咐。
晨星说:“我想领你去我姐家,你不会有意见吧?”“怎么会呢?不过你得陪我去一趟超市,我不能空手去呀。”“好吧,我去姐姐家,不能让你破费,东西任你挑,钱我来付。”“这怎么行呢?第一次去你家得拿四合礼”晨星明白他的暗示,用背篼打了他一下,笑着说:“你别总想占我便宜。”
晨星第一次带领一位男士到姐姐家,姐姐姐夫既高兴又惊奇。这个大龄女竟然一点招呼都不打就把男友带来,这的确是个大喜事。所以晚月和大田做了很多好菜招待客人。大田也不问青红皂白把孟京辉当成妹夫对待,搞得晨星很不好意思。,可是孟京辉却心花怒放。他知道晨星把他领到姐姐家就是为了确定关系。最有意思的是晚月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晨星气得满脸通红说:“姐,你说啥呀?大孟是我同学,还是我们学校兼课老师,家在外地,所以我就把他领来了。你们千万不要误会。”大田说:“不要瞒着我们了。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快点结婚吧!有什么困难你们吱声,我帮你们解决。”
他们离开姐姐家时,天已经黑了,孟京辉不想坐车,要和晨星走着回去。晨星也想和孟京辉好好聊聊,于是他俩就漫步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这是他们相遇一年来,第一次这么清闲边走边聊。
孟京辉大胆地问:“晨星,姐姐姐夫说的问题,你怎么安排的?说实在的,你在学校占着一间屋子做卧室,我们学生越来越多,教室不够用了。我们结婚后,你搬到我那里,就会腾出一个小教室。还可以再开一个班。”
晨星笑着说:“你好狡猾,你是不是要趁火打劫呀?你看我有难处就乘虚而入,想把我拉到你家。”“不是,不是!我的确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你知道吗?现在我失眠越来越严重了,每天晚上一想到你就睡不着觉。”“你好没出息,怎么会这样自作多情呢?”
孟京辉说:“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那么有魅力了。这一年,你把我折磨得好苦呀!我有无数的话想和你说,又不敢说,怕你不接受我,反倒失去你。所以我宁愿把我的爱隐藏得深深地,也不能因言多语失引起你的反感从而失掉你。其实我俩的确情投意合,你没感觉到吗?我一直努力在改变自己,使我适应你的要求和标准。原来我经常和那些酒肉朋友去饭店、咖啡厅、迪厅消磨时间,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和那些地方几乎绝缘了,他们说我重色轻友。以前我把钱看得很重,千方百计挣点俏钱。现在我在你的影响下,也有了事业心。不想投机钻营而能踏踏实实地工作了。”
“大孟,这么多年我几乎没有太知近的朋友。可是遇到你之后,我觉得我有了能倾述我的喜怒哀乐的听众。我不再觉得生活就只有无止境的苦斗,我扑捉到了生活的乐趣。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充实、快乐和幸福,这大概就是爱吧?其实我是一个不懂爱的人,是你教会了我。”俩人推心置腹地谈话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孟京辉忍不住拉过晨星的手放在胸前说:“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多厉害,我太激动了,我到底赢得了你的爱。”他们彻底打破了隔在俩人之间的障碍,畅叙彼此的爱恋之情,终于水到渠成,研究结婚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