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用五贯铜钱总算把凶神送走。在惊魂未定的情况下,勉强把婚礼进行完了。有些胆小怕事的来宾,没等婚礼结束就偷偷溜走了。由于突发事件把这热热闹闹的婚礼给搅了,大家对仗势欺人的督军极其不满,议论纷纷。
爹娘觉得很内疚,在督军面前递不上一句话。凤河爹说:“这是因为咱们都是睁眼瞎,拙嘴笨腮,竟挨欺负。”娘为此偷偷的抹眼泪。谁也没想到在这大喜之日会发生这样事情。
晚上入洞房之后,凤河揭去丹凤的盖头。看到丹凤那抑郁的凤眼,顿生怜悯之情。他亲切地说:“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怕。”简短的一句话,说得丹凤心里暖暖的。她柔声柔气地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你。”
凤河坐在丹凤身旁,拉着丹凤的手诚恳地说:“别这么说,从今天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不管发生是么事,我俩必须共同应对。”丹凤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督军今天来闹婚礼,是因为你倾国倾城的美丽和魅力,这不是你的错。自古以来,有钱有势者大多数都是好色之徒,遇到美女他们就会垂涎欲滴,产生强烈的占有欲,于是他们就会肆无忌惮地霸占民女,所以他们妻妾成群。
我们躲过这一劫,是不幸中的万幸,吉人自有天相。从今以后我们两个人共同对付困难,就会有双倍的力量。”凤河这一席话,说得丹凤愁云尽散。她暗自高兴,感谢爹娘给自己选了一位精明强干、见多识广、聪明睿智、通情达理的好丈夫。
凤河第一次仔细端详美艳绝伦的娇妻,心花怒放。他情不自禁地把丹凤搂在怀里,深情地说:“丹凤,在运动会上,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在当今社会,敢于抛头露面,身着奇装异服,指挥几百人,的确难能可贵。我当时对你的勇敢行为从心底里佩服和崇敬,我觉得你是现在中国引领时代潮流的新女性。”
丹凤抬起头对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俊朗男人,有一种无可名状的复杂情怀。他的体贴,他的善良、他的坦诚、他的宽厚深深地打动了她的心。她确确实实爱上他了,但是却羞于表白。她抬起脸,羞涩地问:“你不觉得我太张狂了吗?”“没有没有!恰恰相反,我觉得你是向世俗挑战的英雄,时代的楷模。”
丹凤有点要进攻了,她大胆地问:“这么说,你,你对我是一见钟情了?”凤河急忙解释:“不不不!我是正人君子,当时没有丝毫非分之想。可是当你告诉督军的秘书你是赵丹凤时,我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我差点没有喊出来:‘你就是我娘和我嫂子在戏台底下给我找的美女啊!’我既兴奋又害怕。我想我若有这样的好媳妇,可是太荣幸了。又一想督军的企图,我又极端恐惧。当时我几乎以丈夫的身份护着你,我甚至想,就是豁出命来我也一定保护你,决不让你受到伤害。所以我义无反顾地拉起你就走,并且说你是我内人。那时你是不是特别恨我,以为我是要占你便宜?”
“是呀,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连想都来不及了。我当时彻底懵了。”丹凤说,“如果没有这一突发事件,我俩不会这么快就成亲的。”凤河竟然开起了玩笑:“所以我得谢谢督军大人,如果没有他,我不会这么快就娶来个如花似玉的好媳妇。”两人越说越亲,渐渐地像老朋友一样交心畅谈。
凤河对丹凤指挥团体操非常感兴趣,他问:“你在哪毕业?教什么课?当了几年教师了?”丹凤笑着说:“我就在我爹的私塾里学的,因为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我家一位亲戚创办女子中学时,就把我聘去教音乐、图画、体育。现在已经一年半了。”
他俩本来都是新派人物,主张和向往自由恋爱,反对包办婚姻。可是他俩的婚姻的确具有传奇色彩,是天意、是奇缘。丹凤认为自己嫁给一位全城屈指可数的聪明绝顶的大学毕业生;凤河认为自己巧遇全省出色的美艳绝伦的奇女子。这个婚姻确确实实是天造地和。当谈到这个问题时,凤河说:“咱俩是先结婚后恋爱。”丹凤说:“我们是邂逅奇缘,一见钟情。”说完两人开心地笑了起来,忘记了白天的惊惧和烦恼。
静谧的月夜,柔和烛光,呢喃的情话,使这对初恋的情人,堕入甜蜜的温柔之乡。
这对只见过两面的新婚夫妇,的的确确是先结婚后恋爱。婚后能把他们紧紧栓在一起的是共同的理想和追求。他们的共同主张是:要想改变中国贫穷落后面貌,根本途径是提高全民族的思想觉悟、文化素质和健康素质。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到每一个教育工作者的肩上,他们志同道合。凤河一家同意丹凤婚后继续当教师。
爹娘商量在省城给他们买一套房子,让他两尽快回去上班。有钱什么都能办到。三天回门后,爹和凤河带了四块金砖到省城去买房子。凤河在育民中学附近买了一座二小楼,条件很好。
没过几天,丹凤来到省城和凤河买全了家具用物,安了家。这对新婚小夫妻恩恩爱爱、举案齐眉、形影相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快快乐乐。
每天他们早出晚归。凤河总是把丹凤送到学校,自己才上班;晚上还要到学校接丹凤下班,招来路人热议。在那个年代,即使是夫妻也没有并肩同行边走边谈的。所以他俩给这个城市开了先河。他们之所以这样同行同往,更主要的原因是怕遇到督军的人骚扰。凤河一直承担着护花使者的重任。
女子中学自从上次运动会,在全省出了大名,凡是有什么大型活动,赵丹凤总是被邀请当总设计、总教练,所以很快成为省城大名人。因为她唱得好,所以省里成立放送局时,特约赵丹凤去独唱一首当时最被世人追捧的歌曲,这也是成为空前的热门话题。凤河全力支持丹凤,常常引来同事们的冷嘲热讽。
凤河的工作也非常繁忙,在工作之余,经常写一些有关教育方面的文章,在地方报纸上发表。
##第2卷 齐心协力全家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