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简洁而洪亮的声音从男人口中吐出,只见他一身银色铠甲,眼神刚毅而正直,眉宇间更散发着勃勃英气!
看着这样的男人,凌小珏的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心底不禁赞叹:好个伟岸硬朗的军人!
留意到她脸上的神情,尉迟擎苍顿生醋意,故意道:“这位将军想必就是凌帅的义子吧?”
“正是!”
“哦,那可就是爱妃的义兄了!”看着身边的凌小珏,他故意加重了“义兄”二字。
“是啊!”闻言,凌小珏以为他想自己礼貌地客套一下,于是起身走到佟晟君面前:“身为皇妃,本宫实在无法对父母尽孝,幸而得义兄承欢膝下,本宫才放心不少。请受本宫一拜!”
“末将不敢!”见状,佟晟君抢在凌小珏之前跪倒了地上,一脸耿直道:“娘娘贵为皇妃,义兄之称,实不敢当!至于孝顺帅父乃是末将心愿,娘娘实在不用记挂在心!”
见他如此正气,凌小珏心中的好感更添了几分,忙伸手将他扶起,柔声道:“难得将军不贪求富贵,实在是本宫之幸,将军请起,快传令去吧。”
“是!”
看他离去,她转身走回座位,却见尉迟擎苍铁青着脸,样子好似吃人一般地瞪着她!
莫名其妙!难道我哪里有失了礼数?白了他一眼,她不理会他的眼神,径自往一旁坐下。对于她这种无视的态度,他心里更是恼火,眼下恨不得把她扯入怀中,狠狠地教训一番!
随着婢女们陆续将酒菜摆上后,厅内缓缓响起了丝竹乐声。闻声,尉迟擎苍收起了一脸怒色,举杯含笑道:“凌帅,朕敬你!”
“老臣不敢!”见状,他赶忙起身,拿着酒杯道:“难得皇上大驾光临,理应我等敬祝皇上!愿皇上福寿康宁,昊煜国四海升平!”
闻言,众人皆行跪礼,举杯共唱:“我等祝皇上福寿康宁,昊煜国四海升平——”
“行了,都起来吧!”喝掉了杯中的美酒,他朗笑连连,半真半假道:“今日乃凌帅生辰,众卿毋须拘礼!倘若再行如此大礼,只怕是你等合力要赶朕走吧?”
“臣等不敢!”
“那就自在畅饮吧,小顺子!”说着,他斜眼示意小顺子上前。
“奴才在!”
正视群臣,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仪道:“传朕旨意,今夜凌府上下不分君臣,只论亲友,府内不得再有君臣之礼出现!”
“是!皇上有旨——凌府上下不分君臣,只论亲友,府内不得再有君臣之礼出现!钦此——”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闻言,众人又要跪谢,却被惹来了尉迟擎苍的不满,皱着眉,他淡淡道:“好了!都说无君臣之礼了,你们还啰嗦这些做什么!”
见他不高兴,又怕外国使者看笑话,凌小珏扬起一抹微笑道:“就是!皇上都说不拘礼节了,各位大人还是入座吧。父亲可有安排什么节目?”
“哦,有!”经凌小珏提醒,凌正天立刻转身看向佟晟君:“晟君,第一个节目是什么?”
“启禀各位大人,是摔跤!”说着,他轻击三掌,忽闻鼓声响起,二十个粗汉被分成四列,快步上场。
“喝——”只听一声长啸,这四列人两两相扣,又是一声大叫,左起第一、第三列的人将第二、第四列的人全部按到在地。之后倒地之人用膝盖往对手的腿弯处一顶,一个翻身,反将对手压在了地上。紧接着只闻鼓声加快,两队人也相应加快了速度,伴随着一连串高亢有力的短“喝”声,凌小珏看得津津有味,手上不经意地比划了那些摔跤招式。
看着她那痴迷的样子,尉迟擎苍大感好笑,执起酒杯饶有兴致地品着。孰不知此刻在他们右边的座位上,黑烨正以灼热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凌小珏,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倾诉!
第一个节目结束后,相继而来的是琴技,歌舞和舞剑之类雅俗共赏的节目。但多个节目之后,尉迟擎苍却发现一旁黒崎正好笑地摇着头,似乎对这些节目并不满意,于是道:“黒崎太子似乎对这些节目不是很喜欢?”
“呵呵,皇上这些节目不是太雅,就是太阳刚,实在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节目!”轻叩着桌案,黒崎说得十分轻狂,似乎根本没有把昊煜国的歌舞技艺放在眼里!
“大胆!”
见凌正天开口,黑烨赶忙扯着兄长的衣摆,小声警告道:“王兄!切勿狂言!”
见状,尉迟擎苍虽有不悦,但出于待客之道,他还是十分和善道:“不妨事!今日朕已下旨不分君臣,太子只管说说荼蘼国的歌舞技艺是如何的?”
“昊煜的声乐都太清雅,这感觉自然就显得淡而无味了!不像荼蘼国的乐曲,听来便给人一种轻快愉悦之感,实乃真正的雅俗共赏!”
听了这话,凌小珏知道在场所有人都不会服气,于是抢先道:“既然如此,不如就由太子为凌帅送上一曲,以作道贺之用如何?”
“呃……这……”
“怎么?难道凌帅不配受此贺礼?”见他为难,凌小珏秀眉轻挑,故意曲解道。
“当……当然不是……”
见状,黑烨立刻起身,取出怀中一把檀木梳道:“娘娘抬爱,黑烨献丑!”说完,便见他凑着梳子上的木齿吹了起来。
伴随着他的动作,大厅内顿时响起了清脆而明快的乐声。看着他的技艺,凌小珏不由得心生佩服,这种吹梳起乐的事情她也在电视上见过,没想到在这样的古代,也有这样的奇人!
听着他的曲调,凌小珏已基本明白了荼蘼国音律的风格,他们的音乐就类似阿拉伯地区的音乐,狂放不羁,更带着极强的节奏感和震撼力。
一曲毕,满场静默,众人皆为这样的技艺而叹服,只有凌小珏轻击双手,赞赏道:“六王子实在奇人,竟有如此技艺,实在让人叹服!”
“娘娘过奖了!”收回了梳子,他饱含深意地望着她,却发现她并未与自己对视。看着她淡漠的神情,他不禁皱眉,暗自问道:她怎么了?忘了这首曲子了吗?
“众位觉得此乐声相比昊煜如何?!”望着众人惊讶的神情,黒崎心中大为得意,扬声询问。
“好是好,不过这样的音乐只能家宴用用,若在国宴,实难登大雅之堂!”闻言,凌小珏带着一脸淡笑,半夸半损道。
对于这样的质疑,黒崎显然有些恼火,板着脸问道:“娘娘此话何意!?”
“此乃靡靡之音!”她的语调不缓不慢,言语中却有着极高的自信。这样的论断,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十分疑惑,黒崎更是不顾礼数,厉声辩驳道:“胡扯!”
对于她的说词,只有两人不动声色,一个是她身旁的尉迟擎苍,另一个则是吹曲的黑烨!
“太子先别恼,本宫自然有办法证实!”说着,她缓步走向黑烨,轻轻伏了伏身道:“有劳王子再吹奏一次刚才的曲子!”
“是!”对于她的请求,他欣然接受,可就在他取出梳子时,便听到一声绸缎摩擦的声音,抬头一看,顿时傻了!
原来凌小珏二话没说,直接解开了外衣的绑带,周围顿时嘈杂起来!身后的尉迟擎苍和凌正天更是满脸震怒,不约而同地出言喝叱:“凌妃(小珏)——”
对于她的轻浮举动,尉迟擎苍十分震怒,正想上前阻止,却见她已将外套脱了下来!
只见,她里面穿得是一件大红色分段式露脐舞衣,上衣下缀着无数珠链,衬着她的小腰更为纤细;衣裙上到处都是金色的铃铛,走起路来,铃声阵阵,十分悦耳。
看清了她的这身打扮,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尉迟擎苍紧绷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但满心的怒气却未得到平息。尤其当他明白了,她打从开始便想让自己难堪后,心中的怒火愈发强烈了!
不理会众人那质疑的目光,她俯身脱去了脚上的长靴,转头看向黑烨,含笑点头,道:“王子,开始吧。”
“额……”看着她身下那双脚掌纤美,踝骨浑圆的玉足,黑烨竟不觉有些痴了。勉强回神后,他执起梳子静静地吹奏起来,炽热的视线却始终流连在她身上。
随着音乐响起,凌小珏双手叉腰,上身成笔直之姿,右腿以足尖点地,双脚快速交替地向上抬起,纤腰也因此快速扭动起来。随着音乐稍进柔和,她双脚张开,用上半身力量往左、右、前、后方,作360度旋转起来。此刻的她,如同一条幻化的美女蛇,蛊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望着她那充满魅惑力的眼神,伴着这时而优雅、时而感性、妩媚娇柔,时而傲酷的舞姿,尉迟擎苍发现她不仅不是病妃,更是一个魔女,一个拥有千万姿态的混世魔女!
一曲毕,凌小珏带着一种高傲地姿态看向在场所有人,当她发现众人皆痴,她独醒时,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嘲笑,转身穿好了外套,道:“黑崎太子,觉得这舞蹈配上这音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