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6关中两个方言点表时间代词比较表这阵儿/现在刚才远指第一层次刚才远指第二层次什么时候澄城ia~24兀会儿u55xueir时候uo42s24xou奈会儿n55xueir哪会ia21xuei千阳这会t44xuei如今庚2421k2152兀会vu44xuei啥会sa44xuei(三)关中方言的代词还可以跟陕北晋语(刘育林1990)、陕南部分地点方言以及甘肃东部方言进行比较。陕北晋语以及陕南方言人称代词的特点与关中方言差别较大,而甘肃东部方言却有与关中方言相近的。陕南方言单字调请参阅孙立新(1998)《陕南方言略说》一文,甘肃东部三处方言的单字调是:西和阴平21,阳平35,上声41,去声55;礼县阴平21,阳平35,上声51,去声55;张家川阴平213,阳平24,上声52,去声44。西和、礼县、张家川材料均来自新编县志。
其一,表7比较人称代词的单复数,关中方言以西安方言为代表。
表7关中方言与甘肃东部三处方言人称代词比较表方言点第一人称单数第一人称复数第二人称单数第二人称复数第三人称单数第三人称复数西安贑我贑我(的)贑你贑你(的)贑他贑他的西和贑我贒我子贑你贒你子——礼县我uo51我au35你ni51你niou35——张家川我52我ao52你i52你iou52他ta213他家ta213tia21324其中,西和方言“我子”“你子”词形与彬县方言相同。西和、礼县、张家川三处复数变调,礼县、张家川两处复数又变韵,第三人称单数读阴平调复数与西安方言词形一致。
另外,张家川方言人称代词“人家”合音为〔i24〕,与关中方言区宜川等处类型相同。
其二,比较表处所的指示代词及疑问代词,由表8可知关中方言区较普遍用到的指示代词“兀”字在甘肃东部及陕南方言也是常用的,表中比较陕南汉中一带方言有关代词时取有代表性的为例。表8中的关中方言代词以渭南方言为代表。表8中宁强、汉中等方言点用“塌”或“塌儿”表处所,正好对西安方言把“哪里”叫“阿塌儿”是个印证。
表8关中方言表处所的指示代词及疑问代词与西和等处方言比较表方言点近指远指第一层次远指第二层次哪里什么地方渭南这搭t55ta31兀搭u55ta31那搭n55ta31哪搭a52ta31西和这儿tsa51r21兀搭儿va51r21-礼县这搭儿ts55ta35兀搭儿vu55ta35这搭儿ts51ta35搭儿v51ta31那搭儿ni51ta31哪搭儿a21ta35阿里a31li35张家川这搭t44ta兀搭vu44ta哪搭a213ta21324这搭儿t44tr兀搭儿vu44tr哪a213这里t44li兀里vu44li略阳这里t21444li那塌la214ta31哪la44ta31宁强这塌ts214ta55那塌la214ta55哪塌la35ta5542汉中这塌塌t213ta21ta这个当当t213kta21ta个当当uo44kta21ta那塌塌lai213ta2153ta哪个塌塌la44kta21ta哪塌la44ta21洋县这t24里u24li-佛坪这儿tr35那儿lr214哪里la44li南郑这塌t21431ta21那塌la21434ta21哪儿lar34西乡这儿tsr35儿vr35阿塌儿a52tr其三,上文曾罗列了关中51处表方式的远指代词,其实,根据表3里户县方言表方式的指示代词来看,也是很复杂的;只是就着“那样干什么”具体语境调查结果的实录。表9是关中与甘肃礼县等处方言表方式代词比较表,承蒙雒鹏先生见告,其母语甘肃靖远方言有关词语一并列入。关中方言表方式的代词以户县、扶风两处为代表。
表9关中与礼县等处方言表方式代词比较表方言点近指远指第一层次远指第二层次怎么样疑问代词户县这下tei51xa5531兀一下uei51xa5531那下n51xa5531咋下tsa51xa5531这着儿tei51t兀一着儿uei51t那着儿n51t咋着儿tsa51t这张tei51ta31兀一张uei51ta31这这样t51ta31兀张u51ta31这么这样te~51ta31兀么这样ue~51ta31那张n51ta31咋张tsa51ta31扶风这么个t55muk兀么个u55muk那么个la55muk咋么个tsa31muk礼县这个儿ts55kuo35兀个儿vu51kuo35那个儿ni51kuo35这加ts55tia21兀加vu51tia21那加ni51tia21咋个儿tsa35kuo35张家川这么t44m兀么vu44m搭么ta213m这么个t44mk兀么个vu44mk搭么儿ta213mr24咋么个tsa24mk24靖远这们个t33m55k那们个n33m55k兀们个ω∶33m55k咋们个tsa31m55k宁强这个加ts214k21421tia55那个加la214k21421tia55咋个加tsa35k21421tia55留坝这么个t21331mo35kuo那么个la21331mo35kuo咋么个tsa44mokuo洋县这捻t55ian55兀捻u51ian55咋捻tsa51ian55南郑这们t21421mn那们la21421mn怎们tsn34mn近年来,汉语方言语法研究中代词研究着述较多,其中多数研究成果着眼于一个地点方言的代词或代词的某个方面,如谢自立先生《苏州方言的代词》(《吴语论丛》,1988,上海教育出版社),《方言》季刊发表项梦冰研究连城(新泉)方言人称代词、指示代词、疑问代词的三篇文章(92172~180,92294~299,93176~184),邢向东先生《神木方言的代词》(20014)等;也有就一个地域方言的代词特点进行较深入研究的,如《中国语文》上发表的乔全生的《山西方言人称代词的几个特点》(19961),戴昭铭先生《历史音变和吴方言人称代词复数形式的来历》(20003),李如龙先生《东南方言人称代词比较研究》(见《汉语方言的比较研究》,商务印书馆2001年);也有讨论方言代词源流的,如张惠英先生《第二人称“贤、仁、恁、您”语源试探》(《中国语文》(19913)《“兀底”“兀那”考》(《方言》19934)等。更可喜的是,吕叔湘先生着、江蓝生先生补的《近代汉语指代词》(1985,学林出版社)李如龙、张双庆先生的《代词》(1999,暨南大学出版社)、张惠英先生以代词研究为主的论文集《汉语方言代词研究》(2001,语文出版社)卢小群的专着《湘南土话代词研究》(2004,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等重要着述的出版,把代词研究逐渐引向深入。
诚如上文所言,关中方言代词牵涉的问题很复杂。例如,“这、兀”等字读音或相关合音字的读法就很复杂,除本书表2、表3等处提到的读音外,单是“这”字还有其他读法:1宝鸡、千阳、麟游等处白读又作〔t蝂〕(“这个”的合音),宝鸡、麟游文读为〔t蝂〕;2周至终南镇至户县祖庵镇一带“这一”合音字文读〔tei55〕,白读〔tsei55〕;3西安以至于户县北乡大王镇、渭丰乡一带一些文盲老派女性口语又读“这”字为〔tu55〕,西安、户县方言〔t〕组声母不拼合口韵,仅一个“这”字在文盲老派女性方言中读作合口韵,很值得研究。再如人品名词及其他词类与代词的关系,假使要进行深入研究,必须经过认真的调查才行。那么,整个汉语方言代词牵涉的问题就相当复杂了。看来,要对一个地域方言的代词进行比较深入的研究,的确还得下一番功夫。
本章只是关中方言人称代词、指示代词、疑问代词大致情况的介绍,本书第二、三、四章依次对关中方言的这三类代词进行具体的、尽可能详细深入的研究。由于代词的复杂性,我们未必能够对每一个方言点的代词作详尽的发掘和研究。第五章对牵涉代词的10个语法例句进行全方位的比较,通过比较,大家可以看出各个方言点的异同。本书前四章曾就关中方言代词跟汉语方言其他代词(主要是周边地区的代词)进行过一些比较,而第六章专门就人称代词“我你他”的单复数问题进行比较,就指示代词的远近指问题进行比较。全书还有两个附录:其一是关中方言的语音特点,跟全书对关中方言区51处的语音描写相互照应;其二是一篇反批评的文章,发表在《西安文理学院学报》2009年第5期5~9页,该文发表时有删节,放在附录里的是全文。全书最后的参考文献,是写作本书时特别阅读了的。
注释①我们对关中方言人称代词第一人称包括式没有进行系统调查,由《户县方言研究》53页表《户县方言人称代词单复数表示法》可知,户县方言包括式单数也作“咱”,这是20世纪60年代以前的语言现象。今户县人“咱(新老派)”或“咱的(老派)”均表复数。
②“这么们”〔te~55me~〕在户县方言又当时间名词“往后、以后”讲,例句如:这么你再胡捣蛋,我非收拾你不可。
③“咋(的)话”在户县北乡有对听话人不满的意味,例如:你咋话咧(你怎么了)?老王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