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卉
看见“家”这个字眼,就感觉好亲好暖,似乎我又回到了遥远的从前;回到了塞北那片青山绿水间,回到我的童年……
儿时的记忆里,家的故事里没有一家人团团圆圆,一起吃饭干活的情景。那时的往事,我也说不清楚,说不明白。直到有一天,在我的故乡,发现了那片辽阔无边的森林,那条缓缓流进我心灵的汤旺河,以及那条养育了无数乡亲的汹涌澎湃的松花江……还有那北方黑土地上的大豆高梁,那里的一切以及所有的景象,就走入我年少的记忆。
那时的双亲,整天忙碌,给我的感觉比较疏远与冷淡,年少敏感的我也常常察言观色,惟恐哪一天又是狂风暴雨。一个夏日的黄昏,我背着书包从学校回来,看见双亲一脸严肃,我也没心情写作业,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最亲爱的父母。也许,当时他们并未留意我的表情;并没有在意我的感受。所以,双亲只顾吵架,连我的哭声也好像听不见一样。母亲收拾好衣物,走出家门。我追出去,但任凭我怎样呼唤,都无济于事,我亲爱的母亲消失在黄昏的暮色里。而多愁善感的我,在幼小童年里,历经悲欢离合的同时,恐惧感由此产生,我怕失去我的双亲;我怕母亲从此再不回来;我怕极了。苦闷与思念伴着我年少的记忆,忧郁悄然波动着我年少的眼神。我总在家门口盼望,我总在梦里梦见,我总在心里挂念……我数着星星、数着月亮。终于有一天,母亲回来了,我跑过去想拥抱她,但是我又止住脚步。那时我的眼睛是快乐的,虽然母亲没有拥抱我,但是我又看见她回来了,让家变得完整了。虽然我张开的双臂,无奈地停在半空中,而后又悄悄垂落下来。我听见母亲喊我的乳名,我高兴得似小鸟般欢呼雀跃。
也许,是为了让家在我的记忆里永远完整,永远美好,所以,长大以后,我离开了家。多年的漂泊流浪,终于让我品尝到家的美好。这些年,我也回过两次家,似乎过去的一切,如今在我那渺茫的记忆里,变得更加完整、更加深刻、更加美好。当我重新回顾每一件往事,却又变得好温暖、好熟悉。而今再想念我过去的家,好像那是一幅美丽的画。当我在幼儿园里,陪伴孩子们生活的同时,方才感悟家是那么重要、那么安全。虽然我已经无法回到过去,只能用回忆来告慰自己的心灵。但,家始终是我的流浪时最想念的地方;始终是我前生来世最爱的地方!
那天当我在考场,看见《家》这个题目时,我没有茫然,心里居然有好多话想说,我把自己所有的真情实感,一口气写下来,而后交卷离开考场。我走在街上,四处张望,来往的人流不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在北京这样繁华的都市,虽然没有我的家,但如果想起我故乡的家,心灵也变得平和。其实,我也明白,过去的永远过去,但是我要把家藏在我美好的记忆里,让一切永恒不变,让我为自己,为所有流浪的人们祝福,话不用太多,“家”就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