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着手臂，可以看到手指的苍白纤细，是那样的文弱美丽。
她看着我点头，还是不敢置信。
我甜甜的笑了：“莫焉姐不认识我了？”
“嫂子！”刚说完，慕容雪也过去对着莫焉喊道，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莫焉，那么，就好了，慕容家的小姐都支持他们了，那么冰和莫焉就一定可以成得了。
我笑着，心里舒坦了一些，看着她幸福的笑容，心里的什么东西也有些释怀。
“一凡，小雪。”她终于反应过来，点头轻笑。
当这两个名字连在一起的时候，我微微恍惚，似乎有些不真实的虚幻。她说：“亚勤让我对你说声谢谢。”
“没什么，也是我欠她的。”
“一凡，你不欠任何人的，不要在心里有所负担。”她对我说道，坐在我的对面，依旧是温柔的面容，只是更加幸福了。慕容雪和慕容冰出去了，因为莫焉姐说好久没见我了，想和我好好说话。我没有想到，是带来亚勤的道谢。
我一直认为，自己应该做的，这样得到她的道歉，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欠他们的。只是没有告诉她而已。
欠慕容冰的一条命，拿了莫焉姐和慕容雪的情谊去还。欠了亚勤母亲的一条命，就拿一些力所能及的势力范围去办，可是他们都对我说谢谢，因为我隐瞒了事实。
我甚至在想，若是有一天，他们知道了我的隐瞒，那么，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愤怒？会不会那样远离我而去。
我苦笑着，却很好的演示了情绪。
然后莫焉姐皱眉说：“一凡，你何必那样逞强。”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她认为我将慕容雪带来只是因为逞强好胜，只是因为一颗少女的心怀。却不知道，其实，只是有计划而已。
亲爱的，你看，我习惯了欺骗，即使我是那样的讨厌欺骗。
我笑着说：“我只是相信他。”
是的，也只是相信他而已，真的，只是相信而已吧。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或许是想到一些事情了吧，想到了很多，我却忽然想到了袁熙他们，最后的姿势，临死的纠葛，心忽然就开始沉重了些。我们都知道了原因，却开始有了些恐惧，为什么呢？会比未知还要恐惧呢。
“一凡，有时候，你真令人心疼。”她看着我，目光怜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是那句话。
心疼心疼？于是，一直扬起的笑容僵住了。
我想起了那个时候，程叔说：“小姐，你该学会强大，现在的你，真让人心疼。”
我又想起了小时候娜雅和布雷斯曾经说过：“知道吗？我们见你第一次的时候，你对来找你的人说，我们是你的朋友时，扬起的僵硬笑容，看起来，真令人心疼。”
于是，我学着扬起最为优雅自然的笑容，看起来似乎很开心，真的，似乎而已。于是，在父亲要求我进入落阁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以最完美的一面来面对那些考验，即使是面对最为艰辛的任务也不曾皱眉拒绝，我只是想要证明，只是想要知道。
什么时候，才可以坚强，才可以不令人心疼。
那时候，在任务里，血流不止，我和司徒翊是死对头，也一直是我这样认为，因为他一直不屑。
只是我付出了那么艰难的努力才办到的，总在他的轻松神情不耐烦中完成，是嫉妒还是什么感情呢？我已经既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心里的怨气，和不甘心。我想要做到最好而已，所以，我什么都争，争名利，争任务，争人缘。
而他却还是不在意，好像，只是我一个人的争夺而已，不甘心而已。那次任务，很危险，使得司徒翊都有所犹豫，我却很是骄傲的接下了，因为我相信，完成了，就能证明，我比他强。
只是，那样的危险，危险的，命都险些不保，幸好，他在外面指引。才没有，那样委屈的离去。后来的后来，他为我疗伤包扎动手术，都是他做的。
他说：“女孩子文静点多好，那么逞强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紧咬着牙齿，忍受着疼痛，我拒绝使用麻醉剂，因为每次，都和死亡接触的那么近，即使是睡眠也不敢太沉。
他看着我，叹气，一向单薄的脸上出现了无奈的表情，他说：“真是令人心疼担忧哪。”
我身体僵住了，疼痛都显得不太明显，于是紧紧揪着，是那样的沉重，我无法否认，为什么为什么，还会令人心疼？柔弱不行，坚强不行，那要怎么样才可以？
我看着天空，抬头，有一段时间，已经有些酸涩了。
自从司徒翊建了这个地方后，很多时候，我都喜欢在这里呆着，恬静的笑给天空，笑给自己看。
慕容雪走了，仅仅呆了一天，我竟感到这个地方空荡寂静的可怕。
一直都喜欢望天，在我眼里遥远而清晰的天空，夹杂着一种矛盾体，那是温暖与寒冷并存的痛彻，就像一个特定的时间里，太阳与月亮并存着。
我恨不起，怨不来，自食恶果，痛苦不堪。
有什么好心疼的呢？
我笑颦如花，张扬着手臂放开自由，于是我成了牢笼里的金丝雀，华丽却也孤独。心甘情愿。
为什么皱着眉说心疼呢？
我抱着双膝体会来自肌肤的寒冷冰透，假装不懂但他们都知道我深深懂得的表情，开始抓狂却还要保持那样优雅的笑容，万里晴空。
有些话并不适合说出来，存在心里大家都知道更好，可是你们不懂，你们偏偏和掀开那层外表光滑内部腐坏的布料，让伤口凄惨的暴漏在阳光之下，忍受光阴炙的疼痛，然后还要听着你们所谓的心疼。
因为是事实，因为发自内心，所以无法拒绝，无法冷眼以对，唯有沉默，沉默，在沉默。
贪恋的不过是那份拥抱的温暖，而你们太炙热的灼伤了我，你们不知，还是皱眉关心。看一切关于美好未来华丽轻快的书籍句子文章，只为了造就坚不可摧的内心，只是你们自以为是的关怀让我不断面对惨绝的记忆育才伤感的未来。
我只是坚定我被上帝关怀，比世间尘埃高级一些，高级那么一点点就好，至少是一个活物，也是一个生命，总有一天，越过荆棘达到花海便，只是亲爱的上帝，你总是喜欢和我们开玩笑，一个一个好像嘲笑一般，让我看着那片灿烂的花海却永远也碰触不到。
很久以前，我曾听说神，可以做三件事。
一：创造世界。
二：创造灵魂生命。
三：轻取空气。
原来，你只是让我们自己寻找方法，自己去寻找幸福而后制造困难，你似乎一直喜欢这样，看着我们挣扎。挣扎，最后相残。
或许，你是想要证明，我们可以抗拒一切，我们可以创造奇迹。但，那也仅限于奇迹。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司徒翊回来，轻轻揽着我说道。而后换到后面，给我推起了秋千，我们一向这样和平，这样的平淡，而我，却是极为喜欢的。
“恩。”我轻轻点头，收起了那些小小的感伤，笑着，张扬着。
“她走了。”我说道。
“恩，我知道。”他笑着回答。
“你不生气了？”
“没有。”
“听说，黑人和白人会生出熊猫来？”他忽然问了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
“是啊！”我白了他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对医学有所研究就知道不可能的事！“上街就安全了，永远也不用怕被车撞到！”
“呵呵。”他却笑了。
“你不生气了？”
“没有。”
“听说，黑人和白人会生出熊猫来？”他忽然问了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
“是啊！”我白了他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对医学有所研究就知道不可能的事！“上街就安全了，永远也不用怕被车撞到！”
“呵呵。”他却笑了。
“莫焉也来了？”
他一直知道，我很关心莫焉，却拒绝去关注，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只是他晓得，也深深的理解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