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姐倒像是毫不在意,淡淡的,春桃便也冷了心了。
四夫人跑到老爷房间里,也不敢添油加醋,毕竟是自己女儿的事情,一一道来,花璺韫的脸色,阴晴不定,紧紧的捏起拳头。
“老爷,求求你,多少给点吧,先救了初颜,毕竟周家已经在那么多人面前提了初颜的婚事。”四夫人恨不得跪下来。
“叫她过来侍候晚食。”说完,花璺韫甩了袖子,离去。
黄昏时分,雄峨厅,贴身的丫环鱼贯而入,布置着食材,花璺韫做在一边,看着姗姗来迟的花绛月。
花绛月也不帮点着布置餐具,只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这让花璺韫更觉窝火,今日自己已经示好,却不见这丫头一个谢字,真是寒心!只是,如今她在懋城正如日中天,到底忍住一丝厌恶,淡淡的抬头,“听你四娘说,你要帮你八姐做手术?”
“确实,八姐婚期在望,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那就麻烦你了。”花璺韫冷冷的说。
花绛月眼睛略过一众人,大夫人坐山观虎斗,没事人般,只端庄的喝着自己碗里的汤水。
二夫人三夫人皆抬头,目不转睛看着这边,花璺韫突然赏赐这么多东西给花绛月,她们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对于这个没有地位的庶位,一时还拿不准,她们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她,不如先观望着。
倒是四夫人,紧张得一会儿看老爷,一会儿看花绛月。
“父亲都说了,都是一家人,没什么麻烦的。”花绛月淡淡一笑,既然你不提,那我就说呗,“只是,做这个手术,得准备很多东西,需要不少银子。”
“要多少?”花璺韫已经听说四夫人说了,倒也没觉得吃惊,倒是大夫人,猛的抬头,要知道,在花府,提到钱,那就是剜老爷的肉,除了他自己愿意糟塌那些钱买那些破烂玩意儿当了个宝贝。
“一万两银子。”花绛月轻轻的说,却如一颗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里。
“啪!”花璺韫猛然将筷子拍到桌子上,大口的喘气,嘴边的胡须被热气吹得荡漾起伏,眼前这丫头,就是个白眼狼呀,难怪白天给她那么东西,也不见得多欢喜的样子,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呢,狮子大开口,开口就是一万两银子!
“老爷,求你救救初颜。”四夫人连忙跪在花璺韫的面前,流着泪乞求道。
花璺韫看看一边冷石雕刻般的女儿,一边是伤心的四夫人,深抽了一口气,“一万两银子没有,只有一百两。”
花绛月冷笑,在花璺韫的眼里,一个女儿的命,还不如一只鹦鹉,悲哀。
“一百两黄金。”花绛月可不想跟他讨价还价,“女儿先行告辞。”
花绛月冷冷的站在有些陌生的屋子里,看着层层叠叠如云的床幔,柔腻篷软的棉衾,床前雕花黄泊金丝镶钳着有平滑光亮的铜镜,花璺韫还真是大方呀,以为给了自己这些小恩小惠,自己就会感恩涕零。
看了一会儿书,花绛月正打算休息,外面有婆子传话过来,说老爷派人送来了很多银子,正在门外。
花绛月心一动,难道,自己错怪了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