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德妃娘娘的身体怎么样?”下了马车,站在花府,目送着眼前绛紫色宝盖珠帘车缓缓离去,秋翦随着花绛月进府,跟在后面问道。
“秋翦,你别的都好,只是,话多。”花绛月轻轻回头,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秋翦,那眼神却在秋翦看来像刀子般扫过脸庞,一股锋利的冰凉掠过,秋翦鼻尖处沁出层层密密的汗珠。
“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这就改,这就改。”秋翦顾不上其他,吓得连忙跪下来,头直往地上磕,砰砰啪啪。
“秋翦,为何惹小姐如此生气?”这个时候花璺韫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秋翦跪在地上连连叩头,以为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连忙上前呵斥,“来人,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拖过去。”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秋翦一下子懵了,要知道,在花府,拖过去的意思,便是乱仗责罚,没个全死,也差不多半死了,顿时脸上玉珠直飞,自己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身上的亵衣全湿了,褒在身上纠缠在一起,窒息得快要死了,机械的在地上猛磕头。
“父亲这是怎么了?”看着眼前的花璺韫,花绛月笑着,只这笑容像面具一般,既没有恭维,也没有奉承,更没有感情,像那空山幽谷,飘渺浮梦,这是花璺韫第一次主动与自己示好吧?是为了他的面子,还是受四夫人指使?
花绛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花璺韫,一副慈父的模样,可那个时候呢?那个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又在哪?只要他稍息关心一下自己,自己又怎么会被花初颜杖棍乱打而死?
“绛月,没想到,几年一晃,就过去了,你都成大姑娘了,这些丫鬟都是跟着你时间最久的,理应照顾得最贴心,但凡这样的丫鬟还惹小姐生气,就该死。”花璺韫看着花绛月冷冷的眸子,远远的笑容,想着这十几年对她的冷淡与隔阂,竟然对花绛月产生了一丝无名的恐惧之感,只是想起了刚刚四夫人的话,又只不得硬着头发,好歹自己也是她的父亲。
“父亲小题大做了,医者父母心,我们都是医生,妙手回春,是救人一命,又怎么可以草芥人命?”花绛月看着面前的花璺韫面色微愠,却又无言的表情,心里冷冷一笑,十几年的冰寒,岂是一个笑脸就能消融的?
“秋翦,你先起来吧。让春桃准备点心,我有些乏了。”秋翦连忙窜逃。
花璺韫心中恼怒,今天竟被女儿教训了,要在往日,花璺韫收到这样的羞辱,管她是不是自己的女儿,早板杖乱打,家法伺候了,如今,这个女儿却动不得的,她现在和皇亲贵族都有来往,又在懋城有点名气,要突然没了,必然会有麻烦,想到此,花璺韫不得压抑住翻滚的情绪,慈爱的看着花绛月。
“如今,你也忙起来了,只怕身边就两个丫头不够,我已经又安排了六上丫鬟八个婆子到你的屋子,你那个平湖轩也太寒碜了,我今也打发人去收拾了,另外你也大了,毕竟是姑娘家,我让你四娘找了懋城最出名的缝匠绣花匠,挑了眼下最好的布段花样儿,多做些好看的衣服。”花璺韫表面慈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