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昊嘴巴微张,这女孩果然另类。心道:“完了完了,被这妮子看上可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正在这时,包厢里传出嘤嘤啜泣声,寻声望去,只见秦瑶瑶从昏厥中醒来,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双膝,把脑袋埋进膝间嘤嘤悲泣。
方茵起身来到秦瑶瑶身边,推了推她关心问道:“瑶瑶,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秦瑶瑶梨花带雨的抬起头,猛然扑进方茵怀里放声大哭,呜咽道:“茵茵姐我该怎么办?我这辈子是不是完了?”方茵被问得怔住了,一时间沉默不语,包间里只有秦瑶瑶恸哭的声音回荡。
秦瑶瑶一边恸哭,一边呜咽道:“爸妈还不知道我染上了毒瘾,我不敢告诉他们。自从染上毒瘾以来,我每天都要向家里要钱,现在家里实在没钱了。我爸把所有家具卖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供我读书,我真的对不起他们。”秦瑶瑶每月向家里索要惊人的费用,把本就不富有的家庭搞得家徒四壁,欠下亲戚大笔的债务。父母只盼她能考上好的大学,即使砸锅卖铁也要给她凑够费用。
“瑶瑶别哭,茵茵姐会想办法帮你的。”方茵轻拍着秦瑶瑶背肩安慰道,心里却是一片茫然。:“能拿什么帮她?自己也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哪里有能力去帮助别人。”
秦瑶瑶也知道方茵的情况,抽泣道:“茵茵姐谢谢你,你帮不了我。我不想再读书了,想出去工作挣钱,帮爸妈还债。”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彻底沉沦了。
“你去做什么工作?我也跟你一起去,这书读不读都无所谓。”方茵真的很想帮这个好姐妹一把。
秦瑶瑶拭了拭泪水说:“我想去夜总会工作。”
方茵一怔,随即啪的一声,一巴掌煽在秦瑶瑶脸上,吼道:“你以为夜总会是什么地方?你要是进去这辈子就真的完了,谁也救不了你。”
秦瑶瑶捂着脸畔,再次恸哭起来。
“这件事是因洪武帮而起,我现在是洪武帮的大哥,会把这件事负责到底。”林天昊看到这里也忍不住一阵心酸,暗叹毒品果然害人不浅,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毒品走上了不归路。
方茵面上一喜,抱着秦瑶瑶香肩激动道:“对啊对啊,有天昊哥在肯定能帮你戒掉毒瘾。”她已经把林天昊当成无所不能的人了。
秦瑶瑶泪眼婆娑,看着刚才被自己咬过的男人,鼻尖一酸道:“谢谢你,我,我”心里百感交集,话语梗在咽中却是表达不出来。
林天昊转身对郑爽道:“兄弟,以后跟着我混,帮里必须除去黄毒二害。”
郑爽拍胸脯道:“大哥放心,从今往后帮里若还有人敢碰毒品,我郑爽第一个不放过他。”
林天昊也没心情再玩,便领着两女离开酒吧。方茵扶着秦瑶瑶说:“瑶瑶,你别在外面租房了,到我家里来住吧。”
秦瑶瑶怕被人知道自己吸毒的事,独自在外面租了房子。现在已经被方茵知道,不能隐瞒下去便点头嗯了一声。拦了辆出租车,往‘红牌楼’拆迁区驶去。方茵家里又添一员,顿时热闹了许多。
第二天,方茵便提起小书包怏怏不乐的去读书了。本来找了个去看望秦瑶瑶父母的借口,想趁机再玩一天,却被林天昊瞪了两眼,乖乖的提起书包出了门。一边往前走,一边踢地上的小石块,像是把这些石块当成了那个可恶的男人。
林天昊带着秦瑶瑶,在超市买了水果烟酒,便拦下一辆出租车往秦家驶去。秦瑶瑶家在城镇边沿,虽然少了市区的繁华喧嚣,却多了几分清幽冷峻,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们在柏油路上散步。在秦瑶瑶的指引下,出租车驰进一条水泥小路,两旁都是菜地果园,给人清新舒畅的感觉。
两人从出租车里钻出来,便见过路边几个大婶引颈观望,看到两人后指指点点,一阵七嘴八舌的聊起来。身在农家的妇女就好这一口,家事国事天下事什么乱七八糟都能聊上一通,却都是偏听恶传断章取义的行径,让人好笑。
“是瑶瑶啊,你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个帅气有钱的男朋友?啧啧,真是郎才女貌啊!”一个四十出头的大婶满脸堆笑的走上前来,热情得向秦瑶瑶打招呼,身后还跟着三个年龄都差不多的妇女,打扮得甚是妖艳,浓妆艳抹,唇涂亮红,如此年龄还把嘴唇抹得跟猴一样,让人欲呕。
秦瑶瑶面现尴尬,低着头也不解释。
“是瑶瑶啊,你怎么才回来。”几个女人身后又传出妇女的声音,寻声看去,只见一个年龄四十出头的妇女,黑色头发里夹杂着银白头发,脸上也有些许皱纹,看上去比另外几个妇女蹉跎了许多。
“二娘,出了什么事吗?”秦瑶瑶跑到妇女跟前,紧张的询问道。妇女是她老爸的弟弟的妻子,和她同宗同族。
“快去看看你爸,现在病情越来越重,连床都下不了。”妇女鼻尖一酸,提起粗布衣袖抹着眼角,显然两家感情很好,毕竟两家是血浓于水的亲戚。
秦瑶瑶俏脸瞬间失去血色,快步冲进家里,往二楼上爸卧室跑去。花发妇女紧跟其后,林天昊也跟着跑进她家里。只见屋里的景象和房子很不相称,找不出几件像样的家具,每个房间都是空荡荡,凄清无比。大厅里除了几条陈旧的桌凳和墙边一架碗柜,更无他物。其他房间几乎徒剩四壁,想起秦瑶瑶说过吸毒的事,也许家里的家具是被父母卖光了供她读书。
房外一个拿着针线织毛衣的妇女,用一根织针挠了挠头皮,说:“这秦家可真是倒了霉,都快过活不下去了。”
“以前秦瑶瑶成绩不是挺好的,两老口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这下怕是高兴不起来了。”另一个妇女撇嘴道。
几个妇女七嘴八舌的聊起来,没有同情和怜悯,从语气中能听出还颇有幸灾乐祸之意。
秦瑶瑶推开父母的卧室门,看到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惊慌道:“爸,你这是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的,你可不要吓我啊。”坐在床边扶起秦爸,秦爸看到她后一激动,接着不停咳嗽起来,秦瑶瑶连忙抚着他背心,帮她顺气。
林天昊走进房间,看到坐在床上的秦爸满脸风霜,一头短发白多黑少,面上呈病态黄色,一身满是褶皱的衣裳罩在身上显得有些宽大,看上去像是五六十岁的年纪。
“瑶瑶,今天才星期几你就回来了?你是不是逃学了?”秦爸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但却看得出他很愤怒,胸膛因气愤而不停起伏,大口的喘着粗气。
“爸,我不读书了,我要回来照顾您。”秦瑶瑶眼眶里泪水打着转,哽咽道。
“啪”的一声毫无预兆,秦爸反手给了她一耳光,因为太过激动又开始不停咳嗽。秦瑶瑶捂着脸颊呆愣了片刻,虽然家庭不富裕,但她从小就被父母骄宠,从未想过老爸会动手打她。回过神来,连忙帮秦爸捶背舒气。
秦爸缓过气来,语气坚决的说道:“你,你要是敢休学,我就没你这个女儿。我们老两口每天起早熬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盼你能考上一所好大学,今后不要步我们的后尘。”
秦瑶瑶从小就是两老口掌心里的宝贝,学习出类拔萃,考进了市里一所着名中学。老两口因此高兴了好几个星期,还为此办了两回酒席,在人前也能挺胸抬头了,女儿给他们争了光。听到秦瑶瑶说不读书怎能不让秦爸激愤?砸锅卖铁,起早贪黑的熬出一身病是为了什么?
“爸,您别生气。我会好好读书的,还要考上最好的大学,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说到这里秦瑶瑶已是泪眼朦胧,扑进秦爸怀里失声哭泣。
林天昊走到床前说:“大叔,瑶瑶是个好女孩,以后她的学费和生活费让我来出吧,你们就别太劳累了。”
秦爸看着床前陌生的青年,惊疑不定。秦瑶瑶忙解释道:“爸,他是我在城里认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