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地下,口吐白沫,死了一大片,没有一个人出来拦孔南飞或者说她两句什么,虽然她现在的行为比之前还奔放。
但小孩子的接受能力一向都比较强,肯定比大人强,武奉茗跟着孔南飞上楼,很快反应过来,反手拉了孔南飞的小手,小正太装大男人,酷酷的道:“要教训那些人,叫扈从去就行了,你干嘛将自己弄得这么邋遢,而且多危险啊。我带你去收拾一下,下次要做什么我跟你去。”
孔南飞左手一挥鞭子,楼梯上公侯将相忙避让,她得意洋洋的说道:“好啊好啊,你跟我去啊。不过教训那些坏蛋,要自己动手才过瘾。你也要了解民间疾苦,就得自己深入群众,否则连升和斗都分不清楚,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会养成坏习惯的。”
武奉茗应道:“一斗等于十升,一石等于十斗,我怎么会不知道。还是我带你去,教你好了,免得搞这么脏。王叔最爱干净了,将容儿、仪儿收拾的可干净了。若是让他看见你这样子,你就死定了。”
两个孩子莫名的就搭上话头,拉着手上了楼梯。
后面几百双眼睛看着那两只手拉在一起,大白天的,天黑了,风大了,要出鬼了。
缘分,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莫名其妙的东西,都叫缘分。
孔南飞和武奉茗谈得很投机,俩半大孩子天南海北,根本忘了刚才抽了谁或者多不合时宜。
楼上一间包间,十分华丽,具体陈设,总之就是漂亮。
孔南飞现在愈发饿了,眼里只有鸡腿和汉堡,哪欣赏那许多,她又不是正品成功女士。
武奉茗要打发孔南飞去至少也得沐浴更衣洗五次澡才能吃饭吧,这一身真的很臭。
孔南飞手一挥,相当大气矜持高傲的道:“做人莫要太认真,只要脸洗干净嘴洗干净,又不影响吃。吃完了还去菜市场。解决老百姓的问题,就要从菜篮子做起。老百姓,天大的事大不过吃。若是一口吃的都不放心,生活质量、生命质量大打折扣,民心怎么能稳?自己种、回归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那其实是一种悲哀。朝廷连这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脸喊康乾盛世?”
武奉茗看着孔南飞,明亮的眼睛,仿佛看到一颗钻石;钻石折射的光,将他眼睛照的更亮了。
他说道:“皇祖母总跟我说,要学王叔,做个贤德之人,辅佐皇兄。好,一会儿我们都去菜市场。”
孔南飞连连点头,这孩子真不赖,这就骗上手了。
武奉茗让扈从送来温水给孔南飞收拾收拾,洗了七八遍手,还是臭气熏天,因为她身上是臭的,头发都是臭的。
孔南飞将脸擦了一把,不管了,吩咐包间公主:“好吃的多给我上一点。呃,乖侄子你吃不下么?那你就别吃了。饿了你就不怕我臭了。我这是自然本色。你不吃我多吃点。”
大大的桌上本来有几副碗筷,也上了一些凉菜之类。不过这会儿孔南飞在此,没第二个人进来,跟自己过不去才过来。但孔南飞还要吃的,一边爬椅子上,一腿跪在大大的桌子上,俯身弯腰,抓对面的白金豆吃,这个好吃。
孔南飞身上鸡屎鸡毛偶尔往下掉,掉菜里,她还用手捡了白金豆吃。
武奉茗的扈从替几位相好的皇亲悄悄拿了东西赶紧出去,实在受不了了。
孔南飞趴桌上,桌面翘起来,她一边吃一边吩咐武奉茗:“乖侄子,帮个忙。”
武奉茗想了想,站椅子上,趴桌子上;一边红了脸,酷酷的跟孔南飞商量:“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我比你大一点……”
俗话说大你岁没大你辈,武奉茗底气不足,按说还是孔南飞占便宜一点。
孔南飞却很大方的说道:“也行。那我叫你什么?叫你吴王,还是小茗子?你跟这白金豆一样,都长的很有爱,要不我叫你白金豆?”
“哎呀!”
孔南飞和武奉茗同时跳起来,奔到窗口一看,一骑红尘贤王到,妃子立刻止了笑,怎么办?
两个小鬼头对视,四只聪明的眼睛骨碌碌一转,私奔去?
韩贤王武丁昭的速度真是快。他的耳报神快、他的反应能力和行动能力也都快,太快了!
照孔南飞估计,那几个高手在菜市场就给他报告;可她溜走了。韩贤王先赶到菜市场,再找那个车夫,一路找过来,怎么地也得好久时间。或者这里她鞭抽了将军肚,有人告诉他,那也得她一顿饭吃完吧?一顿饭工夫不到,他就来了,实在打了孔南飞一个措手不及。
孔南飞甚至怀疑,你来干什么?俺跟你非亲非故,丫丫个呸呸呸呸的!
俺老爹大哥来就好了,俺二哥来也行,俺哭一哭么一家人就过去了,找个机会一溜,是吧。
孔家的老爹老哥们都很疼她,她就可以继续耍一耍。
谁知道,天不遂人愿,黑漆漆的天地啊,来的就是那个黑漆漆的黑心肝的人!恨他!
“快快,那些都不要了,快!”
什么斗篷王冠金玉之类的,身外之物,要他干啥!
孔南飞跟鬼子进村排练消防演习似的,抓着武奉茗的手就跑,一定不能就这么被韩贤王抓住!
她还没玩够呢,而且这个小正太挺好玩的,她的新计划也没开始,哼哼。
武奉茗也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了,反手抓了孔南飞的手,咚咚咚在更多的客人来往中奔向后楼。
孔南飞左手抓着匕首和鞭子,还要提着裙子,小腿儿跑的一溜烟似的,似乎这样就能跑离二手男的魔抓;她跑的很用心,运动会短跑的实力发挥出来,窜!
武奉茗对百乐饭庄似乎很熟,三弯两拐,拉着孔南飞便安全下了楼、离开前楼、往后而去。
奔到后楼下一个僻静的角落,两人停下来歇口气,再细看:后楼和前楼中间有个小花园,因此前后楼基本上独立。前楼就是吃饭的;而后楼,细一看:这楼是青色的、的、的的的!
这会儿天色昏黑,风很大,风声呼呼。后楼渐渐亮起了灯,在风中摇晃着妖娆的倩影。姐姐的娇笑声此起彼伏,和早来的客人情渐浓。妈妈谄媚的笑声,听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不确定是不是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