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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容斌好不容易在深圳的一个小工厂里找到了轩然家人出事前帮轩然爸爸洗车的人,他叫明彬,邻村人,40多岁,单身汉,轩然爸爸周柄然和他是朋友,两人常来往,他曾在修车厂做过,熟门熟路的,轩然爸爸就找他私下帮忙检查和修理,报酬是一顿丰厚的晚餐,朋友嘛,要互相帮助的。据调查,轩然爸爸出事的前一天,他就离开了家去深圳的一家修车厂打工,一直到现在。之前事故调查结果以意外事故结案,很不负责任,不过有两个参与了该案件调查的刑警,一直不排除有他杀的可能性,对容斌的秘密调查很支持,尽力帮他。当初他们在对轩然家人的社会关系进行排查时,忽略了这个明彬的存在,一家五口,四口死于事故中,而另一个又受了刺激失忆,比较熟识的朋友是很难找到确切的联系方式的。容斌觉得明彬的嫌疑非常大,为了不打草惊蛇,取证抓人,他以同事的身份接近明彬。

“师傅,不是本地人吧?这里待遇好吧?”容斌特意让经理把自己安排给明彬当学徒。

“不错啊!有一技之长,吃得苦,在哪里都会有好待遇的。”明彬从长相看,很老实,说话的语气也很缓和,要不是容斌对他有所怀疑,一定会很乐意和他做朋友的。

“一技之长真的很重要啊!师傅来了不久吧?可修车确很有一手,以前也是做这个的?”

“以前在家的时候也在修车厂做,只是做久了,带了一批又一批学徒,想换个环境。不过来到陌生的地方,还是做回老本行,被别人称一声‘师傅’,总比做那些自己不熟悉的工作好吧?”

“也是!不过一个人在外面,挺想家的,想妈妈。师傅是不是也很想家想师母啊?”

“家,呵呵呵,我也想有个家啊,但那么多年了,师母,恐怕这辈子你也叫不上了。”明彬的眼神里有淡淡的哀伤。容斌的刑警直觉告诉他,明彬的这段话很可能是案件的一个突破口,和轩然姑姑也许有关,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闪现。

“师傅别那么说,我妈妈和我爸爸前段时间才走到一起的,年轻的时候有太多的阻碍了,我这个私生子现在才可以正大光明地见人。”容斌胡扯了个故事诱导明彬说出自己想知道的事。

“啊?你是说你爸爸和你妈妈年轻时生下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明彬很紧张容斌的故事前景。

“他们是初恋,但是我外公嫌我爸爸穷,坚决不同意他们结婚,我爸爸自尊心受损,跑出去打工了,承诺赚了钱就回来娶我妈妈,他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我妈妈已经怀上了我。未婚生子,会受人唾弃的,无奈之下,我妈妈只得匆匆嫁给了我养父。还好,我养父对我很好,说如果有一天我爸爸回来了一定把我还给他,好人哪,可惜去年癌症去了,我爸爸也回来了,但挺落魄的,就是因为落魄,他一直不敢回来找我妈妈。就这样,一直彼此爱着的两个人最终还是能够在一起了。我外公也不再说什么了。”容斌的故事说得很有感情,明彬信以为真,大发感叹。

“原来天下苦情人多的是啊!真是……”

“师傅和师母也有一段很唯美的故事吗?”容斌试探着问。

“算是吧。我们在县城读高中,彼此相爱,我们两家没什么渊源,我只知道她是临村的而已。她的父母早死,由他哥哥一手拉扯大的。我有个老母亲,几年前才离开的。我们在一起,双方家长并不知道。一天晚上,我们约好了去见她哥哥,但我等了她很久,她都没有出现。我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只得在临村四处打听。结果听说她到县城打工了,我就去了县城找工作,十几年来一直在县城找她,可……”明彬的眼角有细微的泪珠在闪动。

“你们后来还是见面了?”容斌引导着明彬继续说下去。

“见了,一次偶然,在朋友家见到了她,她竟然是我朋友的妹妹,她已经远嫁他乡了,是回来探亲的。她装作不认识我,且很快就回他丈夫那里了。我不甘心,当年她一声不响地离开,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们那么相爱,肯定有什么让她非离开你不可的理由。”

“我和他哥哥是在修车厂认识的,认识不久,为了找到她离开我的原因,我辞了职说要和她哥哥跑客运,他不太愿意,有他大儿子在帮他,我装作很理解的样子,不过还是把他当好朋友,经常帮他检车修车什么的。”看来明彬是有意接近周柄然的,容斌已经可以肯定明彬口中的“她”是轩然的姑姑了。

“一次醉酒之后,他跟我说,他二儿子不是他亲生的,是她妹妹所生,是他妹妹和初恋情人所生。于是,我趁着他不清醒,问了他很多有关她妹妹的事情。那天,她对哥哥说晚上我要去去见他,求他成全我们,让我们在一起。他不同意,要她上大学,圆已过世父母的夙愿。争执之下,她说出了她已怀孕的事实,这个我根本不知道,我那天答应和她去见她哥哥也只是想认识一下未来的大舅子,根本没想到她有了我们的孩子,想结婚。”明彬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留了下来,“她哥哥还是要让他去读大学,要她把孩子打掉,最后两人打成了协议,孩子她生下来交给哥哥抚养,自己去圆父母的梦,对于我,她狠心地放弃了。于是,他把妹妹藏起来安胎,孩子生下来不久,她就出走了,之后就嫁了人。”

“这么说师傅和我爸爸妈妈当年一样,有个私生子?”

“他老公不能生育,她一直把孩子带在身边,当然是以‘姑姑’的身份了。六年前,她把孩子送回哥哥家准备升学考试。我没机会见到我儿子,那段时间母亲病了,一直在照顾她。等我母亲稍有好转时,我再去看她哥哥时,没见着,出车去了,只看到了她。我们谈了很多以前的事,不知不觉又找到了当年的感觉。她老公其实早走了,她一直和儿子相依为命。她真的是为我生了个儿子,这么多年来,她熬得很辛苦,我当时就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给他们母子幸福。然而,我们都错了,走错了最重要的一步,把彼此都推向了绝路。”

容斌在心底默默地估摸着之后很可能发生的事,因为他知道,情节的继续发展将揭露某人或某些人的罪行,周彬一定不会那么笨,自己说出来的。

“还好,现在还算安定,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周彬果然停止了述说。

“我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周彬真的是凶手,他怎么可能和一个刚认识的人说那么多有可能给别人线索查他杀人的陈年旧事呢?你的故事说得再精彩也不会感化得了杀了人且又想瞒天过海的凶徒的。”木雪实在不相信轩然会欺骗她的感情,所以私下软磨硬磨撬开了容斌的口,知道了轩然为查出真凶所做的一切。木雪理解轩然和余帆对自己的担忧,所以配合着他们把戏演下去,当然容斌答应了替她保守秘密。

容斌从周彬口中了解到的情况很可能让轩然接受不了,余帆和轩然那么铁,容斌怕他知道了憋不住会第一时间告诉他,所以就先打电话告诉了木雪。

“有道理,轩然姑姑得详细查查了,她隐藏了太多的秘密了。”

“这里由我们看着,你还是继续在周彬身上查吧。轩然,我看还是缓一下再告诉他吧,我先和余帆商量商量吧。”

“保持联络!”

如果……

如果忘记真的可以不再想你,那么我情愿将你的身影埋在心土里;

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将过去冲洗,那么我情愿回头看你最后一眼;

如果无缘相遇真的可以避免别离,那么我情愿孤单一生不为爱而付出。

在如花的漫季里,你乘着春风而来;在寒冷的酷季里,你带着真爱离去,一来一去,短短的几个月,仅跨过了夏秋,却似乎走完了人生的青春无限期。

如果思念真的可以将你掩埋,那么我不会再想你,只要你找到自己的另一份幸福。

如果青春的记忆真的可以永驻,那么我会将你从我的心册里删除,希望你不要背着情债遗憾地渡过余生。

如果邂逅真的可以擦出爱的火花,那么我会悄悄地远离你,在某个孤寂的角落为你祈祷。

我知道,你的幸福不在我这里,那么请允许我祝福你永远幸福!真心地祝福你!(木雪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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