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灵呆呆滴看着窗外,半晌才说:“也许吧,也许是恨铁不成钢吧。”说着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就往下掉。吴放歌晃了,找了条手绢就要帮她擦,却被她一把推开说:“不要你可怜我……”随后就是西斯底里的大发作,狠狠的哭了一会,也不顾及声音大小。吴放歌怕挨揍,也不敢上前去劝,只得在一旁说些宽心的话,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最后干脆由着她发泄,足足哭了一个来小时,才由嚎咷痛哭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
任一灵这一阵哭,直哭的天崩地裂,半个武馆的人都听见了,于是有人赶紧向任师傅汇报,其实任师傅的卧房也没隔着多远,哪有听不到的道理?于是任一灵在这边哭,任师傅就在那边吧嗒吧嗒的抽烟,这边哭完了,那边的烟灰也磕了一大堆,最后这边雨停收工,任师傅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这口气总算是倒上来了,没事了,都睡觉去。”就这么算是完了。
吴放歌见任一灵折腾的差不多了,才壮着胆子拿了手绢儿给她,任一灵一把夺了过去,鼻涕眼泪地胡乱擦了一把,又还给了吴放歌,吴放歌伸手一接,好嘛,都快能拧出水来了。
任一灵看着吴放歌,不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问你,你们男人哭不哭。”
吴放歌一挺胸膛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嗯?”任一灵眼睛一瞪。
吴放歌赶紧借着说:“嘿嘿,只是未到伤心处嘛。这遇到了伤心事,谁也架不住啊。”
任一灵这才说:“哼,这还差不多。其实我小时候就很少哭过,后来越长越大都忘了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我警告你啊,我今天晚上我哭的事儿,你别说出去啊,说出去我整死你。”
吴放歌满口答应下来,心里却说:“明天,明天恐怕整个沧州都会知道你哭的事儿了,也不瞧瞧你那动静。”
“不行,我得去洗把脸。”任一灵这下笑着出去了,少顷,打了洗脸水回来,问吴放歌,你洗不?”
吴放歌其实从金乌出来就没好好洗漱过,就说:“不想洗脸,能洗澡吗?”
任一灵这下蒙了:“洗澡?”
吴放歌也觉得奇怪,干嘛这表情啊,就说:“你们这么大家武馆,师兄弟天天练功整天流汗的,总有地方洗澡吧。”
任一灵说:“有倒是有,就是你不行,受不了。”
吴放歌笑道:“我又不是泥堆的,洗澡有什么受不了的?”
任一灵说:“师兄弟们都是四季洗冷水的,只有几个女孩子偶尔去外面洗澡。”
吴放歌一听傻了,难怪一个个龙精虎猛的,洗澡都带练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