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下!”吴放歌喘息着,松开珍珍的手臂,结果珍珍的重量全被那个中灶兵承受了,那个中灶兵原本听了吴放歌说‘休息一下’身体刚刚放松,却又突然迎来了意想不到的重量,当即支持不住和珍珍摔成了一团,而此时吴放歌也累的不行,想上前帮忙也是有心无力,干脆背靠了一棵树坐下说:“赶紧起来,注意警戒,人家说不定还在后面跟着呢。”
那个中灶兵一听,赶紧把珍珍推到一边,抓起枪匍匐着对准来的方向,手却不由自主的直打哆嗦,这就应了一句话:没有人是天生的英雄。
吴放歌再看珍珍,这丫头委实受了不少惊吓,此刻瞪大了双眼,却欲哭无泪,就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胖兔子,唯一不太雅观的是她的两条裤腿儿湿了一条半。当珍珍发现吴放歌正盯着她看时,尽管害怕劲儿还没有过去,却也下意识地把腿夹了一下,不过什么也挡不住,还是一条半湿裤腿儿。
吴放歌喘了几口气,忽然觉得喉咙发干,咽口水都疼。再看自己的右臂军装袖子上满是飞溅的新鲜血点子,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他顿时觉得恶心,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吴放歌想给手枪换一个新弹匣,可手实在抖动的厉害,试了几次才成功,还好那个中灶兵和珍珍也非常紧张,并没有发现吴放歌的失态。
“我杀人了!”吴放歌心里默念。虽说不是第一次和越南特工搏斗,可杀人还是头一遭,而且是抵着别人的胸膛开枪,虽说杀的是敌人,可敌人也是人呐,活鲜鲜的一个人,自己手指一动,就完了。还有小张和那个中灶兵,前一秒钟还活蹦乱跳,后一秒钟就只剩下垂死的痉挛扭动。
吴放歌痛苦地闭上眼睛,可那个被打死的越南人,还有小张和中灶兵的脸却还在清晰地在他眼前打转转,他们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额头下流下血来。他甩了甩头,复又睁开眼睛,那个中灶兵依旧紧张,珍珍还是一脸恐惧。
“我不能垮。”吴放歌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是最棒的!至少在这里是最棒的!我会过这一关的,他们也会活下去,不能再死人了!”他想着,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枪重新上膛,关上保险,走到珍珍面前,掉转枪口把枪递给珍珍说:“拿着。”
珍珍看着枪,眼神中蕴藏着渴望与恐惧的混合体,说:“不,我不行,打不准。”
吴放歌说:“不需要你打准,只要你把枪对着差不多的方向,打完这一弹匣子弹,你就不会害怕了。珍珍,你不是一直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吗?你坚强起来,你邱伯伯可不希望你是懦弱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