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扶起来之后,道:“也幸亏你是今天来找我,否则我就没办法收你为徒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愣了愣。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明天就要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师父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本用油纸层层包裹的古书,然后又拿出三张颜色很鲜艳的符咒,一并递给我,道:“这本书你拿去好好学学,等学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你自然知道该怎么解你身上的诅咒,这三张符咒是给你保命的,万一遇上什么对付不了的脏东西,用这个就行了。”
我接过这两样东西,点了点头,心中涌过一阵暖流。
这一天晚上,我都呆在这个棺材铺里和他促膝长谈,通过聊天我才发现,师父并不是我看到的那么诡异,只是性格很孤僻,至于他为什么要在身上穿寿衣,他的解释居然是寿衣穿着舒服。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第二天的黎明时分,远处传来微微的鸡啼,师父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行了,我该走了,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还有,记得有时间的话就来打扫一下这棺材铺吧,别让它蒙灰了。”
“嗯。”我点头说道。
师父走了以后,我在这棺材铺里面又逗留了一会儿,便把门锁上,也离开了。
我离开后又回飞龙道馆了一趟,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飞龙哥,不过那家伙估计还在家里睡觉呢,他的道馆压根就没开门。
于是我就带着师父给的几样东西,一本书、三张符咒,还有那颗佛珠回了长寿区的家。
回去之后,我就躲在卧室迫不及待的拿出那本油纸层层包裹的书来。
一层一层的把油纸揭开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一共是两本书。
上面的那本书是阴阳符咒参同,这书在市面上虽然很少见,但我估计很多阴阳先生家里都有,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以前我家也有一本这样的书,只是后来不知道被弄哪里去了。
至于下面那一本……
这本书看上去很破旧了,蓝色的外皮壳,看起来就跟武功秘籍似的,文字也是竖排本的。
“禁咒大全……”我看着封面上的名字喃喃了一声,隐约觉得,这本书可能不是我想象中那种传统的道术。
翻开这书第一页,上面记载的是一种叫祝由煞咒的符咒术。
我以前就对这些玄学方面的东西很感兴趣,所以也有所了解,一般的符咒都由三个重要部分组成,分别是符头、符胆、符脚气,三者缺一不可,如果有一个地方出现了纰漏,那么这张符咒就是废的。
但是这个叫做祝由煞咒的符咒,我却听都没听说过,而且我记得祝由是茅山派下面的一个分属,应该是一种用来治病的手段,比如民间的那些吞筷子治病之类的,就是属于祝由科。
但这个祝由禁咒旁边的描述,却解释它是用来驱邪镇妖的,而且威力无穷,不能随便使用。
最关键的是这完全就是一张鬼画符,毫无章法可言,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孩拿着笔在纸上乱画一通那种,我估计就算是那种整天画符的符咒大师,都画不出这种诡异的符咒。
我看了几眼之后,就摇摇头把这书收了起来,重新拿起那本阴阳符咒参同。
阴阳符咒参同上面糅杂了茅山、龙虎山还有各种道门的符咒,我翻了几页,选了一种最简单的符咒,叫烈焰符的东西出来,摩拳擦掌准备练习。
至于画符要用到的东西,毛笔朱砂黄纸之类的,我家里并不缺,以前爷爷留了很多,我爸没扔,全放在客厅沙发下面。
我找来这些东西之后,便深吸了一口气,念道。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令下笔,万鬼伏藏!”
这是下笔神咒,据说能够使人集中精神,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卵用,反正念完之后我就开始提笔在之上画了起来。
画符不能分心,不能中断,必须一气呵成,我没有任何经验,连着失败了十几次都没成功画出一张符咒来。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接连二十次的失败过后,我满头大汗的在纸上画出最后一笔时,这张符咒竟然散发出了很淡的黄光。
虽然这种黄光很快就消失了,但我依然兴奋不已,因为书上有描述,这就代表这张符咒成功了!
“急急如律令!”
我拿在手里念叨了一句。
‘轰’的一声,火苗窜起一米多高,差点把头顶上的电线给烧到。
“成了!成了!”我兴奋的大叫起来。
一阵激动过后,我很快又开始尝试下一种符咒,烈焰符只能当做打火机用,实际上并无什么用处,真正想学点有用的东西,还得找其他的。
我找到一种叫‘镇一切邪祟符’的符咒,提笔画了起来。
结果这种符咒的难度比烈焰符高太多了,失败了几十次也没成功。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屋里练习符咒,随着一次次的失败,在过去大半个月之后,我终于把镇一切邪祟符成功的画了出来。
之后,我又学习了一些其他的简单符咒,并且从网上了解了很多有关符咒方面的知识,以及各种阴阳符咒参同上面的鬼怪记载,不夸张的说,现在的我,应该也能算是一名‘半道’了。
至于我身上背负的诅咒,我暂时也没去想他了,还有四年时间呢,想那么多干什么?
很快临近,大学报名,这两个多月以来,我都没怎么出去,一直在家里学习各方面有关的知识,偶尔我也会看一看那本古怪的禁咒大全,可惜一直看不太懂。
我也没有打电话问师父,因为我觉得,他把这本书给我的时候,既然没有特别交代什么,就肯定是想让我自己领悟它。
按照我和耗子之前的约定,我俩会去北碚那边上一所三流大学,过泡妞上网的安逸日子,而现在距离这个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于是今天我打算出去找他,再约上另外几个发小好好喝一顿酒。
不过我刚推门出去的时候,我爸妈正好也带着一个人从大门口走进来。
定睛一看,这竟然是个四五十岁的道士,他穿着道袍,下巴上留着长胡子,头发盘在头顶,用木簪固定起来,手拿一杆杏黄大旗,上面写着第一神算几个大字,看上去倒是颇有高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