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屋里徐茂君她爸也是浑身一抖,啪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了。
“吼!”
徐茂君冲到楼上,两颗红黑色的眼珠子瞪着我,露出凶光。
她的两只手上长出了黑色的指甲,很厚,很尖利,看上去就跟棕熊的指甲差不多,黝黑发亮,锋利无比。
她猛地朝前一跳,蹦起三米高,把三楼的天花板都撞了个凹坑出来,石灰簌簌的往下掉。
接着她落到我面前,抬起右手,便朝我的天灵盖拍过来。
这一掌要是拍实了,我估计我的脑袋肯定会像个熟透的西瓜那样炸开。
于是我连忙朝地上一滚,险而又险的把这一掌躲了过去,徐茂君一掌扑空,见状,露出青色的獠牙,抬起脚便朝我身上踩来。
我再一次往旁边一滚,结果她这一脚跺在地上,地面顿时跟着抖动。
接连两下都没有击中我,徐茂君有些发狂的发出了怒吼声,这倒是跟她生前的性格如出一辙。
但是,她却没有继续追击我,而是冲到了她爸妈睡的房间门口。
“轰!”
她一抬手,便把实木做成的门砸了个大窟窿。
我瞪大了眼睛,看样子徐茂君是要对她爸妈下手!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毕竟之前告诉了他们不会有危险,要是让徐茂君把他俩给杀了,那我就成了罪人了。
我爬起来后,马上掏出了昨晚画好的那张‘罗真君神咒’。
不过正当我准备念咒语的时候,突然想到刚刚陈琪琪跟我说的那些。
“它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却不怕任何道术或者民间偏方,所以很难杀死。”
罗真君神咒当然也属于道术的范畴,万一不管用,岂不是浪费了符咒,而且又耽搁了时间?
想到这里,我连忙又把符重新揣进了兜里,然后猛地吸了口气,念道:“左扶六甲,右卫六丁,祝由环抱灵符中,煞形邪影不留痕!”
顿时,我的整个左手冒出了滚烫的鲜血,一股血气萦绕在手掌的周围。
徐主任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立即停止破门,同时猛地回过头来。
看到我身上的变化时,她的脸色也有些吃惊。
“给老子死!”
我可没跟她客气,猛的抬起手,然后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
‘噗’的一声,徐主任直接被我给这一掌给打得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墙壁上,然后滚下另一侧的楼梯间。
我皱了皱眉,端起旁边的一个花盆,小心的朝楼道口走去。
结果眼前的一幕,让我吃了一惊。
徐主任竟然摇头晃脑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脸上有一个血色的掌印,整个头都被我打得凹了下去。
可是,却一点要死掉的迹象都没有!
抬头看见我的时候,她一下子就爆发了。
一股黑色的尸气冲天而起,朝我身上涌来。
我胸口一闷,直接被这股气给撞飞了,手里的花盆也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打碎。
也就因为我是七煞之人,体质特殊,如果换一个人,被这股尸气击中,估计直接就下去见阎王了。
我捂着胸口爬起来,皱眉盯着朝我逼近的徐主任。
她现在明显彻底的被我给激怒了,目标已经从她爸妈那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感到了一股死亡般的气息,连第一禁祝由煞咒都解决不了她,我还有什么办法?
而当我脑子里涌现出这些问题的时候,她身上又爆发出一股黑漆漆的尸气,朝我射来,再次把我打飞。
这一次,差点就把我打出了阳台。
我哇的一声,吐了口血沫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
我脑袋里一团乱麻,可现在的情况,却又容不得我想太多。
盯着徐主任张牙舞爪,一步步的朝我逼近,我只得吸了口气,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用手把着阳台,吃力的站起来,念道:“第二禁,封邪镇怪斩妖精,灭鬼诛灵保太平!”
话音未落,我便摔在了地上,这一句咒语,几乎把我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抽得一干二净。
就好像一个重度贫血的患者在地上蹲了半天,然后突然间站立起来那样,只觉得两眼发黑,脑袋发沉,仿佛是要昏过去一般。
我靠着墙壁,眯着眼睛虚弱的看着眼前的情况。
我的左右手上,每一个毛孔都冒出了鲜血,把双掌包裹起来,赤红色的血气在周围升腾,就跟开了暴走的狱血魔神一样。
“封。”
空气中凝聚起一个血红色的小字,小字的周围,散发着一股黑色的气浪。
这个小字凝聚起来之后,顿时朝过来的徐主任打去。
徐主任盯着这个飞来的小字,双脚却像是灌了水银一样,定在原地,同时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啊!”
她发出了痛苦的嚎叫,这个封字在落到她身上的时候,直接消失,融入进了她的身体里面。
紧接着,眼前一阵光芒闪过,我仿佛听见了耳边嘭的一声巨响,然后便彻底陷入昏睡,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在医院。
在我周围的,都是穿着警服的警察。
见到我睁开眼睛,这些警察双目都是齐刷刷的朝我盯了过来。
“警官……”
我张了张嘴。
“你好,李成风对吗?我是八颗镇派出所的所长,你可以叫我吴所。”
一名看上去大概三十三四岁,戴着个眼镜,长得很高的警察,对我说道。
“吴所……”
我点了点头,便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旁边有个护士赶紧递了一杯水给我,我喝下几口之后,才止住了咳嗽。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十二点,我们接到了居民报警,徐卫军家里发生了爆炸,赶到的时候,就发现了昏迷在现场的你。”吴所看着我道。
“爆炸?”我怔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多半是第二禁弄出的动静吧。
“现场还有其他人吗?”我问。
“屋里还有徐卫军和他的老伴,不过他们和你一样,同样陷入了昏迷,在隔壁病房,没有生命危险。”吴所说道。
我点点头,心里头微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