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再看古界，迷蒙依旧，但心情却不再一样。
之前是忙碌，战斗，赶路，或者逃亡。
一切的一切让他们没有心思看。
看看这里的世界，不是找寻神秘，探索未知。
迷蒙也好，浮游也罢或者是漂浮在虚空中的碎石与逃窜的异兽。
这里是一个世界，有它的运行轨迹。
柳轻舒陪在江阳身边。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两个人在一起，不为任何目标的走过。
江阳伸手，他没有动用任何的力，那些无灵识的浮游漂浮在江阳手上，栖息，游玩，然后湮灭。
“为什么要猎杀这些异兽？”江阳突然问道。
柳轻舒白了江阳一眼：
“能不能不想这些了。”
江阳龇牙一笑，摇了摇头，自己老毛病又范了。
随后躺在飞舟之上，不再多想。
柳轻舒靠在江阳身后，两个人享受着漂泊的生活。
他们的积分很多，现在的他们只要不被杀，是稳稳能进入第五阶段。
再之后就是巅峰对决，然后就要出这次试练。
前后长达数十年的试练，对很多试练者来说都是一段漫长的旅程。
江阳也在这段路程中，认知了很多东西。
要说在古界里面还剩下唯一的事情，就是江乱。
不过刚经过斩魔也好，江阳心性变化也好，现在的江阳没有什么杀意，他也在享受这份旅程。
飘摇在无尽迷蒙中，见识到最多的就是迷蒙与异兽。
更多的人认为古界就是上古的世界，经历了一次大破灭。
这大破灭很有可能与青剑记忆中的那段光影是同一个时期。
换句话说，就是那些人造成了上古的破灭。
“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江阳将手臂枕在头下，闭目沉睡。
多久了，江阳自己都忘记多久没有睡觉。
有柳轻舒在，江阳将心神全部放空，没有修行，没有灵识，没有粹体。
然后是血肉的起伏，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修饰是不需要睡眠的，心神和气劲绵长，丹药灵石或者打坐都可以保持清醒。
江阳的记忆中有很多的影，有之前种种经历的影，有青剑赋予他的影，也有原本就埋藏起来的影。
这些影，存在，但难以触摸。
可是沉睡之后的江阳，他想是一个旁观着一样，看着一道道破碎的影在眼前划过。
他从来没有离这些影如此近，仿佛触手可及。
但他没有伸手，这种状态是平衡，江阳更相信只要一动手就会打破这种平衡。
静静的看这些影，撇过那些残缺的剑术，破碎的话语。
江阳定格在一个模糊的身影上。
他看不清是什么样的身影，在记忆中飘忽不定。
江阳相信，每一个影都是有来源。
那么这道影是那里来的？
是一瞥的见过，还是某件法宝带来，或者原本就埋藏在记忆深处。
这些没有办法想痛。
江阳继续放空，不再思索。
他自己也化作一道影，然后飘荡起来。
不刻意，不控制。
这一睡，醒来的时候，柳轻舒告诉他过了三日。
“这时间比修行来的还飘渺。”江阳枕着双臂说道。
“睡觉的修士，你算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柳轻舒笑道。
“你还记得睡觉的感觉吗？”江阳反问柳轻舒。
柳轻舒摇头：
“我也来试试。”
说着躺在江阳身边，头枕在双臂上。
就这样，转头两个人就能相望。
柳轻舒慢慢闭眼，细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与身体的起伏微微晃动。
就在柳轻舒入睡的一颗。
相隔万里之外的迷蒙虚空之中。
一道巨大的飞舟，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
快速想着悠闲的飞舟破空而来。
是偶然，还是追逐。
江阳并不知道，柳轻舒睡着了，江阳识海扫动，全心戒备。
这样的日子，安逸，温暖。
一日接着一日，直到五日后，柳轻舒也醒了过来。
“怎么了？”江阳看见柳轻舒神色有些不对，在思索着什么。
柳轻舒拿出青剑：
“灵蔻瑶？”
这个记忆中的名字，当年江阳赠送青剑的时候，第一次与柳轻舒说过这个，名字。
这之间，柳轻舒一直使用青剑，但从来没有再提过这个名字。
“我见到她了，在梦中。”柳轻舒继续说道。
“你见到她了？具体呢？”江阳问道。
“完整的九灵唤天术。”柳轻舒缓缓说道，然后不待江阳感叹，柳轻舒又问道：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转世吗？难道我就是她的转世？”
“那种感觉太奇妙的，仿佛就是看着我自己，但又不是，我知道。”
“好了，好了。”江阳握着柳轻舒。
“她是她，你是你。明白吗？不管你们有什么联系，你都是你，是我的柳轻舒。”
“不，你追寻的是她。”柳轻舒望着江阳。
“是我们，我们都在准寻她，那是因为一段过去的事，可你才是我现在的缘。”
“过去？现在？”柳轻舒呢喃。
“对，你知道吗？刚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她，所以我那样吃惊，后来呢，我发现你不是她，你们是不一样的人，但是我要谢谢她，她让我遇见你，留意到你，甚至让我明白我不能错过你。”、
“是你，举止动作，性格。”
“那你爱的人是我？”
“是的，柳轻舒，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江阳认真说道。
柳轻舒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因为我知道啊。”
“知道跟你笑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关系，但是知道的话，和你亲口说出来不一样。”
江阳刚准备说话，周遭的虚空忽然变了。
白色，紫色，混合成一片沼泽般的空间。
江阳的飞舟，被沼泽拉扯着，无法行进。
冷冷凝视着前方，那里空间波动之下，踏出两道人影，一个是寇冲。
另一个人江阳不认识，他看着柳轻舒，笑着。
“轻舒，你还要淘气多久。“那人望着柳轻舒说道。
柳轻舒面色发白，身形后退，紧紧拉着江阳的手，开口说道：
”陆师兄。“
”陆明。“江阳明白来的人是谁，开口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