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受教了,只是不知姐姐又盯上了何人,上回朱府赏春宴上,妹妹瞧姐姐人脉了得,如此势力还需收拢什么人物在手?”
蔡雯馨看蔡雯奚吃的满嘴都是糕点渣子,叹了一声,抽了帕子塞在蔡雯奚手中,往她身前推了茶盏。
“自是手里还未有的人脉,倒是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个单是来吃糕点的?”
蔡雯奚嘿嘿一笑,将嘴角擦净,大咽了口茶。
“叫姐姐猜着了,妹妹从涵潇那里听说你们二人与朱羽璇的不和传闻乃是真的,私下更是撕破脸面了,好奇的紧,这便来问问到底出了何事。”
蔡雯馨没想到蔡雯奚好奇这些,往日里将八卦塞进她耳朵都没个反应,惊讶两秒,将屋内下人都遣了下去。
“此事说来话长了,朱羽璇对我与常涵潇的仇恨,好像儿时便根种了······”
常府内,常涵潇执笔练字,丫鬟立于一旁说着近来汇城之中的传言,清一色的常涵潇如何跋扈,如何针对朱羽璇,捏着笔杆的手指更紧,重重落下最后一笔,写出了一副完全不同于往日风格的字,下笔风雷,力透纸背,不知晓的都要问上一句,此为哪个男子所写。
放了笔,抬眸冷看丫鬟一眼。
“去,将院儿里的护卫唤来,我有事吩咐。”
丫鬟匆匆退下,心下嘀咕常涵潇遇了有关朱羽璇的事便变了个人,她可不想触霉头,却看桌前这位一脸悠然,捏了颗樱桃送入口中,优雅至极。
“你们帮我做件事,在汇城中找些碎嘴妇人,让她们去传。
朱羽璇贵为小姐却恶毒至极,赏春宴上暗布弓箭手欲杀害蔡大小姐,事情败露拖出嫡兄帮忙圆场,庶出身份去不得皇上寿宴便捏造流言败坏他人名声,果真是庶出上不得台面,令人作呕。
莫将身份泄露出去,将此事传的越广越好,做好了,重重有赏!”
护卫领命退下,常涵潇浅笑,捏了樱桃继续吃,腹诽这手段都用烂了,几十年如一日,半分长进都无,当下局势不稳,她也不好似从前一般瞧不上她,放着她唱独角戏,便出手与她耍一耍,朱羽璇最恨他人说她庶出,那便让她这庶出且恶毒的名声广布汇城,她倒要瞧瞧,朱羽璇要如何翘脚,可还似从前,寻死觅活,只得来众人嘲讽。
时光飞速倒退,建峰府还只是一地基,常府与朱府也无此时这般豪华,蔡雯奚一家还住在蔡府之中,几十号人聚在一处,日日热闹欢腾,问当时年岁最小且最受宠的蔡雯奚每日都在做何,半天也听不着回答,当时不过五岁的孩童,能记住什么,此刻脑中不过零碎片段。
一晃,我们来到十五年前,将目光放在蔡雯馨与常涵潇这帮孩子身上。
“爹爹!舅舅!涵潇表妹可随着舅舅一同来啦?雯馨想的紧!”
八岁的蔡雯馨拉着舅舅常世青的胳膊,声音纤细稚嫩,十分可爱,蔡建忠与常世青慈祥笑着,未回话,便看六岁的常涵潇从常世青身后探出脑袋,咧嘴嘿嘿笑着,一副骗到你了的开心得意。
两姐妹立刻拥在一起,扯了手向蔡建忠与常世青请示去玩,不等答话,说完便匆匆跑了出去,引得二人无奈叹息,叮嘱下人好生照顾。
一路小跑来了花园,两人喘着粗气歇息,常涵潇看蔡雯馨没带她去蔡雯奚哪里,有些疑惑的发问。
“馨姐姐,今日怎不去看奚妹妹了?”
蔡雯馨听言上前一步,好像有什么秘密大事,凑在常涵潇耳边小声说着。
“今日不去看奚妹妹了,傻乎乎的,有何好看,我前两日发现了一个密道,等我们将下人甩开,我们逃出府去玩如何!”
常涵潇双眼一亮,但很快暗淡下来,有些犹豫的说着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更是担心被父亲责罚,却见蔡雯馨拍了胸脯,胸有成竹说着无事,早早回来便好,看常涵潇犹豫点了头,扬了自信微笑对上身后刚刚赶来的下人。
“我与涵潇表妹今日想玩躲猫猫,你们陪我们玩,先来当鬼。”
两个下人对视一眼,默契想着在府内不会出何事,点头应了下来,从蔡雯馨手上接过黑布蒙在眼上,听她稚嫩声音喝着他们不准偷看,三百个数之后,诺大花园空无一人,拨开草丛找着蔡雯馨与常涵潇身影,这两个小鬼却早早钻进草丛按下了墙上石块,爬出了密道,正站在巷口扑着身上灰尘呢。
两人都十分兴奋,常涵潇双眼亮晶晶的,看向蔡雯馨的目光多了几分崇拜,蔡雯馨高昂着头颅,拉了常涵潇的手,一声走,混进了纷乱的人群,还没走出多远便被路边小摊吸引,小贩身前琳琅满目的首饰胭脂闪着耀眼光芒,那个小姑娘不为之心动。
将荷包内银两花了不少,揣了各种小玩意儿在怀中,又看中了路边糖画,一人一个放在嘴中含着,沿着街边闲逛。
小孩子总会被小孩子吸引,蔡雯馨不过随意一瞥便注意到前方有个和蔡雯奚年纪相仿的小姑娘,由奶娘拉着走,看起来不太开心。
对蔡雯奚关怀爱护惯了,蔡雯馨出于本能拉着常涵潇往那小姑娘的方向去了,见她们停了下来,小姑娘好像说着想要个糖画,而转回身的大人却有些不耐烦,说着已给买了什么,区区庶女之类的话,看那小姑娘委屈的垂了头,那背影活像蔡雯奚受了欺负。
小姑娘再次被奶娘拉着走起来,蔡雯馨盯着那背影,突然大喊了一声等一下,将常涵潇与周围众人都吓了一跳,不理他人诧异的目光,拉着常涵潇小跑去了这小姑娘眼前,仰头看着方才说话的大人,中气十足,气势丝毫不输。
“这位夫人,这个小姑娘是庶女便不是您的女儿了吗!不过想要个糖画,为何不可以呢!”
蔡雯馨鼓着腮帮子,怒气冲冲瞪着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听这女人怒而说着哪里冒出来的毛孩子,爹娘在何处,真是没教养,并未理她,而是拉了小姑娘的手,将自己的糖画塞到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