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州陵城左家...
一年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正在左家后院欣赏着花草, 轻挪步伐间,气度威严不同常人。
中年男子神色略显悠闲轻松,缓步而过,他身后一六七十的老者,一直静静跟着,见中男子心情不错,老者发声道:“家主,这次又可以在逊都那边立下一大功。”
接着他又恭维道:“据霸锐提前传来的消息可知,这次押送的一批奴隶中大多都是在凝脉境中期的势力,这样既能为逊都那边贡送一批好的试炼手,又能为我左家训出一批兽奴来,真是值得庆贺啊。”
中年男子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淡笑道:“三长老言重,其实对我左某个人并未什么,既然都是为了左家大业,自然也是大家的功劳,怎可算在我左鸿儒一人身上。”
这一老者便是左家执事长老左蒙,在左家也还算说的上话的人物,就是习于拍马屁。
左蒙频频点头道:“家主说的是,是老朽唐突了。”
中年男子一改之前的轻松,皱眉道:“都这时候了,他们也该到了,”随后向老者吩咐道:“还得劳烦三长老去安排一下一会儿的接风宴。”
左蒙恭敬回道:“老朽这就去。”
可就在左蒙转身之际,后堂走廊却传来急促脚步声缓缓向这边而来。
中年男子和三长老同时望去,眼神中多带期盼之色,可就在那人刚踏进院落时,二人脸上却慢慢变得复杂了起来。
来者是一八十岁高龄的又一老者,老者满脸凝重,大步踏来,一见中年男子便吞吐道:“家...家主,大事不好,出事了。”
左鸿儒身子一怔,浓眉轻微一皱,不解道:“大长老,究竟所为何事?”
被称为大长老的老者便是左家的第一执事长老左邪,左邪一脸愁苦道:“霸锐四人凝结的晶体破碎,已被他人所害。”
左鸿儒一听,脸色蓦然一沉,双拳一紧,接着一股劲气四溢,一排排花坛瞬间爆裂成了粉末。
一旁的三长老和大长老,没敢多发一言,其中那三长老左蒙更是不好作声,刚才的一席马屁正好拍在了马腿上。
一说晶体破碎,左鸿儒哪能不知事情的严重性,为防止左家在这次任务中不能有任何闪失,他早已命大长老摄取了左霸锐四人身上的一丝灵气融入丹炉中炼成晶体,这样人亡晶体便就碎裂,也是左家四人已遇难的最好证据。
左鸿儒满脸怒容道:“谁干的?”
大长老左邪忙道:“现在还不知道,正派人去查了。”
左鸿儒眼光闪过一丝冷峻,沉声道:“多派些人手给我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动我左家的念头,”接着目光看向两位长老,平静道:“你们怎么看。”
左蒙与左邪相视一眼后,左蒙便猜疑道:“如今能与我左家作对的,除了他曾家外,还能有谁,莫非是他曾家下的手。”
一提曾家,左鸿儒,眼角闪过一丝疑虑,却并未开口,而是将目光看下大长老左邪。
左斜依然恭谨道:“依老朽看,此事并不简单,这几年来曾家与我左家虽一直不和,但还真没到动手的时候,因此这事不好说,整个坎州本就宗派林立,八荒的边缘之城天和城,本就是各派势力争抢奴隶资源的眼中钉,这事来得蹊跷啊。”
左鸿儒:“大长老说的极是,不过这事也不排除他曾家,”接着他话锋一转道:“如今事已至此,彻查虽要紧,但还是要早早通知逊都那边,怎么给皇室一个交代。”
左斜领命道:“家主放心,这事一出,我便通知了逊都那边,二长老已经去安排了。”
左鸿儒一阵叹气道:“那就好,”随后眼神阴狠道:“天和城看来还真是一个不太平的地方,”说着转身朝内院走去。
而另一边陵城曾家府中,一位年辈的老者一脸不悦,脸色无比难看,正来回踱着步子,最后朝身前一中年男子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中年男子犹豫道:“爹,能杀还能境的人,整个陵城也没几个,不像是其他家族所谓,这中间定有其他大势力的参与。”
一名老者上前道:“大公子说的极是,四长老的武修已近还能三重巅峰,能将其诛杀得尸体无存的人,至少是还能九重境的存在。”
听闻后年辈老者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一阵叹息后,此事已对他曾家造成严重打击,白白牺牲了一名还能境的强者,谁能不心疼, 随后他目光一凝道:“不查清此事,我曾家决不罢休,我看谁能与我曾家为敌。”
中年男子忙问道:“那爹接下来该如何做?”
年辈老者平静道:“派人暗中彻查,尽量不要露面,以免引起左家的疑虑,还有这事让整个曾家都闭口,谁要是传出去,家法伺候。”
中年男子迎声道:“是”随后领命退去。
待中年男子走后,年辈老者朝那名长老道:“这事知会一下逊都那边,让他可以借题发挥一下,向皇室多戳戳左家的篓子。”
那年末长老迎道:“家主放心,我这就去办,”说着正要转身时。
年辈老者忙道:“等等,”随后沉吟了下:“同时也将此事告知太少主那边吧”
年末长老听后,也是一怔,随后恭谨回道:“是”接着便离去。
大堂内只剩年辈老者,人影孤寂,静默片刻后,老者突然出声道:“出来吧,别藏了。”
紧接着只听“哎呦”一声发出,一道靓丽的身影便从后堂悬梁上飞跃而下,这是一少女身影,此少女最不过十八出头,年轻貌美,只是美眸轻动间显出一丝傲慢。
少女一脸锐气道:“爷爷,是谁杀了四长老,我曾娜一定要为其报仇。”
原来这少女名叫曾娜,是曾家家主的长孙女,看少女一脸认真样,年辈老者,一阵摇头道:“别胡闹了,你就跟我在曾家好好呆着吧,别给我添乱就好了,”说着叹了口气离去。
少女一阵无语,暗道:“哼!竟然小瞧我,”说着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大堂。
接下来,左家四人被杀的消息无不传遍整个左家,接着便悄无声息的传遍整个陵城,然而曾家却鸦雀无声,仿似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
逊都皇室宫中,一位年迈的老者,身着金色龙袍,一幅老态龙钟样,正俯首着身子闭目养神,身旁一大监正小心的为其打着纸扇。
正这时,一道老者恭敬走来,老者一身灰袍,临近大殿处止住身形后,附身以作恭谨之身。
大监轻声提醒道:“陛下,季国师来了。”
金袍老者缓缓睁眼,轻咳了声,道:“原来是季国师来了,勉礼看座。”
被称季国师的老者依然恭敬道:“谢陛下,说着便向左侧一方入座。”
金袍老者平和道:“季国师前来可是有要事商议?”
季国师怔了怔,看了金袍老者一旁的大监后,犹豫道:“这...”
金袍老者会意后朝一旁的大监道:“都退下吧,”说着一群仆人便恭谨退下。
整个深宫中就仅剩下金袍老者和季国师两人,待所有人退下后,下金袍老者不徐不疾道:“说吧,这里没别人了。”
季国师忙道:“正如陛下所想,今年这批奴隶果真还是出事了,还是在北荒之境,离天和城不远动的手。”
金袍老者再次咳嗽了声,接着口中自语道:“天和城,”随后又问道:“恩,有意思,说说看,都是谁的手笔,敢在皇土之内动手。”
季国师道:“陛下,那左家四人可是死在了一个姓沈的奴隶手中,而在这之前,一直隐在暗处的曾家人却并未出手。”
金袍老者动了动身子,接着疑惑道:“姓沈的奴隶手中。”
季国师又回道:“不错,那名姓沈的奴隶叫沈凌,之前从未听说过有此人。”
金袍老者眼光透着深邃,疑惑道:“一个奴隶杀了左家四名强者?”
季国师又传音道:“是啊,可更怪的是,之后曾家动用了还能境人出手,却被一神秘强者弹指间诛杀”
金袍老者一阵惊叹:“什么?”他慢慢起身,这件事情早已大出他所料,一个奴隶斩杀四名铸体强者就够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了,此时又冒出一个能斩杀还能境的强者来,这让他更感到匪夷所思,接着又道:“你可看清了。”
见金袍老者反应甚大,季国师又道:“老朽怎敢欺骗陛下,以我还能五重境在神合镜的助力下,错不了,以他的修为来看怕是已临近开藏之境了。”
没等金袍老者开口,季国师又接着道:“这神秘强者是妇人之身,仿似和这沈姓少年关系非浅。”
金袍老者感叹道:“想不到这偏僻的八荒深处还有如此修为的人。”
季国师也附和道:“是啊,曾家两名强者在她面前都是瞬间被杀,这样的存在不可不恐怖。”
金袍老者仿似想到了什么,问道:“说说那名姓沈的少年。”
季国师带着一丝赞许道:“次子武修天赋可堪比我整个坎州,甚至是之最,不仅年轻,心思敏捷,杀伐果断,以后若是大力培养定能威震坎州。”
见季国师动容,金袍老者质疑道:“季国师言过其实了吧,此子真有这样的潜质?”
季国师恭谨回道:“陛下,或许是我夸大其说了,不过能斩杀铸体七重的奴隶,你信吗?”
金袍老者点了点头:“恩,不错,能得到季国师一赞的人,自然不差。”
季国师看向金袍老者又道:“这本是一场曾家和左家的较量,却带出一名天才少年和一神秘强者,依陛下所见现在该如何处之。”
金袍老者思虑片刻后,平静道:“近年来曾左两家借助宗派庇护,势力大涨,能与我皇室抗衡,两家本就水火不容,这事一出,不管明争暗斗,最终都如两虎相争,必要时我们也要帮他们扇一道火。”
接着他又道:“出了两个神秘身份的人物,还要有劳季国师派人暗中调查,特别是哪个神秘女子的背景,若能招揽两人为我大逊国所用,那也是我逊国之福,若是曾左两家及其他势力执意追杀,暗中也可出手帮衬一二。”
季国师默默听着,最后恭谨回道:“老朽谨遵陛下之意。”
金袍老者,叹了口气道:“好了,就这样吧,季国师也累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季国师起身,朝金袍老者施礼一拜后恭谨退去。
片刻后大殿之上金袍老者又重重咳嗽不停,只是眨眼功夫,大监及一群奴才便匆忙赶来。
大监甚是激动道:“陛下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金袍老者并没搭理,只是苦笑了一声,随后自语道:“沈凌,沈家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