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寻芳骑着一匹快马,白衣咧咧,从通往开封府的驿道上飞快地掠过,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穿囚服的骑马男子。
就在此时,一根绳索突然从泥土里崩了出来。萧寻芳一扬缰绳,纵马一跃,轻轻松松从拒马绳上跳了过去。
穿囚服的男子也跟着萧寻芳的步伐,轻松跃了过去。
前方突然杀出数十个持刀的蒙面人,他们同时出刀,挥出一片凌乱的刀势,几乎把路都堵死了。
萧寻芳一踏马背,推出一招太极云手。他的身影犹如一道惊鸿,向那些黑衣人飞去。
一个蒙面男子喝道:“月下探花,你回头看!”
萧寻芳凌空回头一瞥,却看见几个埋伏在身后的黑衣人突然冲出,挥刀向穿囚服的男子砍去!
他们的目标不是萧寻芳,是伍笛,是能够指证乾元商会上官睿的证人!
上官睿勾结江浙官员,物证已经在送往开封的路上,而人证伍笛前几日晚上险些被杀,为符苏所救,现在由萧寻芳押往开封。
如果伍笛一死,上官睿的罪状会少很多。
可是这个距离,就算是萧寻芳也不可能回身了!
眼看砍刀就要落到身穿囚服的伍笛身上,伍笛突然往后一仰,几把刀从他的脸颊划了过去。
“什么?”
伍笛不过是一个会计而已,怎么会有这种身手?
“哈哈哈哈。”
“伍笛”放声大笑,他双手一扬,将囚服舒展开来,然后撩开凌乱的头发。
蒙面人定睛一看,惊道:“是宿醉林七?”
林七发动内力将身边的刀客尽数震飞,他朗声笑道:“哈哈哈,你们上当了!没想到这种把戏,居然管用!”
萧寻芳飞身而至,他双手一开,形成一个无形的内力气球,黑衣刀客仿佛被这个气球所吸引,身形由不得脚步地被吸往萧寻芳的身边。
蒙面人一咬牙,他干脆举着刀直接顺势扑向萧寻芳。萧寻芳见蒙面人攻来,双手散开,那个无形的气球破裂,一股厚重的内力呈圆形铺开。
“啊!”
蒙面人迎面被萧寻芳深厚的内力击中,他痛苦地大叫一声,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就在此时,一个带着遮住半张脸的蝴蝶面具的男子飞身而出,他手握一副铁爪,以奇快无比的速度抓向萧寻芳。
萧寻芳旋身一击后摆腿,试图将那个铁爪男子击落。铁爪男子身形一扭,居然从萧寻芳鞭腿的下方杀了过来。好在萧寻芳身法够快,他及时拉回姿态,一手持扇,将铁爪挡偏。
铁爪男子冷笑一声,他另一只手对准了萧寻芳。铮地一声,一支袖箭从他的袖口之中激射出来!
萧寻芳扭腰一躲,但还是被那支速度很快的袖箭擦中了腰间。
林七见状,急忙向着萧寻芳这边冲了过去。
“居然使用暗器!”
萧寻芳惊呼一声,这是他行走江湖多年头一次吃大亏,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手居然有两手准备。
接着,带着半遮脸面具的铁爪男子就和萧寻芳缠斗起来,他们近身搏斗的功夫似乎不相上下!
“你的对手是我!”
就在林七要冲到萧寻芳身边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侧面杀出,他同样也带着半遮脸的蝴蝶面具,只不过他的兵器是一根手臂长的铁杖。
林七卸掉身上的速度,他一掌向自己的侧面打去,同时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他的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射出一道白光,直扑铁杖男子的面门。
铁杖男子见林七出手凶险,他伸出铁杖,向前一点,一道涌动的“墙”挡在了他的身前,随着他一同飞向林七。
轰!
林七的掌力与指尖的白光几乎同时撞在了那道“墙”上,相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相撞之处的下方土地都徒然陷下去一个半球形状。
“哼,有意思。”
林七嘴角一扬,他站稳之后,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指着那个铁杖男子。
咻咻咻咻咻咻!
林七的左手居然连续射出数量难以数清的白色剑气!那些白色剑气就如同雨水一样的密集,如果被尽数击中,会被打成筛子!
铁杖男子大惊失色,此时已经来不及退让,铁杖连点,他的身前出现数道“墙”。
白色剑气直接将墙洞穿!十几道剑气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铁杖男子的胸口。
铁杖男子倒退几步,猛地吐出一口血。
“咳咳,没想到居然是弹剑术。”
林七道:“很可惜,血蝶门,这回你们扑了个空。”
萧寻芳双手夹住了铁爪男子的腰,他一发力,铁爪男子如同山崩一样溃败,飞跌出去,身影都有一些扭曲。
两个戴蝴蝶面具的男子惊道:“你知道血蝶门?”
“有什么不知道的?我还知道你们门主是谁,我还知道你们完不成任务就会死。”
萧寻芳运气内功疗伤,听到林七说血蝶门完不成任务就会死,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明明伍笛被掉包了这两个杀手还要一拥而上。
铁杖男子闻言,骇然道:“你!”
林七笑道:“你就和你们门主说,你们遇到的人是宿醉林七,你们门主会饶你们不死的。”
“这……”
两个人面面相觑。
马上,他们两人就果断地施展轻功,拖着重伤之躯逃离这里。
待他们两人走远了,萧寻芳身形有些不稳地走到了他的坐骑旁边,问林七道:“林兄,你的名字这么好用?”
林七摇了摇头。
“你在骗他们?哈哈哈哈。”
“嘿,我不想杀人,借那个血蝶门门主的手杀了他们两,岂不美哉?”
“他们回去报上你的名字,以为能救自己一命,那个场面倒是很有趣。”
百里开外的西湖,符苏悠悠地逛了一天,不一会儿天就黑了,此刻他正与凌念安泛舟游于西湖之上,穿梭于莲叶之间。
“好了,是时候行动了。”
凌念安没想到符苏会来这么一出,她惊讶地问道:“你要干嘛?”
符苏听到凌念安这句话,脑子里顿时联想起了一个段子:一个人晚上下班回家,看到公园里有一对男女在“干活”,男的看见有人来了,大声吼了一句“你干嘛?”,然后那个人边解皮带边走过去,说:“我……我也可以吗?”
符苏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的黄段子。
凌念安鄙夷地看了符苏一眼,说:“咦?你不会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吧?”
“咳咳。我们毕竟是江湖上有名字的人,就算上官金虹说金虹坊我们畅通无阻,我们也不能随意走动。”
凌念安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发觉符苏转移了话题,道:“比如那个上官莹的房间,还有金虹坊的武道阁,白天的确实不方便进去,否则会落人口舌。”
如果上官金虹散播出去,说来仪剑主借查案之名,窥视他儿女的闺房,或者说偷学他金虹坊的武功,那就有理说不清了。
“我倒是觉得上官明更可疑。”
“那我们来打一个赌,就赌这金虹坊内,谁才是乾元商会的帮凶。”
符苏饶有兴趣地问道:“好,赌什么?”
“赌……赌一件事,谁赢了,就必须答应对方一件事!”
“什么事都可以吗?”
凌念安脸上腾地红了,她又羞又气,然后就一掌拍在了符苏的背上。
“你……无耻!!”
“我靠,好痛的啊。”
符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地差点吐血。
“我好冤啊,我什么也没说啊。”
凌念安怒道:“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