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回府之后,夕弦像是丢了一魂魄,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不是拿着鸡毛掸子傻看,就是看着鼻咽嘴儿发呆。
就连江氏前来都没有心思多回一句,惊的江氏以为她生了病。
“绿烟,小姐这是怎么了?”
绿烟其实也不知道夕弦怎么了,又不敢说是因为那日里的游湖,只说天气太热小姐不适应。
江氏听到这才放了心,将事情细细的说给夕弦听。
原是詹嬷嬷前日里跪请江氏找个外面的好大夫,说是虞瑶虞溪身体不舒服,但是女子病,一般的医者不好多说。
江氏觉得没有什么,便也允了詹嬷嬷的请求,让她去外面请一个,实在不行递了折子请了御医也是可以的。
詹嬷嬷千恩万谢的走了,再也没有别的消息。
但昨日里蓝衣发现虞瑶身边的婆子们换了一波,才打听着问问。
丫鬟们一开始不敢说,蓝衣只好带了几个回江氏那里,才问出究竟。
虞瑶得了一种怪病,极易传染人,但男子不易得。
被传染者浑身发红,口中呓语,一周时间就吐血而亡,詹嬷嬷来请大夫的时候就已然死了三个婆子。
虞溪不让外传,怕因此发生什么大事,自己就去看了虞瑶一次,便也不幸中招。
回来之后发了病。
詹姨娘和詹嬷嬷以为只是夏天热着了,便一味的压着不让出声,直到蓝衣去问,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夕弦一听,心中一俱,带着江氏赶紧去找虞琮鹤。
虞琮鹤刚下了朝,见到江氏主动找他,有些奇怪,便在正厅见了两人。
夕弦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边,虞琮鹤心中才知道,这是以前有过的病,是由外地传进来的。
且这病极不好控制,灭府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便赶紧令致远召集府中各院的主事丫鬟,宣布府中暂时封锁,不许出来,尤其是去过虞瑶虞溪那里的人,更要主动去禀报。
夕弦此时心中充满了疑虑,见江氏和致远都走了之后,才开口问着虞琮鹤:
“父亲,这病既然是外面进来的病。五妹妹六妹妹怎么得了?”
虞琮鹤看着夕弦,未曾说话,他不是不怀疑这个四女儿,毕竟有这个机会和能耐的,她是一个。
夕弦看虞琮鹤这样,知道自己被怀疑,便细细的将自己的行踪说了一个遍,就连那次遇到罗栀和清延打起来都据实相告。
虞琮鹤这才说出了自己的计较:
“你不知,这病一开始的时候就是那些贱民带进来,后来在京都发散,宫中用了好些法子才灭了这股邪气,很多大臣家中灭府也是有的。”
虞琮鹤说的真实,夕弦也知道她在虞琮鹤心中还有有着几分可信度的,便将自己的法子说出来。
“女儿以为,五妹妹六妹妹那里先要封锁住,别让外人进去,其次就是这件事不能传出去,我们自己内部消化处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夕弦的话正中虞琮鹤的心,便令夕弦协助江氏处理这件事,宫中有治理的方子,他会想办法弄出来。
两人说好之后,就散了去。
虞琮鹤带致远进了宫,夕弦去了江氏那里。
碧玺和红衣早就带了石灰和面罩将各个院子的门封起来,再也不许人出入,虞瑶和虞溪院子里的不成器的直接用火少了,再加石灰。
几个男的不断的烧着死尸,竟是半天多的时间才处理好。
夕弦去虞玦房中和他商量好了之后,便去找了詹嬷嬷。
詹嬷嬷虽是宫中人,但怎么见过这样的阵势,早就有些慌了脚,但现下都靠着她主事,便也强撑着先照顾好詹姨娘。
詹姨娘见不到自己的两个女儿,身边只有虞琥陪着,也是不断的落泪。
夕弦带着人到的时候就看到这幅样子,便用手帕掩了口鼻
“姨娘,现下这病发起来甚是邪气,你就不要出去了,詹嬷嬷来到王府主掌内事,有这般大的事情却没有早早禀报,父亲说您就去照顾五妹妹六妹妹就是了。”
说完便走,没有一丝的迟疑。
见詹嬷嬷没有行动,后面的两个小厮上前脱了詹嬷嬷,径直离开。
虞琥就要上前拦着,詹姨娘咬着嘴发了狠不然他动。
带詹嬷嬷出来,绿烟封了院子,夕弦才放了心。
詹嬷嬷看着夕弦,便再也没有以前的斗气,让夕弦给她一个痛快,别再折辱于她。
夕弦未曾多言,只是将她丢进了虞瑶的院子中,继续查看各院子。
江氏身边的丫鬟们不同的缝制着遮脸用的帕子,其余的不在各院子中伺候的也出来帮忙。
整个摄政王府全然都在一片阴霾之下。
恰巧这时。罗栀递了帖子,说要为上次的事情道歉。
夕弦想着早不来晚不来,而且科罗穆和双生女的关系又是这样的亲近。便知道这件事和雍国公府脱不了干系,直接让绿烟回了,说自己不舒服。
日子过得也快,因为雀茶早就给刘譞说了这般情景,刘譞也没有再来打扰,只是送了避免的丹药给她,让她自己注意。
夕弦收到之后给江氏和身边的贴身的人各一粒,这才放了手脚去做。
一面派人查着虞瑶的原来的踪迹,一面照顾着王府上下。
七天过后,府中的老医者说没有事情的就可以解了禁闭,大部分的院子便得了自由,但虞瑶和虞溪却危在旦夕,来了几波医者不见效。
就是虞琮鹤从宫中拿出来的方子都没了效果。
詹嬷嬷命大,照顾好好几天自己也未曾得上,自然是恨上了夕弦。
虞琮鹤在看了虞瑶和虞溪之后,沉默了许久,最后告诉江氏,若是再有一段日子还治不好,那就随她们去。
夕弦听着这话自是知道了虞琮鹤有多狠,便低着头同意,不再多言。
詹姨娘知道以后,想到了最后一个法子,便是要铤而走险,取了科罗穆的血来救她们。只好派了微澜,在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