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镇上有贼的?”李明将问叶华辰,又自答道:“能掐会算?”
现在,天刚破晓,两人已经离掖漠镇几十里路了。
“前些天我回村时,和我一起回村的村民说的。”叶华辰解释道:“我也是碰碰运气,没想到那贼今晚还真出手了。”
“话说,那贼轻功的确了得。”叶华辰说到。
在叶华辰说话的片刻,李明将突然有个疑惑,“我记得你说过掖漠镇的城主王章和你是同一境界,为什么他还任由那贼逍遥法外。”
“等等,我们都是修行之人,麻烦你把话说清楚,我是金刚境巅峰,他王章不过是金刚境初期而已。”叶华辰听见李明将的话装出很不爽的样子,他接着说道:“抽水了呗,不过还好,听说只有大户人家被偷盗过。”
“也就是说交了保护费。”李明将明白了。
“保护费?”叶华辰不理解这个词,满脸疑惑。
“哦,和抽水的意思也差不多。”
是啊,谁会嫌弃自己的钱多呢,作为一个贫困小镇的城主,要想有油水,收保护费又何尝不是一种好的办法,不管是收黑道的还是白道的。
“我们这样走,到邺城至少还要十天。”叶华辰说到,他似乎有什么好办法。
“不然呢?”反正李明将是没有什么办法的,现在他一没钱,二也没钱,只能走路,到了邺城,他就能有钱了。
“我记得前面有一个村庄,是方圆百里内有名的养马之地,去看看。”
天黑之时,两人终于到了叶华辰口中的村庄。叶华辰好不容弄了三十两纹银,住了一晚吃了个饭,又买了两匹快马便花去二十四两。
又是天未破晓,村民们还在熟睡中,两人便赶马离开了村庄。
中午时刻,叶华辰从马背上取下一物,拿去火堆旁,对李明将说:“把手上的干粮收起来,吃点好的。”
只见叶华辰打开包裹,是一只已经拔了毛的老母鸡。刚才李明将就奇怪,大中午的生火做什么嘛。
“哪来的?”李明将问,同时也收起了手中的干粮。心想到,那么大一只老母鸡,叶华辰一个人也吃不完,倒不如帮帮他。
“昨夜弄得。”话落,叶华辰已经把鸡架火上考起了。
“不会是偷得吧!”
“什么叫偷,我可放了整整一两在鸡笼旁好不好。”叶华辰没好气道:“那能叫偷吗?给钱了,那就叫买,懂不懂啊。”
“强词夺理,那人家愿意卖你吗?”李明将也知道,一两白银,够买十只这样的鸡了。“记得给我留一个鸡腿啊,别一个人偷偷摸摸就造完了,我先睡一会儿。”李明将提醒着叶华辰。
“还真会偷懒。”叶华辰嘀咕着。
李明将大言不惭道:“我偷懒有鸡吃,你偷懒就只有陪我吃干饼。”
五天后,两个少年跨马矗立在邺城北门前。几名守卫站于大门两次。依照邺城的条例,任何普通人均不可骑马进城,进了城之后,倒也可以骑马。
邺城是大秦东南的一大繁华大城。百业兴盛,东接北冥帝国,南靠安阳王朝,各国商旅往来不绝,货物千奇百样。
而掖漠镇,归属邺城管辖。
“辰兄,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李明将问道。
大街上人来人往,车马相错,街边小贩卖力吆喝,只为赚取点银两。
“没有打算,先吃饭。”叶华辰此次出来,心中已有打算。“怎么,就这么想撇开我?”叶华辰反问到。
“对,被债主一路跟随的滋味不好受啊。”
“哎,这一路我提了钱这事吗?”
两人一直走着,不知已经走过来多少饭馆酒楼,似乎没有要吃饭的意思。
“哎,酒也没了,还得找个地方打二两酒来喝。”叶华辰焉巴的说到。自从李明将那天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似乎有点上瘾了,两人在路上,那是你一口我一口,两天前酒壶便见了底。
李明将看着叶华辰腰间的葫芦酒壶,看着上面精美镌刻的一个‘娇’字,又问:“这酒壶是心上人送的吧。”
“管你屁事。”同样的回答,路上李明将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也得知这酒壶名为无尽酒壶,里面刻有空间阵法,一次能装上百斤酒。
街头前方,一面锦旗飘荡。李明将看见锦旗上的字,两眼直范金光。而那锦旗上就一个字‘赌’。
“喂!”叶华辰见李明将朝赌坊走去,急忙拉住他,“你还有闲钱啊?”
李明将看着叶华辰,道:“你不是还有四两吗?”
“四两在这个城里吃顿饭就没了,你还打算赌钱。”叶华辰直翻白眼。
“放心。”李明将也不多说,拍拍叶华辰的肩膀,满脸的自信。
这赌坊里面还是比较大,尽管在大白天,里面依旧昏暗无比,在各个角落里,仍旧点着油灯。里面大概有一百来人吧,五六张赌桌前都围的水泄不通。里面最活跃的便是几个路膀刺青大汉,一眼便能看出是地痞流氓。
“就他们了。”李明将指指那几个大汉,对身旁的叶华辰说到。
看着那几个大汉,空有一身蛮力,叶华辰自然不惧,可他还是拦住李明将,说道:“别惹事,随便玩玩就行了。”
“没事。”李明将看向赌坊阁楼,一个消瘦男子正用眼光扫视全场,“他不会让人闹事的。”
那楼上男子自然是这赌坊的老板,一个金刚境初期的修为。
“兄弟,和我玩玩怎么样?”李明将从身后拍拍一个壮汉。
那壮汉本能的握紧拳头,回头一见是个小毛孩,满脸怒意,吼道:“哪来的小毛孩,别挡大爷财运······”还没等大汉吼完,一旁的另一大汉急忙扯着他的衣袖。
“我想陪你玩玩。”对于这大汉,李明将自然也是不惧。
大汉打量了一下李明将身后的叶华辰,道:“你是修士吧?”
“算是。”
那大汉瞬间没了怒气,向李明将这样的少年修士,基本上都是大户人家,身上再不济也有几十两钱。而在前几天,他的一个伙伴就惹恼了一个穿着十分朴素的少年,结果人家是星月门的弟子,一拳就让他伙伴昏死过去。
“好好好,怎么玩?”大汉语气瞬间和蔼了许多。
在这间赌坊,大汉自然不惧李明将的,因为在二楼上,这间赌坊的老板,人称九爷,也是一个修士,而且还是个狠主。九爷早就为赌坊制定了规矩,但凡有闹事者,后果自负。
看着李明将,也就十四五岁,能有多高的修为,大汉心想,即便你也是和狠人,赢了大不了在这赌坊里待上几天,有九爷在,一切都好说。
“比大小,大的赢。一人三个色子。”玩色子李明将自认为是高手,前一世自己七岁就玩色子了,上学的学费都是自己赢的。
“好,就依你。”大汉叫人拿了六个色子两个盅,问道:“玩多大?”
李明将身无分文,他直接把手伸向叶华辰。
结果叶华辰在怀里摸了半天,才摸到四两纹银。自然可以想象,那大汉见了那四两白银的表情。
“你不会就只有这些吧!”即便大汉心里十分恼怒,也不得不压的嗓子说。
“嗯,就这些。”李明将看出了大汉不赖烦,担心他不和自己赌一局,又道:“我们修行之人,不重钱财,不过身上随随便便一件宝物,就值千金。”说罢,李明将的眼神想叶华辰腰间瞟了瞟,大汉自然也看去。看见叶华辰腰间的短剑,的确是件宝物,瞬间喜笑颜开。
不过叶华辰此刻有些恼怒,那腰间短剑,自然是他最重要之物,岂能任由李明将当做赌资。好在他没有发作。
“这一把赌多少?”大汉和李明将同时落盅,问到。
“先说好,不管输赢,只赌五局。”李明将说道:“五十两。你要是觉得太大,可以降。”
一开口就五十两,的确是大手笔。整整一个上午,大汉不过才赢了三十几两。大汉紧凑着眉头,一直看着李明将脸色的变化,希望从李明将脸上看出点什么。话说他也是一个老赌徒了,听声便大概能知道盅里的色子是几点,可刚才却没听出李明将的点数。
“十两。”大汉还是比较保守,他想先看看对方的路数。
“好吧。”李明将故作失望,“开。”
在骨盅打开的瞬间,大汉失望了,满脸在后悔为什么刚才自己只说十两,为什么不是一百两。很明显,大汉赢了。
“五局过后一起算,如何?”李明将哪有十两银子啊。只得出此下策。
第二局,同样大汉赢了,现在李明将欠六十两。可身旁的叶华辰却不在乎,他似乎看出了李明将的打算。
“你也来一次?”李明将把骨盅递给叶华辰。
叶华辰也没拒绝,随意摇了两下。李明将问:“多少?”
“一百两。”大汉满怀信心道,这一次他可听出了对方只有十三点,而自己恰好比他大一点,稳赢。
现在的大汉正在心里感谢祖宗十八代今天显灵了,让自己遇到李明将。
“哈哈哈哈”骨盅一开,大汉直接笑出了声,“你现在欠我一百六十两了。”
“小意思。”李明将满不在乎的说到。
一局又开始了,李明将问:“还是你说。”
“还是一百两。”
在大汉满脸的笑容下,脸上通红,渐渐地,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不可置信。他根本不相信李明将会赢。
“现在还欠六十两。”李明将淡淡说到。
人一旦赢了,就一直期待赢。即便事实上输了,也认为对方一定是运气爆棚,凑巧罢了。此刻大汉,便是如此心理。
“最后一局呢?”李明将问。
大汉看着李明将,瞪大了眼珠子。他仍然想赌一把两,结束之后自己可以赢一百六十两。可他又心有不甘,刚才明明赢了一百六十两,他想更多赢一些。
“一百两。”大汉说到。他还是想保守一点。
“不再想想,最后一局了。”李明将同样语气平淡,却深深刺激了大汉的心理。
站在一旁的叶华辰也露出了会心笑容,又瞬间消失,偷在心里乐。
大汉一直在咬嘴唇,此时额头青筋凸显,伴有微微细汗。
“两百两。”大汉咬牙说到。
结果可想而知。李明将摇摇头,“唉,全靠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