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妩闻言神情一滞,雪灾?还灾情严重,怪不得听绿蓉说最近凤亦寒忙的在勤政殿废寝忘食,连晚上睡觉都是在勤政殿里的偏殿随便凑合。
谢妩现下留了个心,但也没过多关注,说白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嫔,哪有这个资格去管这些个国家大事,只是希望凤亦寒那个不靠谱的能靠谱一次,多少人的生命可在苦苦等着他们的帝王拯救呢。
这个皇帝就是天的时代,自救可能用处不大,谢妩在这自顾自的想着。
勤政殿内。
“皇伯父,这几日的赈灾的章程已经拟好,北方灾情严重,朕只能派你去当这个赈灾大臣前去,现如今朝中的情形,你也知晓。”
贤亲王已经这几日陪着凤亦寒商议赈灾章程,已是心力交瘁。
虽然他不问政事已久,但他是授了凤亦寒的意,从朝中隐退出来,帮助凤亦寒在暗中培植势力,在谢家和孙家的党羽中安插了自己的势力。
贤亲王作为闲赋在家,不涉朝政的王爷,自然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
从凤亦寒继位之年便开始谋划,为此做了足足五年的准备。
贤亲王一直在帮助凤亦寒培植自己的势力,这些事情只有贤亲王和他知晓。
朝中的形式贤亲王也是清楚的,谢家和孙家虎视眈眈,摄政王也有狼子野心。但是他从未想到的是,眼前这个曾经在他膝下牙牙学语的小侄子,竟也在先皇去世后,迅速的成长了起来,面对太后和摄政王的双重打压,竟也能培养出自己的亲信和势力,发展成如今的三足鼎立状态。
贤亲王向凤亦寒分析眼前的局势:“陛下应知,赈灾素来是个有油水的活,谢家孙家还有摄政王定会争执一番,十成的赈灾物资,等到了灾民手里,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三成。届时若是赈灾物资不够,灾民再发生暴乱,后果可是不堪设想,陛下只登基五年,根基未稳,此次雪灾若不能完美赈灾,怕是会失了民心。”
凤亦寒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所以,这次行程非您莫属”
贤亲王在朝时,政绩清廉,深得百姓拥戴,在宗室内也颇有威望,对目前的凤亦寒而言,贤亲王是最合适的人选。
“陛下放心,臣知道轻重,有能用到臣的地方,臣自当是为陛下鞠躬尽瘁。”贤亲王拱手作揖。
当年他被孙太后摆布,被谢家在朝堂上左右,几乎被架空了所有权势。
暗中背着他们的眼线亲自找到贤亲王,拉拢他寻求他的帮助。
这五年来贤亲王帮凤亦寒谋划甚多,还要凤亦寒面上装的像个傀儡皇帝,所有背后的事情,都是贤亲王帮他去做的。总有一日将谢家和孙家连根拔起。
凤亦寒心中动容,“辛苦皇伯父了。”
“这是老臣该做的,只是苦了陛下了。”
翌日早朝。
已经闲赋在家的贤亲王,今日破天荒递了折子上奏,想今日上朝与重朝臣商量赈灾一事,凤亦寒自然是大笔一挥,将此事准了下来。
凤亦寒坐在上位的龙椅上,“如今北方雪灾灾区严重,赈灾的一应章程皆罗列详细,户部的赈灾物资也皆准备妥当,只是这赈灾人选,众爱卿有何看法?”
“启禀陛下,微臣举荐户部侍郎张峪,张峪在户部,对物资调配自然是熟稔,且户部尚书已年迈,陛下应该用些新人才是。”谢丞相谏言。
“谢丞相所言差矣,户部侍郎到底还年轻,以后也有的是机会锻炼,这赈灾可不是儿戏,谢丞相也未免太不当回事了。”尚书令孙哲出言反驳谢丞相。
孙哲是孙太后的弟弟,尚书令也是一个极为至关重要的位置,被孙太后谋来给了自己的弟弟,孙太后自己在朝堂上也能培植些党羽。
孙家和谢家一向是面和心不和,孙哲也顾不得做表面功夫,如今赈灾这么大的肥差,自然是人人趋之。
“孙大人这是何意,张峪是年轻,比不朝中老臣有资历,但是做到侍郎这个位置,能力自然是没得说。”谢丞相看孙哲出言反驳他,脸色愠怒。
凤亦寒不动声色地看着二人明争暗斗,内心只觉嘲讽,为了一个赈灾大臣的位置,没想到这么快就上演了狗咬狗的局面。
孙哲懒得与谢丞相争论,干脆置之不理,向凤亦寒谏言,“陛下,臣举荐工部尚书周平,周尚书是两朝元老,先帝在时,周尚书也协理过赈灾一事,对这事自然是有经验的,臣以为,自然要排个有经验的人去。”
谢丞相的脸色青了青,孙家在朝堂里盘踞多年,诸多两朝元老都以孙家马首是瞻。
而他手中的皆是近些年科举提拔出来的新人,自然比不得孙哲党羽的资历,在这上边就差了一截。
孙哲瞥了一眼谢丞相,神情中皆是不屑。
一旁的凤居墨看着两人中的波涛汹涌,嘲讽一笑,现如今他想拉拢谢家以此为自己争权夺利,赈灾一事若是被自己捏在手里,再给谢家一些好处,就能把谢家拉到一条船上。
他走上前去,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启禀陛下,周尚书已经年迈,再过几年就到了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的年纪了,去北方路途遥远,怎可受舟车劳顿之苦,且那北方天阴冷,周尚书若因此落了病可如何是好?臣愿 意毛遂自荐前去赈灾,臣身为摄政王,好歹也是皇家子弟,如今天灾人祸,臣自然该为陛下尽一份心力,且张侍郎虽年轻,但政绩优秀,希望陛下恩准张侍郎同臣一同前去赈灾。”
孙哲没想到连凤居墨都要出来跟着裹乱,还拉着孙丞相一起。
谢丞相闻言有些意外,随即便反应过来,摄政王这是向自己抛橄榄枝。
谢丞相虽对摄政王印象平平,可他现如今不想让孙哲捞到一星半点的好处。
摄政王愿意助他一臂之力,谢丞相自然高兴。
“其他爱卿可有推荐的人选?”凤亦寒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