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孟凡生猛的甩一下头,提醒自己不能被南宫沐儿的表像所迷惑了,眼前这个看起来调皮清澈的南宫沐儿,可是有着魔鬼一样的火爆性格,一朝不慎,死无全尸。
孟凡生接着道:“而我呢,你看我,文不成武不就的,跟她完全不一样。”
“那也不尽然。”南宫沐儿回想,他除了有时候没个正经,但是办事挺可靠的,南宫沐儿本想夸夸他,可是看见孟凡生无奈的样子,只好道:“那好吧,我先走了,不过我还会来找你的。”
无忧无虑的少女,真幸福啊!孟凡生望着南宫沐儿跳动的背影,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这样开朗。
而目睹这一幕的,在夏都最繁华的花楼之上,一男一女俯视着孟凡生,女的婀娜多姿,极其妖娆的身线让每一个在她身边观摩的男子都按捺不住,却又不敢冒犯其半分,如今站在她旁侧的男子抱着一柄剑,也尽量远离她几分,免得美人香玉,让他丧失理性。
女子妩媚的声线流出,让空气中的不安份子又躁动了起来:“药圣独子,大将军遗孤,这种身份,谁都想先抓一杯羹,倒是有意思的很。”
“可惜只留恋于夏都繁华,在夏都的激流之中,不愿找个势力栖身,就算是药圣也保不住他几时。”男子凝视孟凡生的背影,颇为认真的说出这番话。女子突然靠近,在男子耳边吐露芳香道:“这就是大人效忠三皇子殿下的原因吗。”
男子神色僵住,眼神犀利非常,效忠两字用在他身上太过不合,他与三皇子仅仅只是雇佣关系,钱到人到,钱散人散,没有忠义可言。
孟凡生不晓得一路上有多少人盯着他,观察他,他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以‘礼’相待,不管夏都泥潭如何诡异,他来夏都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为了小仙女,二为了林无若。
孟府门前,一股浓重的刺鼻味道传开,门童一脸愁容的站在门口候着,孟凡生捏着鼻子才敢靠近,若是门童跟他说是孟府的化粪池炸了他都信。
“这..这怎么了!”
“回少爷的话,是老爷,老爷又在捣鼓药草,少爷您还是晚上再回来吧,不然府里是没法待的。”
门童也是遭罪,虽然在孟府的日子里自由自在,孟千药丝毫不把他当下人来看待,但是府里没有丫鬟也没有异性,他就像一只孤独啄木鸟为孟府驱虫赶蚊,却没人为他的异性缘排忧解难,每月还有忍受这呼吸就如同吃粪一样的滋味,曾记否,他第一次时,便被熏晕。
孟凡生皱着眉,颇为不信这个邪,推门而入,哦!这个滋味更是浓厚,孟千药的口味竟然变得如此奇怪,是单身的寂寞让他变得越来越猛烈了吗?门童实在禁受不住,连忙合上大门,将孟凡生残忍的关在了里面。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孟千药!那个糟货到底在干什么?!”
孟凡生实在忍受不住,朝这宅子里吼了一声,从侧庐中露出来一个头,对着孟凡生招招手,孟凡生甚至能看到一股黄烟从他的身边窜出来,他能哪里敢过去?岂不是会熏死他。
哐当一声,黄烟停止了扩散,是孟千药用了个锅盖盖住了,而这个锅盖的边缘已经全是凝结的黄粉,孟凡生这才靠近,捏起来一点闻了闻,差点没把他带离这个世界。
“一点小小的尝试,不足为奇,不足为奇嘿嘿。”
孟凡生给他一个白眼,他算是终于知道为什么四周都没有一个住户了,极有可能存在孟千药的一份战果,喃喃道:“我总算知晓了为何院里连个飞蛾都没有,原来不是被你熏死了便是臭跑了。”
孟千药气道:“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
“别再搞出来这种奇怪的味道了,连小莫都被你吓得不敢入门了。”
面对孟凡生的吐槽,孟千药瞥嘴以笑,也许他说的对,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事情,始终没有结果,他可能真的老了,心有余力而气不足。
却见孟凡生进屋后探出一个头来,道:“身上也赶紧去洗洗,就和在粪坑里滚了一滩一样。”
只留下孟千药在原地嗅了嗅自己的袖子,果真斥鼻!
孟凡生提起靠在一边的棍子,撑起来房里唯一的一扇窗户,光线如晨前清光照了进来,将原本略昏暗的屋子变得明亮了许多。孟凡生将手上的密卷摊开,上面的文字是标准的北夏官字,若不是他与花漫月舞墨几年,可能现在还是文盲一个。
林无若,国之神将,一大串她的历史事迹跃然于眼前,让孟凡生彻底地走进了她的世界,正当孟凡生全力搜寻林无若下落的时候,北夏纪一百零二年春,‘战死于南黎关’六个大字粉碎了他所有的坚持。孟凡生又重新快速搜寻,将密卷褶了输遍,人既死,那墓呢,为何不记载人葬在哪里?孟凡生猛然回神,快步找寻孟千药的身影。
“小莫,他在哪?!”
门童见孟凡生语气冲匆,颇为着急,指着孟千药的屋子道:“少爷问老爷吗?您刚刚说老爷身上臭,正在洗澡呢!”
他还没说完,孟凡生已经径直推门而入,之间屏障之后热气缭绕,白发垂娆,好似一副人间美画,扑通的水声诧而响起,孟千药回头见孟凡生猛的冲进来吓得差点蹦起来。
却没有等到孟千药跟他问罪,孟凡生眼入鹰视一般问道:“孟老头,我问你,我娘究竟是死了还是被囚禁在南黎,若是死了,坟墓在哪?若是活着,北夏为何不派人相救?”
孟千药见他是来问这事,一时竟然脑子里一片空白,支支吾吾道:“这...那...。”
“我娘是不是早就死了,连骸骨都没能收回来!”
孟凡生灼烧的眼睛让孟千药不敢直视,林无若究竟是生是死连他自己都不知晓,又如何回答他,他当初与他说林无若还活着,只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娘亲的孩子,等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没想到反而让他的执念越发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