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翰正在和东海郡守欧阳全仲攀谈。侍卫来报,应天府尹惠平求见王爷。如烟赶忙收拾了一下。刘天翰说了声:“有请!”一个穿着一身便装的小老头从外面迈步上了厅堂。“惠平给殿下请安!”刘天翰摆摆手,“府尹大人免礼,请上座。”
惠平看了看欧阳全仲,“这不是欧阳大人吗?是太子派你来的?”欧阳全仲翻着白眼,“惠老儿,我代表自己来的不行吗?”
刘天翰哈哈大笑,“两位大人不必斗嘴,都是自家人!”两人这才各自喝茶。等了一个时辰,文武百官基本都到了。
虽然表面都客客气气,但都心照不宣的分成了几个阵营。太子府的人,基本都是送完礼就走了。留下的,除了皇帝派的大内总管,其他的都是刘天翰这条线上的人。
武将有北汉步军总管皇甫信,水师总管董辰,帝都巡检司指挥使马民,文官里除了欧阳全仲和惠平,还有翰林院院首司马德昌,礼部尚书蔡济,刑部尚书罗和安,再往下,就是京城周围五府十七县的知府三人,县令十一人!
如烟略微一查点名册,不禁倒吸凉气。这北汉的军政民事权,几乎大部分在刘天翰手里。难怪皇帝和太子忌惮于他!这么大的权力,这么多有实力的追随者。他不被忌惮才怪呢!
到婚礼开始时,如烟被打扮的雍容华贵,由喜娘丫环扶着,来到厅堂上和刘天翰行了婚礼。
仪式刚结束,太子突然来到栎阳王府。“太子千岁千千岁!”众人给太子施礼。“诸位免礼平身!”刘天扬摆摆手。“三弟喜宴我这大哥迟到了,当罚酒三杯!”他笑着说道。
“皇兄请来上坐!皇兄能来赴宴,已经是臣弟府里蓬壁生辉了!”刘天翰深施一礼。“怎么没见贵妃呢?”
刘天扬四下里看了看。“哎,也亏得臣弟的这个王妃。她受高人点拨,有一手妙手回春的技艺。要不,我的母妃,”刘天翰故作哽咽声。还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三弟不必如此伤感,人吃五谷孰能无病?母妃现在可好些了?”刘天扬一脸的关切。
“好转很多了,一开始连着三天水米不进,人都没个人形了。亏的抢救及时,才缓过来了!如今可以喝点米浆了。臣弟的爱妃说,因为母妃服下的毒物量小,才好抢救,要是量大的话,那就麻烦了!”
刘天翰用眼角看着刘天扬,就见他脸色凝重,手在微微发颤。
如烟微微皱着眉,若有所思的对刘天翰说:“母妃的身体底子好,才能在鬼门关上转回来!要是一个千金大小姐,柔柔弱弱的,那这种毒物,会让她熬不过三天。冷风一吹,就香消玉殒了!”
刘天扬在一旁听的快晕倒了!他也顾不得礼仪了,心慌意乱的转身跑出去。
他叫过随同来的总管,“快快去坤宁宫,让内侍关门,关窗,别让我母后吹到风!快去!”总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他这么急,赶紧去通报了。
刘天扬转身进来,强装笑脸,“三弟,弟妹,本宫前来,是想接二位进宫,面见父皇母后的!新媳妇也该见过公婆的嘛!”
刘天翰说:“那是自然,可后天就是父皇寿辰之日,到时候再去也不迟!我这边还有这么多客人,总不能赶大家走吧?”
刘天扬急的下跪的心都有了。他把刘天翰拉到一边,几乎是哀求道:“三弟,哥哥说实话吧!我来是为我母后来的!我母后不知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两天水米未进,太医也束手无策。弟妹既然会救命之法,还请去一趟皇宫,救救我母后吧!”
刘天翰大声说:“皇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皇后娘娘病了,那可是塌天的大事!救人如救火!那可耽误不得!”
他不顾一脸懵逼的刘天扬,赶紧跑出来对大家喊:“今天婚宴就此结束了!皇后娘娘病了,本王王妃要进宫给娘娘治病。大家嘴风可要紧点,不要见人就讲,搞得满城风雨!”
众大臣憋不住想笑,连声应着:“殿下放心,臣等不会乱说的!”
等到一出门,他们对身边的小厮随从们说:“我告诉你们,皇后娘娘病了,病的很重!栎阳王妃进宫给娘娘看病。这是皇家机密,谁也不能乱传!如果闹的满城风雨,老爷,有赏!”
一个随从问旁边的人,“大人说胡话吧?说不能乱传,还,有赏?赏板子?”
旁边的人说:“你就是榆木脑袋!大人的意思是,传的越乱越好,越乱就越不知道谁泄露的消息!到时候即使追查下来,也不知道谁传的!”
那个随从笑了,“这钱太容易挣了,有奖造谣,那还不容易?我们下了值,去京城南门的花满楼茶庄喝茶。然后在那里唱个双簧,保证不出一天,全帝都的人都会知道了!”
大家都很赞同,分头行动起来了。不到一天时间,帝都的老百姓都知道皇后病重的事情。
天威皇帝怒不可遏,“这是谁散布的消息?是不是活够了!”内宫总管信良说:“陛下,太子去请栎阳王妃进宫给皇后治病。然后这消息就闹的满城风雨了。现在再追究谁传的已经不重要了。”
天威皇帝很诧异,“请王妃进宫看病?她会医术?”信良说:“她一到王府就治好了贵妃的顽疾。医术远超太医院所有的太医!”
天威皇帝沉默良久,才开口说:“如果能治好皇后的病,朕重重有赏!”信良应道:“老奴尊旨!”
与此同时,刘天翰和如烟已经坐着太子的车驾进了宫。如烟被几个宫女带到了皇后的寝宫。
淳于皇后脸色煞白的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眼神暗淡无光。跟原来骄横跋扈的帝国内当家,已经判若两人。
如烟抢步上前,跪倒磕头:“臣妾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淳于皇后手都抬不起来了。只是微弱的说了一句:“平身吧!榻旁坐下!”
宫女在床榻旁放了张椅子。如烟坐在旁边,给皇后把脉。她微微皱着眉,轻轻摇头叹息。淳于皇后的心哇凉哇凉,差点没背过气去!“皇后娘娘,你这病能治!不过,治起来比较麻烦些!”
“那就有劳王妃了!”皇后有气无力的说。如烟拿出个小瓷瓶,叫宫女拿来一碗清水。她倒出一粒丸药投在水中。
然后喂给皇后服下。“皇后娘娘,等一个时辰后,再喝一碗米汤,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但要去处残毒,必须要治疗三个月。”如烟说。淳于皇后连连点头。
一个时辰后,皇后喝了碗米粥,感觉不是那么难受了。“皇后娘娘,你坐起来试试?”如烟扶着她坐起来。然后又能下地了。
皇后欣喜若狂,没有想到恢复这么快。如烟告诉她,“皇后娘娘,你现在是能吃饭了,但还是要少吃,一天一顿饭,不能多喝水,一天一杯。肉少吃或不吃。关键还不能吃水果,不能吃补品,这样才能把毒排完。”
皇后一听,撞墙的心都有了。可为了保命,只能听她的。
如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告辞出了寝宫。老太监言良在外面等着她,一见如烟,赶紧上前打听:“王妃娘娘,皇后娘娘怎样了?”
如烟笑了笑,“没有大碍了。现在能下床,能进膳了。但还不能多吃,现在要少吃多睡。切记,不能让皇后多走动,多见外人!”
言良听的目瞪口呆,少吃多睡,不见人?这不是把皇后给囚禁起来了吗?但他不敢问,也不想问。毕竟他一个做奴才的,得罪这个主子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娘娘,王爷在偏殿等你,皇上一会儿就会过去。你就和王爷准备接驾吧!”言良一边说一边领如烟去偏殿。
如烟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了言良,“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这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公公替我家殿下多多美言!”
言良一看,三千两雪花银!立刻眉开眼笑。“王妃太客气了,杂家一定为殿下当好眼睛和耳朵!”如烟微微一笑。
到了偏殿,言良去皇帝的书房通报。
如烟看到刘天翰坐在茶几旁,悠闲自在的喝茶。她凑到刘天翰身旁,很暧昧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
“殿下,这边的茶好喝吗?”如烟嗲声嗲气的问。“祁门红茶,相当不错!”他抬起头看着她。
“殿下,你等臣妾有没有等急了?”她继续撒娇卖萌。“不急,爱妃,你继续办你的差使。”刘天翰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她轻轻跺跺脚,轻唤道:“殿下!”刘天翰手臂一伸,把如烟揽入怀中。如烟这下慌了。“殿下,这是在皇宫!这有失礼数!”如烟想起身。但刘天翰把她揽的更紧了。“小怪物,你不就希望这样吗?”他呼吸粗重的说。
“臣妾想告诉你,皇后没大病。但臣妾给她弄了一身病,还让她住了冷宫。从此她再也不能阻碍殿下成就大业了!到时候,殿下只要敲碎这个瓷瓶,皇后就魂归故里了!”如烟抱着他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
她把一个小瓷瓶塞到刘天翰手里。“一颗药丸一条命,清水化之,无色无味!”刘天翰问:“解药?”如烟笑笑,“一粒毒,两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