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御医愣着干什么!”皇后语气淡漠寒凉的开口。
听皇后这么说,谭御医也背着药箱要往房中走,严贵妃见状赶紧叫着婢女过来,“碧玉,连枝,快将人拦住!”
这碧玉和连枝跟严贵妃的时间也不短,身上也有股子严贵妃的气势,直接上前将来人拦在门外。
谭御医年事已高,即便想看诊也没有办法,她也不可能和严贵妃的人直接硬碰硬,所以回头眼神求助皇后。
皇后也没承想严贵妃已经这般直接和自己对峙,皇后冷笑着说好,随即将外面站着的奴才和婢女们都叫了进来。
随手指着拦着谭御医的两个婢女,“严贵妃贴身婢女不知礼数,顶撞皇后,拉下去赐死!”
这下院中更是乱成一团,两个小丫头听见被皇后赐死也险些吓晕,她们还小,甚至都没挨到离宫的年纪,就要丢失性命了,她们自然不想啊!
两人用力推开眼前的人,但这些婢女和奴才也都是一直跟在皇后身边的,也染了几分皇后的架势,伸手就给了两人一记耳光,语气嘲讽的骂着:“贱丫头,竟敢和皇后娘娘对抗,难不成这皇后娘娘也是你能轻视的?”
严贵妃被这情景气的心脏直疼,有些气郁的怒视着下手的婢女,言语激愤,“真是要翻天了!本宫还活着呢!岂能你们说打就打,说让她们死就让她们死!”
沈婉自然不会有反应,只是满眼笑意的端起茶杯继续喝茶看着热闹。
“停下,快过去让他们停下!这成王府也不能容一堆奴才在这翻天,都没听见本宫说话是吗?”严贵妃此时已经怒火中烧,拽着帕子的手指着那些吓人,但也不敢过去,只能在一边焦急的不行。
两队人的阵势都不小,穿着隔离服的成王府的下人,和皇后的穿着宫中统服的下人厮打在一起,谭御医才是最可怜的,躲在两队中间受双重伤害。
梁玉清看了一眼皇后,对方只是惬意的喝着茶看热闹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她也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站起身。
她来到王府的大门,抄起一边的棍子,用手试了试这棍子的力道,随后又打在地上试试耐力成都,还比较合适,于是直接抄着棍子回到了院子中。
那些人早就乱作一团,人群混杂在一期,根本分不出是谁,梁玉清淡然的上前直接打下去,也不管是谁了,反正就直接朝着皇后带来的人身上打下去。
“你们这是来了成王府,眼下成王病还没好,需要静养,在这里嚷什么嚷。”
梁玉清选了个最有效的办法,也不管他们的主子是谁,从奴才到主子全都损了一个遍。
那些人都吃了梁玉清的棍子,又不能对幽王妃发作,一看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直接都分排跪在了地上。
她这一棍教训了这里的吓人,也打到了皇后的心里,她倒是想不到这幽王妃还有这么凶横的脾气。
“早怎么不知道这样?都滚出这院子。”梁玉清刚刚消耗了体力,此时俏脸上有些绯红之意,碎发也不听指示的肆意飘荡。
她手中的棍子尚未放下,一直对着皇后带来的奴才们,那眼神阴霾带着狠劲,看来一眼跪着的人,那些奴才也都慌张的跑了出去。
沈婉也从位子上起身,傲气凌人的看着这院中跪着的奴才,最后视线定格梁玉清,看着她的视线都变得暴躁阴郁。
“本宫可不知道幽王妃好大的胆子,本宫的人也轮得到你指挥了?倘若是本宫告知笔下今日之事,你猜猜你可会被责罚?”她不急不躁的开口,就好像是再说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罢了。
梁玉清也不惧怕,将那棍子扔的远些,随后又坐回自己的位子,掏出绢巾将手擦了个仔细,“娘娘,成王如今还重病卧床,你却带着一堆奴才来成王府上大闹,作为皇后,您半点疼惜之情都没有,陛下圣明,自然知道是谁的过错。”
“好!你……”听她这么一说,竟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口一团郁气涌上来。
严贵妃瞧着眼前的局势,也淡然的坐回位子,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五弟这府上今日倒是人多,没想到母后和贵妃娘娘也来了,儿臣倒是不如母后来得早。”那带着沉着笑意的男声越来越近。
听着倒是觉得熟悉,大家都不用去想,那声音的主人也大步流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顾庭墨今日穿着上好的冰蓝色丝绸,衣袖边绣着极雅致的雪白竹叶花纹,一头亮黑的头发插着一根碧簪,瞧着温文儒雅,气质超群,脸上也较以前多了几分红润。
瞧着这成王府今日真是好日子,皇后突然造访不说,紧接着太子也来关心,也不知到底是为了成王还是有别的原因。
“墨儿!怎么突然过来了,赶紧坐这边,成王现在染着恶疾,你也不必特意来看一眼,大家也都明白你关心成王。”皇后再也不似之前的淡然,眼下太子的身体刚刚恢复健康,若是在这里染上恶疾就糟了。
严贵妃听到皇后的花,眼神也变得冷厉,梁玉清也看出来皇后的爱子心,她来这里肆意挑事可,但太子来染上病的成王府,不可。
太子听到皇后的话脸色也是一点点沉下来,“母后切莫如此说,这成王也是我的五弟,他现在染上恶疾,我是兄长来探望他有何不可?倘若我真的没踏进这成王府,那才是生分。”
“墨儿……”
“母后,刚刚儿臣瞧见朝凤宫不少的下人也跟来了成王府,眼下幽王妃也说五弟需要安静的环境,不如您先回去休息,儿臣替您忧心这边。”顾庭墨倒也没辱没这太子之位,简单的说完便直接叫元琴过来,“将皇后安全送回朝凤宫,倘若发生什么意外,本宫绝不轻饶!”
该死的梁玉清!定然是用了什么见不到人的媚术勾引她儿子,不然太子怎么会帮着梁玉清对付自己!
皇后果然还是听儿子的话,刚说完就见皇后带着那一阵势的人离开了成王府,严贵妃打量着太子和梁玉清,这太子定然不是因为她出头,既然如此,那只剩下……
她心中一阵错愕,难不成……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太子便朝着严贵妃行礼,“贵妃娘娘莫生气,母后是个急脾气,本宫替母后致歉了。”
严贵妃连忙说没事,顾庭墨此时再次开口,“本宫也是来探五弟的病,贵妃娘娘可准?”
“自然,渊儿现在在卧房中,太子请便。”
顾庭墨起身冲着严月茗淡笑一瞬,眼角瞧见一边的梁玉清,他嘴角的笑意更深,直接去了成王的卧房。
梁玉清也继续自己的工作,今日皇后来大闹也是不想让她这么快治好成王,没想到太子的一两句话就让皇后回了宫中,近期怕是也不会再来扰乱了。
严贵妃也呆驻良久,好半晌才摇摇头回了自己的卧房。
梁玉清拿出制作好的培养基,将之前已经提纯的青霉素放入,随后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腿,而这时候外面也是天色渐晚。
残阳的橙红照进药房中,原本残破不堪的地面也被染了些亮眼的颜色。
若是眼下这般进度,大概第二天这抗生素就准备好了,到时候就可以用药了。
梁玉清将隔离服脱掉,离开了成王府。
梁玉清刚要坐上幽王府接她的车,一边的顾庭墨便走了出来,满眼笑意。
顾庭墨上前,她还未做礼,就见太子上前轻扶她直身,随后听太子说:“你我之间不需要这般客气,真说起来,我还要做礼谢过你将我的病治好了。”
这般谦逊的样子,瞧着就像是要像救命恩人真心道谢一般。
但梁玉清只是后迈一步,语气也带些客气,“太子严重了,这也是当时你我之间的交易,谈谢还是太过了。”
“别这么说。”顾庭墨往前迈了一些,“道义还是要记得的,怎么说都理应谢过你。”
话音刚落,太子便拿出了一直精雕的木盒,那上面龙盘虎踞,煞是精美,上面还有丝线勾勒的边线,瞧着就知道定是宫中的贵物。
再见太子将盒子打开,这里面躺着一只通透的玉镯,细腻的花纹在上面雕着,虽说梁玉清不懂珠宝首饰,但也能看得出这不是普通之物。
“玉清,这也是我为你准备的谢礼,你千万不要推辞,倘若你不收下,我定会去染上恶疾,就这么死去。”她满眼充斥着惊愕,就在她呆愣的一瞬间,那玉镯便被太子套上来了。
他这是想表达什么?就为了这个镯子性命相逼?
“太子这般轻视生命,倘若是太子真的染上怪病,玉清也不会在委身相救,这镯子玉清承受不起,太子还是收回另送他人吧。”
梁玉清伸手要将玉镯拔出,突然一道戏谑的轻哼传来。
顾庭筠看着眼前的情况,他自然是看不到梁玉清拔玉镯的行动,在他看来倒像是太子靠近她窃窃私语一般。
梁玉清听到那声轻哼,穆然转过头去,眼前的顾庭筠眼神阴沉浑身散发着冷意。
“真是郎情妾意、两情相悦的美景。”顾庭筠语气淡默寒凉,最后视线转到梁玉清手上的玉镯,神色愈发凌厉,“瞧着本王这是来的不是时候,那本王先走了。”
说完便自己推着轮椅直接离开了。
梁玉清瞬间慌乱不已,冷淡的瞥了一眼顾庭墨,随后赶紧跟上。
看着离开的两人背影,顾庭墨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睛也倏地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