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有一事想求父皇。”
董连海转头看了一样圣上,随即瞧见陛下要他先下去,“太子有合适要求朕。”
顾庭墨朝着顾钰行了个大礼,然后抬头看着顾钰,语气敬重,“回父皇,儿臣想要请 父皇赏赐一人,望父皇首肯。”
顾钰也笑着有些好奇的问他,“到底是何人值得太子亲自求赏?”
顾庭墨回复,“父皇也知,儿臣一直被旧疾缠身,但她却能将儿臣的旧疾医治好,儿臣是太子,所以将儿臣医治好也算是为我朝立了大功,理应受到上次。”
顾钰也听得出来,那人正是梁玉清,但这梁玉清现在是幽王妃,此时顾钰看着太子的神色也有些顾虑,但他还是面上波澜不惊的开口应道,“太子所言也对。”
因此,当日晌午十分,梁玉清便收到来自宫中赏赐的几箱黄金以及绫罗绸缎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幽王妃将太子身体旧疾治愈有功,遂赏赐幽王妃梁玉清,绸缎五十匹,黄金一箱,白玉莲手镯一对……,金镶珠镂空扁方一个,钦此。”
“谢陛下赏赐。”梁玉清跪着接下公公手中的圣旨,而顾庭筠因身体不便,依旧是坐着。
董连海将圣旨递给梁玉清,便示意幽王府的婢女将她扶起来。梁玉清看着眼前的阵势有些懵然,虽说圣旨写的无错,她也的确是将太子的旧疾医治好了,但是怎么会这个时候给她这么多的赏赐呢?
梁玉清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捧着圣旨开口问道:“可否劳烦公公告知这是什么情况?”
“今日早朝,太子特意为幽王妃向陛下求得上次,幽王妃也医治好了太子的疾症,也该得到这些上次。”,董连海将原由说了一边。心中也暗下打量梁玉清,这幽王妃的性子和已逝的宁妃有些相似之处,但这幽王妃却更有一种傲雪凌霜的气质。
董连海心中暗叹,倘若是谁家的男儿郎有这般秉性定然是件高兴事,但眼下却是在幽王妃身上发现,他也说不上到底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梁玉清虽然收到这么多好东西,但心中却也没多高兴。
此时的另一边,也有心有忧虑无法入睡的人,随后又绞尽脑汁想要弄出点什么事。
此时的鸾鸣宫,得知顾庭风被封为域边太守后,气的将屋中的东西全摔个粉碎,玉佩首饰也都扔了满屋子,侍奉的婢女们也只敢跪在地上把东西捡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娘娘莫要太过生气,身体最要紧。”来人也是一只侍奉严贵妃贴身宫女碧玉,碧玉上前将严贵妃扶到贵妃榻上。
仔细瞧着,这碧玉和琉璃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眼前的碧玉看起来有些聪慧机敏,指而这碧玉也正是琉璃的亲姐姐。
“碧玉,可打听到了现在誉王的消息?是否从狱中被放出来了,在府上还是在何处?”刚摔完东西,此时她的情绪也稳定了几分。
“婢子得到消息,誉王现在已经出狱了,陛下晌午时就命人将誉王送回王府,但……”碧玉有些吞吞吐吐的。
“说下去!”严贵妃原本听到皇儿被放出来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就又将眉头蹙起。
“陛下下令让这誉王在府中禁足,一直待三日后去域边驻守,没有陛下的口喻不得随意出府。”碧玉有些犹豫的将这些话说出来。
严贵妃听到这话愤怒不已,“倘若风儿真的被遣送到那里,要何年何月才能回来,陛下为了给皇后的颜面,居然狠心将风儿发落到那里!”严贵妃此时心中不免哀怨,心底也开始稠密另一个计划。
“碧玉。”严贵妃打了个手势让她靠过来,随后喃喃低语,碧玉只是乖巧的听着话,但刚说一般,成王府便传来坏消息。
成王病倒了!
此时的成王将近无气息,状况已经十分危急。现在成王府的所有人都将自己的口鼻严严实实的捂好,只不过在成王卧房中伺候的几个婢女没有捂着。
成王府此时也已经一片混乱,因为成王病了,严贵妃也顺利被圣上暂时允许出宫。
之前梁玉清将太子的旧疾治愈,皇上的赏赐的事也是众人皆知,所以这次成王眼下病重,她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好像也也没办法。
碧玉搀扶着严贵妃站在成王卧房前的院中,她时不时的用绢巾擦着止不住的泪水,一旁的碧玉死死的拉住严贵妃,“娘娘莫要过去,您现在过去也会染上王爷身上的天花。”
梁玉清赶到成王府的时候就看着这样的情况,严贵妃被婢女死死的拉住,只能在一边擦着眼泪,院子中好几个束手无策的太医。
梁玉清观察了一瞬便有了眉目,成王 这是染上了天花。
只不过梁玉清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她看着这些太医的神色,估计这天花在古代也像是癌症一般医治希望渺茫的症状,所以她打算在这里将抑制这些疾病的疫苗研制出来,除了能一定程度上抵挡这些病症的侵袭,另一方面,这天花在这时代爆发,定会让无数人无辜死去,所以她也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做些能做的事。
她迈步走进成王的床边,探了探成王的脉象,随即问了一下成王府婢女最近称王的衣食住行,王府的人也都事无巨细一一跟她说明,梁玉清将所有信息在心中整合,心中倒也有些眉目。
在那之后,梁玉清命王府的人将成王最近触碰过的东西都翻找出来,的确不出她所料,那成王的床铺下面,众人发现了原本不可能会出现在王府中的破衣。床铺下面那些破衣已经破烂不堪,应该是那些乞讨的乞丐们的衣裳。
严贵妃没言语,只是淡然看着梁玉清这些动作,她也不开口也不斥责,毕竟她从未觉得梁玉清会真的将成王治好。
但,此情此景,太医们对于天花全然没有办法,她能找的也只有这女人。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在成王的卧房中找到了这么一堆破衣,她心中隐约有些不好的感觉。
这成王用的所有东西,甚至是他直接接触的到的东西,都是她严挑细选过的,成王盖着的被褥也是经过她手确认过的,但那件破布般的衣服到底是如何来到渊儿的卧房的?
成王的卧房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而又是成王染上天花的时期内出现的,说不准这次的病状就和这破衣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梁玉清看着成王府的下人们,随即开口询问,“成王身体出现不适之前,下人们可有什么变动?”
一听梁玉清这么问,管家突然想起来,“还真有个丫鬟离开了,平日里她也是贴身伺候王爷起居的,但在出事之前,她的家人便拿着银两要赎走她,王爷也点头了,也就让她离开了。”
“那婢女有没有可能会接近王爷的床榻?有机会将东西放置在床榻下吗?”梁玉清继续追问。
“这自然是可以的,毕竟她平日里掌管王爷的起居,也都是在王爷的卧房做事,所以放些东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管家不禁冷汗连连,倘若真是那个小婢女,那他这个管家是不是也会受到则难。
严贵妃瞧着她的行为更是不解,“幽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梁玉清沉了沉气,眼瞧着搜出来的破衣,随即缓缓开口:“成王会染上这天花,也许就是这些破衣的原因。”
严贵妃只是有些发懵的看着那几件破衣,突然心里一阵紧张,她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梁玉清轻咳一声,“我猜严贵妃和我想的一致。之前南方突发天灾,许多无家可归的百姓就只能暂时避祸在城外,一时间这天花就容易肆虐,我猜原本穿这件衣服的人也是染上了天花,或许也不幸身亡。我之所以问成王之前的成王的生活习性和行动轨迹,也证实了并非是成王直接的碰到了这恶疾,自然身边也不可能有患上这种病的患者,所以如何染上的就成了个谜。”
梁玉清说到这瞥了一眼严贵妃,“能解释这种情况的只有一个,是成王的身边,有感染了天花的东西传染了他。”
严贵妃心下越来越沉,她一时间居然想不到是谁敢对渊儿这么做,渊儿现在这般自然不会对储位有威胁了。
所以,定然不是对渊儿心有怨恨才如此,既然如此,那就是用渊儿来对付她的?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对王爷动手,有这么做的理由的人,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她险些将她忽略掉了!
梁玉清瞧着严贵妃的模样想必对这件事有眉目了,随后又冷声开口吩咐,“管家就派人去查查,那自称是那婢女的家人的身份,若是能查的清楚,也就可以找到这整件事的主使者了。”
严贵妃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轻咳一声语气严肃的开口,“还要劳烦幽王妃帮渊儿救治,至于这件事到底是何人所为,王妃也无需操心。”
严贵妃心中了然,倘若真的让这件事真相大白,她也捞不到半分好。
此时的朝凤宫。
皇后看着她派去查看情况的侍卫回来,侍卫半跪在她身边小声的陈述成王府的情况,沈婉满意的笑了,“真千万确?”
侍卫点头,“当真,娘娘猜的半分不差,是幽王妃带人找到了成王床下的东西,而且婢女买回自由的银子是宫中贵人所给,严贵妃自然也知道是谁了。但……”侍卫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小心的看了一下沈婉的神情。
沈婉有些不耐的瞪了他一眼,随即请啄了一口茶水,“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既然我们将事情做了个全套,但娘娘,为什么我们还要特意给严贵妃线索,让她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
沈婉冷哼一声,“这还未完,倘若这梁玉清对天花也束手无策,到时候本宫还要找御医去将成王救回来。”
侍卫更是困惑不已,心中也不理解娘娘用意为何,“娘娘的意思是……”
沈婉解释,“我这么做也是在告诫严贵妃,她就为了她那个儿子夺位,险些让太子命丧黄泉,如今本宫设了这个计,就是在借机告诉她,她的手段还太嫩了些,本宫心中一清二楚,何况,她儿子的生死由本宫决定,本宫让他苟活他便死不了,若是不让他活着,怎么也活不下去。”
“娘娘当真是睿智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