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泛着青光的砖石在月辉的反射下令人心寒,铁栅栏外的新月让此时更加让人颤栗。
当手指划过砖墙留下一道血痕,发出微弱的摩擦声,都无法发现在这充满死气的暗牢中还有一人。
“呵,”手指的主人发出一道冷哼,不知在嘲讽着什么。月光透过缝隙打在那人身上,只能看见在月光下如吸血鬼一般的白发。
“你以为你是因为什么还能如此苟延残喘到现在么!”不知是那声嘲讽惹怒了来人,一道利风划过在哪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上留下豁口,男人却还是冷看着,眼底淬毒一般,充满了厌恶。
无数的鞭挞声,打在那具不能挪动的身体上,白发上也被浸染上了血液,将发丝泥泞在一起,就算是如此残酷的刑罚,她还是闷声不语,傲然的像只天鹅,眼底充满了蔑视,无声的嘲讽着正在命令行刑的男人。
终究是惹怒了那个人,他猛然举手,啪的一声脆响在这个空旷的空间里发出回声,但这一下并不能使他解气,一手抓住那头长发将匍匐在地上的女孩的脸仰视着自己,“这就是你对父亲的尊重!?”
“父亲?”女孩看着眼前的男人,低声笑了起来,是啊,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一个将她在地牢中受尽欺辱,一个让她几近残废一般长大的父亲。
低声的嗤笑声在这个环境中无比刺耳,问鸱枭只手扼住她的喉咙,手中的力道逐渐收紧,眼底泛着疯狂,“问琼玖,你这个灾星,因为你问家几十年踏步不前,克死了君儿,当初就应该将你一手掐死。若不是。。。。”猛地将手一甩,女孩没有任何支力和破布一样瘫软在地上。
“灾星?是我愿意生来就是白发?是我将自己判为克父克母之人么!?”趴在地上的女孩愤怒的吼着,双眼通红。“我倒是想一了百了,若不是你还需要我那身体里的血,我需要像现在这样活着像只毫无尊严的狗吗!?”
男子站了起来,眼神冰冷,用一种看向死人般骇人的眼神,看着这个令他想到犯下错误选择的女儿,冷声到:“问家听令,本族大小姐问琼玖,以下犯上,目无尊长,且愿意将自身所有价值奉献家族,以死效尤!”
一群人鱼贯而入,白色的大褂在昏暗的地牢中显得尤为刺眼,那小指粗的针头在没有打麻醉剂的情况下刺入骨髓,抽取着鲜红的血液。
“你该去死了,最后的价值也不过如此。有了这些自然可以源源不断的为我提供新鲜的血液,再不然,你也可以像我。。。求饶”问鸱枭嘴角勾起,看着在死亡边缘挣扎的问琼玖,内心毫无波澜,丝毫不记这是他的亲生骨肉。
问琼玖看着宛若魔鬼的男人,绝望的笑了,这就是她的父亲,一个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存血容器的女儿。
“休想!”问琼玖昂着那布满血痕的脸,嘲笑道“你算什么东西。”
问鸱枭怒火一涌而上,脸侧布满青筋,“激怒我,想让我让你去死?帮你解脱?笑话,你最后的价值还没有发挥呢,我怎么会舍得我最亲爱的女儿去死呢?”可手上的动作却温柔无比,要不是知道这个男人的残暴本性,都会被迷惑其中吧。
“来人,将今天刚研究出来那只疫苗给她打进去,让她好好感受一下世人的疾苦。”问鸱枭向那一群白大褂下达着命令。
“家主,可是那是。。。。。。”白大褂中其中一位看似领头者十分犹豫,毕竟这支病毒疫苗十分凶狠,而她早日复一日注射了各种数不清的病毒疫苗,身体机能慢慢在销毁,更何况刚被抽取了大量造血干细胞。
“怕是大小姐撑不住这病毒的。。。。”“我是家主还是你是!?”问鸱枭厉声大断了那名白大褂的话,“你不去,让别人来,她身上的抗体可是可以救千万百姓的,身为家族的大小姐她有那个义务!”
对啊,在外问鸱枭是问氏药业的救世主,多种病毒的抗体疫苗都是由这家公司研究出来,并以极低的价格服务于社会,在大众眼里这个人就是救星,菩萨转世。但谁曾想过这一种种疫苗抗体却是在她的身上不断试验出来,每一次的病毒爆发,使她不断的在死亡的边缘上擦肩而过。有时候真的厌恶这身血液,正是它把她拉入深渊,死而不能。
闭着眼,感受针尖刺破皮肤,冰冷的液体缓缓注入血管之中,热感不断上涌,想要冲破皮肤感受外界的冰冷的温度。身体内之前所有的病毒好似受到了指引不断的集中,顷刻爆发。
问琼玖就像原始的野兽,喉咙中法出痛苦的低吼,指尖在地上划出道道血痕也毫不自知,只觉得想要破坏眼前的一切,将其撕毁。
“按住她”问鸱枭暴嗬到,拿起手边的强度镇定剂,狠狠扎入问琼玖的手臂,殊不知这却是问琼玖的催命符。
在药物的控制之下,问琼玖的身形迟缓了下来,可大脑却因为药物与病毒的抗衡昏昏沉沉,身侧紧紧握住的双手,无不在诉说着不甘。
“家主,不行了。”白大褂口中的声音尖锐的划破了这个看似平静的环境。
“又一个废品,处理了吧”问鸱枭转过身道,离开了这个充满铁锈味道的地方。
终于,问琼玖紧握的双手失去了力气,灰暗的眼神死死盯着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形,眼角滑下一滴清泪,问鸱枭若有来世,愿用全身鲜血降下血咒,化作厉鬼也绝不姑息你对我的“养!育!之!恩!”直到没了气息,那双涣散的双眼还死死盯着问鸱枭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