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干什么?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我们兄弟二人来给你治治!”
二瘦闻言当即冲方落棠呲牙裂嘴,眼神中迸发出凶狠,手上的鞭子狠狠地抽向地面,像是在试他手中鞭子的威力,地面上的尘土飞扬起来,方落棠闻声看去,锐利的眼神扫向二瘦。
“你还敢瞪我?”谁时迟那时快,二瘦毫不犹豫便一鞭子抽了下去。
“嘶——”方落棠咬着牙,脸色一白,她忍着鞭子抽向自己的疼痛微微偏过过去,鬓间的发丝掉下两缕,霎时间额头浸出点点汗滴。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只听那肥头猪脑的大胖同那二瘦说,“你瞧这小娘子长得多么好看!滋味想来也是……”当即眼神之中露出垂涎,直勾勾的看向方落棠。
方落棠猛地一抬头,与他的眼神对视,心中作呕,她剜了他一眼,柳叶眉蹙起,嘴唇掀了掀,声音沙哑却又十分凌厉,“滚!”
又一阵鞭子朝她抽过来,二瘦嗤笑着看着大胖,眼神里有几分轻视,没出息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娘们的美色,嘴上不免又嘲讽几句,“你听,这小娘子叫你滚!”
大胖拿着刀凑近方落棠的脸蛋,在她脸上比划了几下,啧啧道,“这么漂亮的脸蛋,毁了可就可惜了。”
方落棠脸色又白了几寸,只见二瘦一把拉住大胖,“没有将军的吩咐,不要随意乱来,小心将军知道了,饶不了你!”
将军?是卫将军!方落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又抬头看向唯一能照进光来的小窗,眼底的光闪了闪。
……
“将军,今早送来的密信!”
这江南的天气就是多雨,实属无奈,卫将军无法在驻地操练,难得回一趟府上,谁知他方坐下,屁股还未坐热,便有人跑了进来,说是有密信传来。
卫将军接过密信,一看是京城人士惯用的宣纸,连忙撕开信封,丝毫不敢怠慢,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料,这信不是李宇送来的又会是谁。
就在三日前,一封用着同样纸张书写,字体皆为隶书的密信传来,命他将方落棠绑了,他接了令,手下派出去的人找寻机会足足找寻了两日,都难以下手,这方落棠与江临潇二人形影不离,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
谁知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方落棠独自一人上了西山去采药,正好给了他的人机会。
卫将军展信一阅,信上落了几个大字:“速速审问方落棠与方家的关系,我要尽快知道答案!”
他眼底带笑,抖了抖纸张,颇有几分得意,洋洋洒洒起身,李宇在江南颇为信赖他,区区审问一个弱女子罢了……
这时他遣了屋中的人下去,走到玄关处,拧了花瓶,只见本挂着画的地方,霎时间升上去,原本是墙的地方转而变成了石门。
“砰——”
石门打开,卫将军点了一盏灯,拿着灯照明,走进密室之中,悠长深邃的隧道黑压压的,但隧道两头,一头是外面的青天白日,一头是幽暗之中点着的点点星火而发出的微光。
卫将军缓缓踏入,脸上有几分得意的神色,他面容凶狠,不似最初江临潇与方落棠一同去驻地寻他之时的装模作样,手背在身后,看着此时此刻,方落棠被架在木架之上而不得动弹,任人宰割的模样,更是春风得意。
一身素衣之上留下了长长短短的鞭痕,嘴角沁出血丝来,说不出的狼狈,可她身上自有一种纤尘不染的气息,即便如此狼狈,仍然让人不能轻易移开目光。
方落棠耳朵一动,听见有脚步声传来,猛地抬起眸来,与卫将军对视打量了半晌,她冷哼了一声,早前有想过是谁会在江南对他下手,心中虽是早已有了答案,但如今一见,仍然心怀几分疑惑,她与他无冤无仇,他绑她来又是意欲何为?
卫将军呲牙,眼睛眯成一条缝,凑近方落棠,他挑了挑眉头,邪魅一笑,“方姑娘,好久不见。”
方落棠佯作自己毫未察觉,冲着他一声冷笑,“是你?”
“怎么,方姑娘似乎有些惊讶?”卫将军看着她强硬的模样以及令人恼恨的语气,心中微微有些不悦。
“的确是有些惊讶,殊不知堂堂守城将军,竟也能做出这样的勾当来!”
“啧——”卫将军不置可否,一字一句皆是诱惑,“方姑娘怎么说都好,只是,方姑娘不如识相一些,本将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这样我们也好放了你?”
方落棠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会放了她,他莫不是把她当做了三岁小孩,任人摆布?只是她的态度不再向对大胖二瘦两人一样强硬,沉着冷静的目光望向卫将军,似是在与他周旋,“卫将军要问我什么?”
卫将军打量着方落棠,看见她眼中的沉着与冷静亦是一惊,随后他眼中闪过几分精光,这方落棠倒是有几分聪明,不过,希望与这聪明之人打交道,会让事情变得简单一些。
“不知方姑娘知不知晓五年之前惨遭灭门的方家?”
方落棠瞳孔一缩,心中一振,故作轻松,眉梢上扬了几分笑意,“这五年前惨遭灭门的方家,何其惨烈,又有谁人不知呢?”
“哦?”卫将军摸了摸下巴,凶狠的目光之中亦是蒙上一层笑意,这方落棠伶牙俐齿,当真是一个有趣之人,“那你与五年前遭灭门的方家又是什么关系?”
“卫将军!我乃药神宫弟子,自幼在药神宫中长大,能与京中的方家有什么关系,卫将军何来如此一问。”方落棠徐徐答之,语气亦是平缓,没有丝毫的纰漏。
“药神宫弟子?自幼在药神宫长大?可本将军怎么听闻,方姑娘似乎是那五年前没死成的方兮衣呢?”卫将军的手指从眉头划过眉梢,堂堂一城守将,竟然阴柔至极,一副凶神恶煞与满面笑容随意转换,当真是可怕至极。
“卫将军打哪里听来的道听途说,这天下姓方的女子多了去,难不成每一个姓方的女子都是方兮衣吗!”方落棠依旧是冷静自持,看着卫将军的目光没有任何的破绽。
卫将军眼睛一眯,耐着脾气又道,“方姑娘,你可不要骗我,若我这脾气禁不住,你可免不了一番受罪了,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光这一身的鞭伤,也够你受得,若是再来一些刀具什么的……”顿了顿,他打量着方落棠,补充道,“啧——想来方姑娘也受不了,我再问你一遍,你与五年前惨遭灭门的方家是什么关系?”
方落棠依旧重复着自己一早的答案,“卫将军,我与五年前惨遭灭门的药神宫,没有任何的关系!”
“方落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卫将军最后一点耐心被耗尽,京中李宇还等着他的回信,禁不起这么耗着,看来这软的不行便得来硬的,他使了个眼色给蓄势待发的大胖二瘦二人,二瘦便甩了甩手中的鞭子。
方落棠见状咽了一口口水,“你要干什么?我可是药神宫的人!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药神宫不会放过你!”
“好言相劝你不听,地狱无门你非要闯!本将怎么能辜负了你,什么狗屁药神宫,你真以为,区区药神宫,我也会害怕?”卫将军面露凶狠,向着四面看去,似是在想什么法子来治方落棠。
方落棠亦不是吃素的,“那你最好祈祷一辈子无病症,否则,我保证你后半生药石无医!”
“呦!”卫将军笑得愈发~春风得意,“方落棠!你也不仔细想想,如今是谁落在谁手里,生不如死?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活着出去的机会!”
方落棠咬着牙,面色不惧,“你就是让人打死我,我也与五年前惨遭灭门的方家没有任何关系!”
卫将军闻言,早已失了耐心,“方落棠,你装,继续装!只是不知道你这细皮嫩肉的,可以撑到什么时候?”
说时迟那时快,二瘦这狗腿子灵活,眼疾手快,一鞭子就抽了上去。
这场面一度好看,“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看来这方姑娘不尝尝苦头就不知道什么是甜,若是她改变主意了,便来告诉我!”
说罢,卫将军拂了拂衣袖,又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方落棠一眼,便迈步走出这四周幽暗,令人绝望的屋子,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上恼怒,眉头紧皱着,大步走在隧道之中,随后走出密室,他想了一想,仍觉得不够解气,便着可靠的人准备了一盆盐水端进了密室,这盐水泼在伤口上,那滋味可是一言难尽。
与此同时,卫府的老管家一个踉跄,小跑了进来,因为外间下着雨,后背被雨打湿,他弓着身子,“将军,府上有贵客到访!”
卫将军挑了挑眉,“什么贵客?”
“是临王。”
卫将军本就和方落棠周旋一番未有所得而恼怒,此时此刻又来一个江临潇,不过霎时,他便隐下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转而换了一张面无可害的笑脸,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裳道,“走,我们去会会这临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