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遍地海棠,方落棠寻了个好地方翻出了上回李昀纤给自己的那坛桃花酒小酌了起来。
待到方落棠有些微醺之时,眼前的海棠瞧着也越发明媚了起来,假山之下的湖面平静的只有些许波澜,就好似曾经的那些日子,好似她在药神宫的那几年一般平静。
另一边,江临萧出了王府眼神凌厉了起来,宛如旋飞的雄鹰放出一抹亮光。
他侧身对着营康说了些什么,只见营康脸上没有丝毫变化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同他分了开来。
入夜,舞坊灯火通明。
江闻枫目光扫视着前方轻舞的女子们,一只手抓起酒杯顺势饮下,周身散发着阴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娴静原是打算歇息,但是却听闻太子来了,当即对着一旁的人附身说了两句什么后便往江闻枫的地方走去。
“倒是不知太子来了。”娴静自若的坐到了他的身旁,勾唇一笑眉眼之间尽是妩媚。
闻言,江闻枫侧目轻扫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自顾自的饮酒看着面前轻舞的人。
看到他这模样,娴静也不恼火,只是坐在他的身旁,拿过前头的酒壶便为他倒起酒来了。
前头的舞女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只顾着继续起舞也不理会面前的两人。
江闻枫顺着她的手,十指如葱露出一截手腕,白皙的手腕好似轻轻一掐便能掐出水一般。
“怎么,今日没得客人?”江闻枫抓住她的手,一双眼勾了起来,唇角微扬顺势一拉便将她拉入了怀中。
娴静轻笑了一声,随后没在说话,只继续给他斟酒,“这里的舞姬都是一等一的,太子应当喜欢。”
说完就顺势起身稳稳当当的坐在了一旁,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江闻枫拿起酒杯饮下一口酒,随后没再说话,只继续看着那群人舞动。
趁着他不注意,娴静偷偷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轻轻的往酒壶里点了两下,随后又佯装无事一般继续为他倒酒,“既然有了美人又怎得能没有美酒呢,太子,请吧。”
“既然有了美酒,那么你怎么能不同我一道共饮呢。”说着江闻枫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胸前,眼神深邃不可见底,任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娴静垂了垂眼帘,倒是也没拒绝,媚眼轻抬只轻轻看了他一眼,随后很快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又倒了一杯递给他,用眼神示意。
见她喝了之后,江闻枫倒也拿着她方才用过的杯子喝了起来,半点没有犹豫。
只是在他没瞧见的时候,娴静偷偷拿起帕子将方才含住的酒尽数吐了出来。
过了半晌,江闻枫只觉得身体开始燥热,只觉得不舒服了起来,娴静在一旁瞧着毒好似快要发作了便寻了个借口起身,“夜深了,太子若是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说罢也没等他回话直接离开。
这毒是先前江临萧中过的,这太子反正有解药倒是也无碍。
等到娴静走后的半刻钟,江闻枫的毒液发作了起来,同江临萧发作时倒是一般,这般的感觉先前他倒是没经历过但是却多少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见江闻枫的脸色变得阴沉,一双眼中渗出骇人的冷意。
那些个舞女见着他这模样当即也不知是否该继续跳下去,只停在了原地没了动作,眼下太子不发话她们自然也不敢继续跳下去。
江闻枫冷冷的开口,“滚下去。”
这些个舞姬多少都是知晓太子的暴戾,当即也不敢逗留,连忙利索的离开,整个厢房内便只剩他同一侍卫两人。
他知晓这毒便是之前给江临萧下的毒,只是不知为何自己也会中了这毒。
来时他并未想过什么,因此这毒的解药便也不在身上,现下浑身难受的很但是却也不敢继续留在这里。
那人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自己下毒,那么必然是有备而来,若是他继续待在这里,或许会有危险。
侍从半跪在地上,“太子,不若先回府吧。”
现在这情况回府应当是最好的选择了。
闻言,江闻枫阖上眼眸,淡淡的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拒绝,趁着他现在还有些许的力气,自然是应当先回府的,况且,解药也在府里。
侍从搀扶着江闻枫,一路踉跄的回了太子府,刚一停下江闻枫便连忙往书房走去,从一小匣子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最终拿起一瓶黑色的罐子将里头的药倒了出来。
吃过药后江闻枫体内的躁动这方才减轻了许多,长长的呼了口气之后这才凝神细细的想了下方才的事情。
方才急着解毒他倒是没有来得及仔细想想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方才有了口气能够想想到底是谁下的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