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派来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皮肤黢黑,面容冷峻的侍卫,如果苏锦月猜的没错应该是他的心腹侍卫,卫九。
只见他放下东西连招呼都没打便转身离去了,厅堂里鸦雀无声,半晌,苏父才缓缓开口:“还不如实招来?真是家门不幸!”
苏锦月笑眯眯看着他:“父亲说什么呢?太子不是说了这些是谢礼,怎么从您嘴里说出来活像我跟太子有什么似的,也不怕太子怪罪。”
“无缘无故,太子凭何要给你谢礼?你昨晚是不是去见他了?你说啊!”
苏锦月揉了一把被震到生疼的耳膜,淡淡开口:“昨夜我一直在卧房睡觉,父亲也不能光凭白情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定我的罪,太子之所以赠我谢礼,是因为前些日子泛舟,我捡到了太子的玉佩归还于他,太子乃是仁善君子,不愿欠我人情罢了。”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苏父自然也没信。
“只是还个玉佩能闹出这般大的阵仗?”
“这您就要去问太子是怎么想的了。”
“你……!”
白情开口打断了苏父的话,说的言辞恳切:“父亲先别气,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个机会试探下太子的意思,顺便把东西还回去吧。”
她微微低头,露出一段洁白的脖颈,苏锦月站在她身后,这才发现她好好的衣裳没好好穿,竟是连锁骨都露着。
放在现代很正常,但在古代,女子露脚都是罪过,更别提是露出锁骨了。
“白情说的对,这些东西决不能收。”
“是啊父亲,也许……是太子瞧上了妹妹,不论如何,都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才好做打算。”
苏父点了点头:“依你看?”
白情想了想道:“这样吧,可以以妹妹的名义在京中办一场诗会邀请太子来参加,一来可以私下交还谢礼,二来也可以试探下太子的意思。”
苏夫人忍不住插话道:“可是太子能来吗?”
白情笑了:“母亲有所不知,太子身边有一位体弱多病的义妹,素来最喜诗会风雅之事,从她下手,太子会给这个面子的。”
苏父道:“行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连女儿都管教不好……这件事就交给白情吧。”
“这可不行,”苏锦月喝了口茶,“交给她?她以什么名义去邀请太子义妹,是苏家养女还是什么?更何况太子给我的谢礼,哪有让别人待我送回的道理,还是我亲自去吧。”
苏父这一回倒是没有反驳:“也行,你们姐妹二人同去吧,切记谨言慎行……还有一事,既然说到了白情的身份,我想了很久,想让她入苏家的家谱,到底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知根知底的,你们没有意见吧?”
白情攥紧了衣角,这么多年她一直自认为自己委屈吃苦,如今真的要苦尽甘来了吗?
“天呐,听到这我才想起来这俩人是父女。”
“楼上+1,这个苏渣男对白莲花的态度简直像在护着宠妾。”
“谢谢,有被恶心到。”
“还好是亲生的,不然还真说不好。”
苏锦月的思绪却是飘向了别的地方,方才白情提起来的太子义妹可以说是她心里的白月光,她当初为了完成任务熟读《帝心娇宠》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纪宁。
她是秦聿好友的妹妹,在好友去世后,他便一直代为抚养。
纪宁身中寒毒,尽管如此却依然乐观开朗,就是这样一个小太阳,最后却为了救白情被人凌辱致死,现在她穿到了书里,绝不会允许她子再落得这般下场。
苏锦月和她的命运何其相似,幼年患病,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半辈子……
她的小太阳啊,她怎能允许她还没来得及发光便坠落。
刚一收回思绪,苏锦月就听见苏父说道:“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今后白情便更名为苏白情。”
“等等,”苏锦月道,“入家谱是大事,父亲不用同族老商量吗?”
苏父不耐道:“一点小事而已,用不着劳烦族老们了,等今年祭祖时再带上白情便是。”
“不可,”苏锦月笑道,“擅自改写家谱这可是大忌,也是对白情的不尊重,左右她都是咱们苏家的女儿,不急于一时,父亲还是慎重吧,该给她的仪式还是要给的。”
闻言,白情眼皮一跳,连忙开口:“父亲,我不在意这些的,只要您从心里认我这个女儿,我便心满意足了。”
她这么一说,苏父更愧疚了,觉得苏锦月说的也有道理,该给她的仪式得给啊。
思及此,苏父变卦道:“锦月说的也对,那便等祭祖之时三叩九拜,由族老见证,再为你更名吧。”
白情的衣角都快攥烂了,很想说一句夜长梦多,但最终还是乖巧点头。
午后,苏锦月同白情一起去了太子府,她没有阻拦就是想看看这位‘女主’现在对‘男主’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秦聿在皇室是个很尴尬的位置,其父乃是先帝,在位不过十载便暴病而亡,那时秦聿刚被封为太子,尚且年幼,先帝的弟弟,也就是如今的南秦帝便登上了帝位,好在他没做的太过,仍旧保留了秦聿的储君之位。
但是却不再让他身居东宫,而是在京城建了一座华丽非常的太子府,南秦帝自己也有皇子,说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
京中都在传,说秦聿这太子之位根本保不住多久,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想着,苏锦月一抬头已经到了太子府外,她上前两步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跛脚的老嬷嬷。
“两位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苏锦月笑道:“见过嬷嬷,小女乃是苏家苏锦月,来此有事同太子殿下相商。”
一听她是苏锦月,老嬷嬷便顿悟了,一大早好几车的东西送往苏家,全太子府都知道有位叫苏锦月的姑娘半夜散步带着纱布,救了自家太子一命。
“原来是苏大小姐,快请进吧。”
这种场合没有白情说话的份,所以她只是跟在苏锦月身后,被误认为了是丫鬟。
秦聿在书房,苏锦月一进去便闻见了十分凛冽的香味,有点上头也有点想要。
“啊啊啊啊太子哥哥我来了!!!!”
“求求主播了,能不能让我近距离看一看哥哥?求您了!”
“想看太子哥哥的腹肌,想在太子哥哥的腹肌上洗衣裳,给个机会吧!”
苏锦月:……宁们是怎么知道他有腹肌的?
“苏大小姐来了?”秦聿放下手中的狼毫,露出一个抬头微笑杀,“快进来坐,这位是?”
苏锦月看着和昨夜判若两人的秦聿,十分怀疑他是不是精分。
“这是家姐白情。”
一句话,留给秦聿无限想象,既然是姐妹又为何不是同一姓氏?这一波回答,苏锦月给自己打一百分!